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一天: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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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他,不知道究竟问谁,“你,认得她?”

    戴雪生理直气壮,“不认得。但是天下之人都是我朋友。”

    第70章 巳时六刻民女不伏。

    和亲王失笑,觉得他天真得可爱,“你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吗?你了解她吗?知道她的过往故事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口口声声,‘天下之人都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杀了人,你也跟着去坐牢吗?”

    戴雪生说,“我不知道,不了解。但是我有心,有感觉。能为缇萦这样的奇女子写传,敢于站在众人面前,接受众人的品评指点也要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有不愿放弃的隐衷。王爷身为宗室,上可达天听,下可知小民,难道也要为了粉饰太平,就捂嘴避难,息事宁人吗?”

    和亲王把巴掌一拍,笼子里的鹦哥吓得直拍翅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一指这儿,又点一点那儿的,“我当然不会了!照你这么说,那你可不能去啊!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捂的住她的嘴,捂不住你们一群人的嘴啊!你们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就会闹到万岁跟前去,万岁一知道这件事,说不准就会下令重审。万一真查出来她阿玛有冤情,你们一个个说不准都有赏,都有功德。可那些做官的,经手的,都得挨罪——他们可是你们的父母官啊!你们今天仗义帮了她,来日也不希望你爹你妈你的家里人你的父母官们挨罪吧?那多损功德啊!”

    连朝眼前一黑,觉得这位爷不是来遛鸟的,是来看戏的,是看戏还觉得不过瘾,想着来自己唱上一段的。

    没人敢说话,面面相觑里,和亲王故意又问,“是吧?”

    戴雪生梗着嗓子说,“我不怕损功德!”

    人群里有一只手默默地举起来,声音很小,“我是个孤儿,没爹没妈。我愿意去。”

    一大爷逗闷子,也把手举起来,“我相信我父母官清白,我也去。”

    “为了青天大老爷们,”有人拿着腔调,“那我必须去啊!”

    王指挥敢怒不敢言,“王爷,他们这是聚众闹事,诽谤官府,这是越诉……”

    和亲王点点头,“可不是嘛。”又问他,“把她抓了,接下来怎么办?”

    王指挥马上说,“差役拘捕,押送回衙门或交五城兵马司。询问是否有幕后主使或同党,聚众喧哗者当上刑杖,杖八十。女子抛头露面,本就失节。跟着裹乱的民众若替她抗辩,刁民挟制官府,当视为同党,一并按同罪抓捕,杖一百,流三千里。兹事体大,会上报刑部,若是无中生有,下放衙门处理。”

    王指挥“哼”了一声,“之前谅你们无知,现在不怕死的,没有老婆孩子的,就跟着她去!”

    和亲王也跟着看了一圈,压着嘴角皱起眉,很为难地叹了口气,“王指挥,如你所言。这是板上钉钉地越诉。我额涅回来了,我这一向是不敢出门,今天就来溜鸟来了,得,一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巧合中的巧合。”

    他语气很深沉,“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啊,前几天犯了事。万岁爷,他毕竟是我的长兄啊。召我入宫,是恨铁不成钢地感化我,教我要有担当,要明白责任,哪怕身为宗室,也要关心百姓,不然百姓这么辛苦劳作,奉养着你们这些当官的,我们这些一姓一氏的子孙亲戚,图的是什么?不就图丰年灾年都能过上好日子,遇见什么不公平的事儿,能有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吗?”

    “如今这件事既然我知道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刚刚我也听了问了,这孩子啊,”他努了努嘴,“国子监的。我和国子监的唐祭酒,关系不孬。老爷子脾气大,爱学生跟爱崽子一样,我要是没碰上还好,碰上了,不担责,老爷子告到我额涅那去,我就更没安生日子过了。王指挥,你也能体谅我的吧?”

    王指挥说,“王爷可以撂开手,权当没有过这回事,自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和亲王连忙说,“我可没让他们去。我可什么都没说!”

    扭头去看王指挥,“你刚才也听见了,我劝他们别去别去,喊不应,他们非要去。众口难调、民怨难收——拦不住!上边非得问起来,这么多人跪着请我的吉祥呢,真当没来过,我就罪加一等了!”

    不待答话,和亲王扬了扬下巴,“愿意去的,都带走。我看看,如今是怎么办的案。”

    一行人来到步兵统领衙门,九门提督不直审小案,因此受理主审的是其下属,步军校尉阿桂,乃是镶黄旗出身的武官。步军统领衙门并不靠断人清

    白度日,惟求“太平无事”四字,他的考评也无非是‘年内辖内无聚众’,若不是同行有和亲王,只消一时半刻的,便能够定下罪名,平压舆论。

    跟着她一起来的,除了衙门外看热闹的人,其实只有四个,中途还有因为要上茅厕而临时跑了一个。

    等最终跪在公堂上,几个人实在显得有些单薄。一个手无寸铁的戴雪生,一个衣着朴素的孤儿福纳,一个看上去近七十岁的李老汉。

    阿桂与和亲王见过礼,三番五次地请他上座,和亲王提着鸟笼子笑着说,“纵我肯,我的宝贝鸟儿也是千万不敢的。请挪把椅子来,我就在边上坐着听。你们照章办事就好。”

    阿桂道,“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提督今日不在衙门办差,不然一定会亲自出来迎接殿下。只是不知,殿下今日驾临衙门,是为公事?为私事?”

    和亲王笑道,“说起来也害臊,王指挥刚才带头捉人,我把缘由和王指挥都说了。外家人不好说内家话,何况这是你们的地盘,还是让王指挥替我转述吧。”

    王指挥颇为为难,硬着头皮说,“殿下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阿桂看了王指挥一眼,“请殿下给个明示吧。”

    和亲王说,“什么明示暗示的。你也知道的,百姓们都看着呢,这么多双眼睛在这里,眼前不是有人鸣冤吗,你们当着他们的面,不升堂问事,反倒来请示我的明暗,像什么话?我今儿本意是出来遛鸟,谁知道平白无故地撞上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好,我与上头也有太平的说嘴,届时咱们一起功德无量,岂不美哉?”

    阿桂连忙应了两声“嗳”,没有不审的道理,只好转回身重新坐到堂上,正襟危坐道,“堂下何人聚众闹事?按《兵部处分刑例》,尔等在旗营辖地聚众诽谤官府,不论事体,应先杖二十。”

    连朝磕了个头,高喊,“民女阿玛涉大学士黄举贪墨案被收押刑部。民女一介女流,求告无门,深知阿玛遭受不白之冤,不能坐视不管。只能冒死出此下策,恳请有司发还重审,勿使好人蒙冤!”

    阿桂冷笑,“好个张狂女子,妖言惑众。再说你高喊冤情,可有证据?如有实证,大可由家人出面,层层上告。官府自然会受理你的冤情。如今你一无实证,空口无凭,这是你的第一个罪过,依照《大晏律例》,女子上诉须由父兄夫主代告,你孤女控官,便是违法,这是第二个罪过。你居然还敢聚众闹事,带着众人竟敢来问罪官府,这是你的大罪!”

    连朝说,“民女此举,与家人无涉,都是民女一人所想,一人所为。家人因为害怕再得罪官府,纵然知道其中有蹊跷之处,也不敢上诉。但民女实在不忍,养我育我的阿玛就此丧命,所以民女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阿玛,搏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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