朕的一天: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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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泰唷?”

    她以为他问的是好听吗,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带着满溢出来的赞叹和恭维,连忙殷勤地点了点头。

    皇帝满盈笑意,嘴角扬起。少年人的高兴,何必遮掩,亦无从遮掩。连朝只觉得纳闷,今天的马屁怎么拍得这么好。

    皇帝已经把火堆清理好,起身去解马,连尾音都是上扬的,“该回了,明儿还教你骑马。”

    她只好匆匆抖落身上的杂草,小跑着跟上去,不满地嘟囔,“我会骑!不用教!”

    晚风里传来揶揄的声音,“现在正好没什么人,你就算摔下来也没人笑话你。我是不是考虑得很周到?”

    连朝咬牙切齿,“真是太周到了!”

    在马头琴声里,月光下双影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并辔。原本还一门子官司的赵有良,循声往远处看,见皇帝先下马,再等她下马,总算安定了心神。

    常泰也跟着看,勤学好问,“师父,您又想什么哪?”

    “泰啊,”赵有良感叹道,“咱们都困得一嘟噜头要睡过去,怹老人家居然骑马完还能每天纹丝不动地批折子。”

    常泰啧啧有声,“万岁爷真是龙马精神!师父,这是好事儿啊!跟着这式样的万岁爷,咱们这一辈子都有着落了!”

    赵有良不耐烦地看他一眼,“有着落了?”

    常泰喜笑颜开,“可不是嘛!”

    赵有良伸手打苍蝇似的往他帽檐上一拍,“还不迎上去伺候,我看你今晚上脑袋就有着落了!”

    第38章 丑时六刻阿玛。

    尔后的几天,除了摆大宴,每天晚上都出去跑马。痛痛快快地策马,人生哪里有不痛快的事。

    最后一日行围,御驾尚没有回来。连朝惯例与四季她们围坐在炉子边,吊起一炉奶|子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四季很怅然,“明儿收拨回行宫,就没有这么这么大的草原看,也没有这么这么俊朗的蒙古汉子,也不能这么这么自在了!”

    豆儿长长地“哦”了一声,“你原来这样想,等我告诉嬷嬷,把你留在草原,配个汉子,一辈子不回去,好不好?”

    四季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大家都发笑。

    四季认真地说,“京城,有京城的好。这儿人生地不熟,要是把我当牲口,甭说蒙古汉子了,我就成羊屎蛋子了!”

    她们正说着,双巧进来了,挨着连朝坐下,抿着嘴问她,“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豆儿哪儿肯让话头落下,忙不迭接起来又说另一个,“上回和你们说的那个端五爷,记得吗?他又有个新笑话。说他好一阵子没出来现眼,人人都传怎么了,谁知道!这么大的人了,见着老子,跟老鼠见着猫一样。后来有几个胆儿大的,问了蒙古人才知道,他被他阿玛追着打了半个草原,什么能跑的都用上了!两条腿不行啊,就换马,马跑累了,就换羊。骑羊跌了一大跤,眼下正在帐子里养着,每天呜呼哀哉的,好多人都听到了。”

    惹得四季跟着叹了口气,“那端五爷,在宗室里,个子也算出挑。如若不老爱干一些不着调的事儿,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其实样貌真还算可圈可点的……”

    大家伙一想起那么长的一条人,蜷缩着腿一边撂狠话一边蹩脚地骑着羊,最后被羊从身上甩下来的情形,都纷纷发笑。

    小吊炉里的奶|子茶又滚过一道,双巧转身去拿杯子,四季去找酥米,小姐妹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干个杯,那滋味别提多美。

    双巧说,“自东向西走一线,明日得在西道的阿穆呼朗图行宫宴请前来的众位蒙古王公,打那儿过一天再回承德。要是真对这儿恋恋不舍,为什么不趁现在多出去走走,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风是越来越紧了。

    豆儿作势掖紧衣裳,“因为冷呀,姐姐!我昨晚睡得可好了,前几天总有马蹄声,吵得我睡不着,昨儿就只有风声,让人恨不得蜷缩在被子里,睡上一天才好!你出去看看,这天气,估计下午还有一场雨下,更难走。”

    四季并不

    这样认为,“今年回去,保不准明年夏天还能来呀!六七月的草原,只会比现在更好看。蓝蓝的天,好大的牛羊,好壮的□□,好美的其其格……”

    她心花怒放地捧着脸,就要倒在豆儿怀里,“啊,我不行了。”

    豆儿撇撇嘴,推开她,“不行了就让你姑姑给你找点活干,保管你又行了。”

    “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倒灶的话。”

    外头有人喊,“豆儿,连朝,有人喊。”

    连朝很疑惑,双巧已拉着她的手,挽留她,“出去应什么去,遍地都有人使,难不成少你一个?不如坐下来,咱们继续说话。”

    豆儿气鼓鼓道,“来呀!连朝。别学她。她是有亲事了,没顾忌了,就这么胆大!”

    连朝笑着拍拍双巧的手,提袍子站起来,与豆儿一道出去了。

    的确冷,阴冷。九月初已经这么冷,不知道冬天该到哪里过。豆儿被承应的姑姑边骂边叫走了,余下连朝站在原地,旁边一个眼熟的小太监这才走上前来,微微呵着腰,“姑娘吉祥。随我来吧。”

    不必猜也知道是谁。

    淳贝勒似乎好了很多,坐在毡子椅上看书,见她来了把书撂下,那小太监识趣地退出去,与岑伸手替她倒茶,“喝点什么?”

    连朝福身向他请安,他道免了,等着她的回答。她方才开门见山,“上回在行宫,我忘记拿插头针了。”

    与岑笑道,“我还以为你第二天就会来,谁晓得跟去打猎了。”

    连朝也笑着,看向他,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不是你让我信你的吗?留在你手里,我还需要担惊受怕,丢了失了,让别人瞧去?”

    与岑哑口无言,只是笑。

    “不问问我伤得怎样?”

    他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她接过搁在一边,“有精神让人传信,想来已经大好了。”

    凝望着她的眉眼,他笑着感叹,“真无情。”语气里几乎带着些惘然,“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连朝回答,“哪个都是,哪个都不是。”

    他默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转回身坐下,靠在在厚且密实的毡毛椅上,略一正色,“你阿玛的事,我打听到了。”

    她似乎早有预料,他叫她来会提及这个话题。带着几分茫然,她伸手摸到了椅子的扶把,就着力气慢慢地坐下,如同等待宣判一样,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与岑低声说,“你们参选前一年,甘肃布政使贺秋晖的冒赈案发,布政使与总督沆瀣一气,暗箱操作,卖官鬻爵,将先帝蒙在鼓里几有五年。先帝震怒,命时为户部尚书兼议政大臣行走的拜敦彻查,抄家、杀头的大员几近五十余人,流放充军的更不计其数。次年他升任御前大臣,入翰林院,兼理藩院尚书,凡有微词者,即罗织罪名。你阿玛便在此中牵连,押入刑部大牢议罪。”

    她攥着扶手的指节泛白,也许是太过用力,可自己浑然不察。只感觉上半身都是木的,被钉死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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