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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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然地撞进了彼此的人生一隅。

    就像容易褪色的限时胶片一样。你们或许会经历一些饱含陌生情感的场景,会闪现一些流露真挚的瞬间,会体验一些怦然心动的情绪。

    然而这样的关系是不会长久保持下去的。

    因为夏令营会结束。美好悠长的假期会耗尽。你们会回到原本各自的人生轨道,走上不同的道路,投身不同的生活。隔着一座城市,一个国家,一片大陆,一段时差,不会再满怀期待地继续联系。

    Whenthesummerends,andyougobacktoyourlife.

    这适用于所有短暂而注定结束的亲密关系。

    李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空白纸。

    她从小所处的圈子环境耳濡目染,又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日常生活经历过那么多追求,学素描解剖研究过那么多肉。体,读文艺哲学接触过那么多理论,她对性的观念其实并不保守。

    她无比清晰地知道,性是自然的、正常的、健康的。

    她之所以迟迟跨不出去那一步,只是因为克服不了那些从陈彧身上窥见的、肮脏而扭曲的旧日投射,以及由此引发的焦虑、呕吐及恐慌反应。

    而这一切,皆不存在于言漱礼身上。

    “我觉得我们很合拍。”面对神情陡然阴沉的言漱礼,李絮厚着脸皮断言,“我觉得你也不讨厌我。”

    作为言漱礼偶然选择的初体验对象,她或许符合了某一方面的标准,对他存在某种生理吸引的特殊性。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向下俯视,为她浪费时间,帮她解决困境。

    而她意外可以克服心理障碍,接受与他的亲密行为。比起那些只会讲废话、劳而无用的医生,言漱礼的双手与拥抱显然要可靠许多,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脱敏训练方式。

    对哪一方都没有实质坏处。

    双赢。

    不是吗?

    于是李絮像第一次那样,主动凑过去,想要亲一亲他紧绷的下颌,以此作为暗示与开始。

    然而言漱礼神色冷峭,显然并不赞同这套理论,头一偏,生硬地躲开了。

    ——又生气了。

    好难揣摩心思的一个人。

    “言漱礼。”李絮似笑非笑睨着他,声音亦是轻轻的,永远落不到实处的羽毛一样。

    “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坦白讲,这么直白粗鲁地拒绝女士提出的性邀请,真的很没风度,很令人难堪。”

    “是吗。”

    言漱礼面容布满阴霾,冷眉冷眼地注视着她,声线结了霜一般,“我怎么觉得难堪的那个是我。”

    各有各委屈。

    各有各道理。

    李絮没有继续和他争论。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对峙,她主动拽住他领口,雨林藤蔓般将他直直往沼泽扯落。那片总是虚与委蛇地笑、总是讲出难听话的软嘴唇,似挑衅又似妥协,刻意亲密地啄了啄他喉结。

    “那我们扯平。”她好声好气,好脾气哄他,“事不过三,稍微顾及一下女士的颜面,别再拒绝我了。我没有别的请求,你这次慢一点,好吗。”

    生锈的情绪又逢落雨天。

    言漱礼目光幽深,非常耐心地,试图等待心底的阴鸷与怒意消散,或者慢慢转变成其他可供唤回理性的东西。好让他可以有理有据地,冷静客观地驳斥她那番既无数据支撑、又无实验证明的狗屁理论。

    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决定。

    因为李絮浸在他眼中,就像雨夜里的海妖塞壬,惊而白,发着光一般湿淋淋地攀上岸。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无知无觉攥紧他的心,不断地、不断地向他展示自己拙劣的陷阱。

    人生的惊蛰雨来得迟而又迟。

    言漱礼被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欲望困住了。

    那只撑在她脸侧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隐忍克制。

    在李絮又一次向他敞开怀抱,用柔软的嘴唇吻蹭他下颌时。言漱礼冷冰冰地端详她良久,终究还是低下了头,没能挣脱这漩涡与陷阱。

    第17章 我不喜欢煮熟的番茄。

    17

    雨斟得太满。

    感觉要溺水。

    李絮浸在一片钴蓝里。摇摇晃晃。浮浮沉沉。然而又被若即若离承托着,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坠下去。

    热。

    密不透风的热。

    热得胸闷气短,血管里的积冰都融化,不似潮湿春日。

    惺忪睁眼的同时,李絮侧躺着,手迷迷糊糊往不知哪个方向推了推,以为又是上回那样被Sphynx胖墩墩压了个严实。

    结果触手却是一片温热皮肉。

    一愣神的功夫,才发现身前横着只胳膊,后颈被炙热均匀的呼吸熨烫着。

    胸膛紧贴脊背,心脏隔着皮肤有力共振。她发出的动静不小,从身后将她整个箍住的人理所当然也被弄醒。

    “…快透不过气了。”李絮艰难回头,整个人闷闷的,鼻音浓重地控诉。

    卧室昏暗,偌大的床,他们硬是岌岌可危地抢着同一个枕头,挤到了最边缘。

    言漱礼眼皮眨得极慢,好似初始启动程序的机器,花费了好几秒才醒过神。手*臂迟迟放松少许,自己往床中间位置挪,顺势将怀中人往回捞。

    “你总是乱动。”他一只手揽住她侧腰,另一只手扣住她肩骨,声音沙沙地哑,“不抱紧,要滚到地毯上去。”

    他的嘴唇差不多挨着李絮侧脸,说话的时候,气息会轻轻扫过她耳骨。

    “…乱讲。”李絮很有些不习惯,眼神没跟他对上,不动声色地想要挣脱怀抱,“除了你,没人讲我睡相差。”

    跟霍敏思在奥地利自驾,跟Vanessa在山上露营,都被没说过。

    言漱礼察觉她动作,又听了这话,没作声,淡淡乜她一眼,眼皮重新垂了下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而后一只手臂撑在枕边坐起身,没看她,也没有其他动作,不知是不是被打扰了好眠的起床气。

    李絮已经学会阅读墙上那只超现实主义风格的挂钟,花时间辨认了一下时分秒,有些不自然地抱紧被子问,“快中午了,你怎么也起得这么迟?”

    言漱礼短发睡得乱糟糟的,脸很臭,削了几分往日高不可攀的疏离感,显得英俊而随意,近似他少年时期那种更桀骜的气质。

    “生物钟醒了。”他说,“运动回来,洗完澡,你还在睡。”

    “我睡眠质量差,要多睡一点补回来。”李絮略有心虚地将被子拉高些许,转念一想又发现不对,“所以你这是又睡了一遍回笼觉?”

    言漱礼不咸不淡“嗯”了声。

    李絮疑惑,“不回公司吗?”

    “今天周六。”言漱礼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有问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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