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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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泛红,指节缓缓收紧。

    “她不是不聪明。”

    “她知道我若娶她……会断仕途,会引陆家杀意,会毁了公主府为我铺的路。”

    “她知道的,所以她选了李珣。”

    他语气没有怨,没有怒。

    只有一种被生生抽空的落寞与钝痛,他不是不理解她,他最理解她。

    可就是太理解了,才更心痛。

    顾行渊看着他,半晌,道:“你可以去见她。”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锦书难托,愿君安好。”……

    苍晏却轻轻摇头,他眼中红意淡淡,像是酒意熏染,也像是把心整个翻开后只剩血色残痕。

    “她既选了,我不去扰她,我若连这点尊重都给不了她,那我又算什么?”

    厅中沉默。

    风吹帘角,烛火摇曳,映得两人影子都微微发抖,顾行渊忽然抬手,替他满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翌日。

    今晨五鼓,宫中突召早朝,虽雪未停,百官却无一人敢迟。

    因昨夜银案突生新卷,传言牵连旧案,众人皆知,这一朝堂,不会安稳。

    果然,至朝议第二刻,左丞陆长明迈步出列,手执折子,神情肃冷。

    他行至丹墀之下,抬手一拜,开口第一句,便令全场震动:

    “启禀陛下,户部银案久查未清,近日微臣得一密报,疑沈中书当年任户部尚书时,暗中指示属下,将军需拨银擅移私库,以供沈府商脉往来,后来忠王李珩也参与其中。”

    “此事涉及朝廷军资,若属实,罪当重议。”

    紫宸殿上,殿宇寂静,无人敢出声。

    沈淮景立于班首,身着朝服,面色如常,未言一字。

    陆长明却步步逼近,继续朗声道:“微臣已命人调取五年前户部银卷,查得沈中书府中亲眷,与银案失踪账目往来频繁,时机重合,金额巨大。”

    “今日并非定罪,而是奉公守法,陛下若要肃贪,先请自中书令起。”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但圣上未发声,他端坐御榻之上,面容平静,唯有眼神深处,闪过一道幽光。

    那光沉、静,却满是疑心。

    沈淮景终于动了。

    他抬头,朝圣上一揖到底,声音温和不带半点波澜:

    “臣愿受查,若无实据,自当澄清;若有疏漏,臣不避责,唯愿陛下明察,莫使奸佞蒙蔽。”

    这一席话说得沉稳大气,四座静默片刻。

    然而圣上指尖轻敲玉扶手,淡声道:“沈卿,你是老臣,朕一向倚重,可这案牵连太深,若不交由大理寺彻查,恐难服众。”

    “着即日革去沈淮景中书令、晋国公之职,罢官听审,交大理寺拘押。”

    “中书一位,由陆卿暂代。”

    “待案卷归实,再定罪议。”

    话音落地,如雷贯耳,无人敢动,沈淮景却只是站着,微微一笑。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输了,不是输在陆长明口舌之利,也不是输在那封卷宗上,而是——圣上疑了他。

    一旦君疑,便无翻身,无论真伪,已无人在意。

    他缓缓俯身长揖一礼,起身时,掸平朝服深紫,手中无一物,那一刻,他似乎终于卸下了什么。

    也终于明白了,朝堂百战,不敌皇心一念。

    长阶之上,一道人影缓缓而下,脚步不疾不徐,正是沈淮景。

    两侧文武官员纷纷避让,谁也不敢多言

    一句。那位曾一言定律、挥笔定天下风向的中书令,今日便这样,从权势的巅峰,一步步走入风雪。

    他走得极稳,像是朝堂之路仍在脚下,只是眉间却无昔日半分意气。

    走至丹墀最下阶前,他忽地停住了。

    身后是巍巍紫宸殿,前方是漫天飞雪,四周跪伏着的是无数他曾调度、曾压制、曾提拔的人。

    可他看都不看,只缓缓抬手,抚了一下冠角。

    那是中书令所戴的乌纱梁冠,上绣暗金云纹,两侧翼角微挑,昔年他以此步入殿堂,如今,他亲手解下。

    帽带松开时,他的手稳极了。

    乌纱落入掌心,他未急着交出,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轻轻拂了拂。

    雪落上头,被他抹去,露出旧日金线的光泽。

    他指节微曲,将帽冠摊平在掌上,像是还它一份整齐、一份体面。

    接着,他解开了身上的官袍。

    那是朝堂重锦深紫官袍,玄云为底,胸前仍有中书三司印绣的银线。被风雪一打,色泽更沉。

    他动作缓慢,却极有分寸,一层一叠,像是为自己卸下一道又一道铠甲。

    官袍落入侍从手中时,他肩背笔直,像未曾被剥夺,像还立在朝堂。

    沈淮景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包了帽冠、束了官服,亲自交予身后亲随。

    “带回府中,置于祖堂。”

    “莫污了它。”

    语气平淡,平静得像是吩咐日常柴米油盐。

    远处的金吾卫策马上前,沉声道:“沈大人,请。”

    沈淮景转头,目光清朗,看着他,似笑非笑。

    “沈‘大人’?我已非官。”

    那金甲一怔,竟不知如何称呼。

    沈淮景却只是淡然一笑:“无妨,你们该怎么押,便怎么押。”他负手站在风中,眼前是漫天落雪,他没有跪,没有求情,没有愤怒,也没有遗憾。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好似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收官已尽的棋局,而他,已行到落子为止的最后一步。

    霜降未散,太常寺钟鸣三声,整个大理寺东狱门前,聚着数名执刑司官员。

    沈淮景被押至狱时,天尚未亮,京城刚过寅时,乌云压得极低,像一张要将人吞没的黑网。

    身边押送他的官吏甚至一时不敢催促。

    因为眼前这位“犯官”,在昨日尚还位列三公,一呼百应,可如今,他却如断弦之鹤,跌入泥潭,无人问津。

    狱门缓缓开启,阴风扑面,像是从地底泛上来的冷意。

    沈淮景仿佛没有知觉,只抬头扫了那座石刻着“大理寺”三个字的门檐一眼,微微勾了勾唇。

    这是他亲手修过律法的地界,如今,却成了他坠落的归宿。

    他没说话,只抬手,整了整中衣衣袖的暗纹。

    那是晋国公府世袭的云锦纹样,如今却因风雪太重,显得分外单薄。

    押送的官吏低声禀道:“沈中书,里头请。”

    他没有回答,只迈步而入,石砖踏响,声声入骨。

    一旁观礼的几位新贵面露冷色,低声议论:“此番可是圣上亲旨,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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