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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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理解的一句话。

    尽管他有意淡化了内容。

    很多事,倘若她不问,言漱礼从来不会主动告诉她。

    “…我不要你这样。”李絮拧眉,唇角抿了又抿,避开他即将落下的吻,“我知道这些对你而言不值一提。可是Leon,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不想欠你。”

    “你不欠我。”

    言漱礼转过她躲避的脸,强硬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彼此呼吸温热交织。他笃定又平静,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是你的。李絮。”

    明明讲着这般俯首称臣的话,却令人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占有与攫夺。

    李絮心脏沉沉地跳,同时感到怯懦与沉溺。

    久久静默,因为伏在他肩上,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其实好多时候,言漱礼,我都好嫉妒你。”

    “嫉妒我什么。”言漱礼手掌顺着她雪白的颈,像在抚摸一缕受惊的游魂。

    李絮想了想,似是而非讲,“嫉妒你什么都有。嫉妒你比我更早领悟。”

    自从在麓月府重逢,李絮一点一点,开始介入他真实的生活。她看他与言逸群相处,听他讲言幼薇和Elias的过往,跟他去德国见Marie。她目睹他与自己的不同。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终于后知后觉愚钝地发现:家,指的不是特定的某些身份,或者特定的某间建筑,而是情感支持。

    亦如那句刻在黑胶唱片内圈,写在佛罗伦萨车窗上的歌词——

    Ifloveistheanswer,you‘rehome.

    她也可觅得答案,筑起归巢的家吗。

    太多话没有诉诸于口。

    但就是默契地有感应。

    广藿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混合低调的焚香,甜蜜而安定,像一张铺天盖地织梦的网。

    言漱礼一瞬不瞬看着她,任由她占据自己全部视野,同时亦强势地嵌入她眼底。他们向彼此分享所有缅想与记忆,敞露梦的隧道,剖开隐秘的心。

    一呼一吸的气息拂过。

    言漱礼将怀中柔软的身体抱紧,捉住腕骨,轻而庄重地吻了吻她无名指,说,“现在也不迟。”

    流绪微梦。

    夏日融化于此刻。

    风轻轻,蝉声也轻轻,连同碎响的溪流,恋人的絮语,一同构成无尽夏的白噪音。

    *

    与Sphynx作伴,无所事事休息了一两日,李絮很快调整好时差与状态,重新适应了云城的节奏。

    她最近在和霍敏思商量,物色适合当工作室的地方。要求只有三点,一是安静,二是便宜,三是不要言漱礼那个挑剔鬼插手。让他来选,地点必定无限接近NMAA写字楼,且租金必定贵得令人咋舌。

    “所以,以后真决定留在云城了?”霍敏思在那边揶揄着问。

    “暂时是这么打算。待腻了再飞佛罗伦萨。”李絮埋头整理着画具,“反正画画在哪都是画,回来还可以常常跟你见面,不好吗?”

    “我当然是举手举脚赞成啦。”霍敏思躺在伦敦草地晒太阳,哼哼着笑,“啧,便宜那座冰山了。我再待两天,巡完最后一家餐厅就回,到时候陪你一起去苏城看场地。”

    “行。”李絮唇边折起淡笑,“我跟Sylvia有两幅画位置一直定不下来,也得现场参考参考你的意见。”

    有一搭没一搭通完电话,刚挂断,就见江岸霓虹塔亮了灯。偏轴门响。被背后议论的人早早归了家。

    李絮扔开手机,抱着小猫咪,从画室探头出去,“今天不是好忙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不早了。”言漱礼把西服外套搭在吧台椅背,一边走近,一边单手扯松领带,“晚餐时间。”

    Sphynx“喵呜”一声从怀里跳出去。

    李絮闭了闭眼,感受温热的气息俯落,接受一个点到即止的轻吻。

    突然想起他在教堂穹顶讲过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言漱礼倚在门边,低头看她,慢条斯理拆衬衫袖扣。

    李絮眨了眨眼,故意帮倒忙,将他刚刚解开的袖扣重新扣上,懒洋洋问,“我的那些画,你助理都搬到哪里去了?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言漱礼任她捣乱,勾了一下她颈间的项链,好像根本没什么企图,很正经地讲,“在收藏室。”

    她的作品又不值钱,过两天还要转运去苏城,随便找个地方暂放就是,哪里就至于锁进收藏室里了呢。

    李絮表示不理解,言漱礼也不解释,直接牵着她往楼上走。

    偏轴门被重新推开,转过覆盖皮革的折角楼梯,来到一扇烟熏尤加利木饰面的巨型装甲门前。

    这是整间屋子,李絮唯一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言漱礼没有松开她的手,推开隐藏屏幕,输入密码,对照指纹与面容识别。锁芯沉沉弹开,厚重的门扉露出一道缝隙,里面明显低几度的冷气静静淌出来。

    比想象中更阔敞、更空荡的空间。

    入目之处,停泊一辆灰蓝色古董敞篷车。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但漆上得很亮,轮廓与细节皆维护得焕然如新,想必花费了不少钱财心思。

    两侧展柜鎏金雕花,错落有致,摆放各式艺术品。

    居中固定一处流线型岛台,镶嵌防弹玻璃保险柜,集存流光溢彩的珠宝钻石。

    “都是我妈妈以前的收藏品。”

    言漱礼言简意赅,一笔带过,引领她往更深处走。

    转过一处工艺繁复的浮雕海浪墙,视线蓦地一顿,熟悉的画面在李絮眼前徐徐铺展。大小尺寸各异的透明人,或沉浸于海水,或迷途于花园,或徜徉火山口……若干幅油画,整整齐齐,悬挂在空荡荡的私人展厅里。

    李絮前几日刚刚完成的那一幅,恰好被摆在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左侧,是她去潮起岛之前,给言漱礼画的那幅不合心意的50*50肖像。

    右侧,则是林深在佛罗伦萨曾经向她提起过的,那幅在夜海弹钢琴的透明背影。

    ——亦即四年前,李絮通过意大利青年画廊正式售出的第一幅作品。

    虽然早就心中有数,但实际见到,还是会觉得触动。

    她心绪微澜,站在灯下,哑然观赏这幅阔别已久的作品。

    半晌,转过身,发现言漱礼不在身旁。

    他落后几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倚在墙边,无声无息望她背影。也似在望画中人。

    李絮接住他目光,挑了挑眉,故意作出不解的姿态,“为什么偷偷买我的画?”

    “你觉得呢。”言漱礼没有直接回答,好整以暇,将问题抛了回去。

    “可能?”李絮耸了耸肩,“因为你喜欢我。”

    言漱礼没有说是或者不是。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游移,像在凝望一片月下闪闪发光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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