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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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之行礼在前,姿态不卑不亢:“叨扰公主清静,还请恕罪。”

    长公主微笑未语,轻轻抬手端起茶盏,语气松散,似问非问:“名声,我是听过的。”

    她眼中一片漫不经心,话音却颇有深意,“长街逃婚那场戏,可惊动了不少人。”

    长公主放下茶盏,瓷盏轻磕桌面,发出“叩”的一声脆响。

    她抬眼,冷冷看着沈念之,唇角带着一点讥诮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压了多日的怒意:

    “你倒真是有本事。”

    她往后靠了靠,双手叠在膝上,声音渐沉:

    “一个罪臣之女,凭什么叫我那两个儿子……一个亲生的,一个我一手带大的,全叫你搅得魂不守舍?”

    “苍晏为了你父亲翻旧案,熬了多少夜?你知不知道?书房灯都不熄,人就坐在那里不动,咳一夜也不肯歇。太医院送的药他碰都不碰,现在咳得人都瘦了半圈,连笔都拿不稳,身子骨大不如从前。”

    她说着,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沈念之脸上,眸色逼人:

    “顾行渊呢?为了你连官都不要了,当街抢婚,你知道昭京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如今又要带兵造反,眼看整个朝堂都要翻个底朝天,他是疯了吗?”

    “他是疯了,可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沈念之站在殿中,身子微挺。

    她并未反驳,面上也不见惧意,只在那句“苍晏咳疾不止,身子骨都不好了”落下时,眼神轻轻一顿。

    片刻,她声音轻淡,却止不住发虚的那一瞬:

    “苍大人他……现在,可还好?”

    这话问出口,她自己都怔了怔。

    长公主一听这句,气得几乎站起身来。

    她抬手重重一拍案几,咬牙道:“你还有脸问?”

    “你父亲被定罪的那日,他来找我,说他想娶你,他一向听话,从来没有要过什么,也不曾忤逆过我,可他亲口跟我求娶,求得比谁都低声下气。我那时候差点就答应了,结果转天,他一身酒气回来,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一句‘不必了’,就自己把门一关,连着几天不见人。酒坛子碎了一地,连外院都能闻见那股味儿。”

    “他是我带大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喝过酒?!”

    她声音猛地拔高,眼里一阵泛红,却生生逼着不落泪。

    她咬牙,冷笑一声,手指一点沈念之:

    “你说你是不是个祸水。”

    屋中一时间安静得只听见风穿堂过,帘边微动,炉火轻响。

    沈念之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了几分。

    她从来不自诩是什么清白好人,也不喜欢听“谁为她如何”这样的话。可这一刻,心里竟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动都动不了。

    她脑子里忽然跳出那夜长公主府外,他笑着跟她说“你说得对,顾行渊是你该遇的良人”的模样。

    那句话说得轻,却压深情。原来他是在放手。

    她轻轻垂眸,半晌,才道:“我从未求他们为我做什么。”

    长公主冷声:“可他们偏偏都要做。”

    她说到这儿,胸口起伏,强压下情绪,冷声一句:

    “你最好祈祷他们都没事。如果他们出了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话音一落,殿中一时死寂。

    香烟袅袅,帘影轻晃,像是将空气都凝住了。

    沈念之忽然抬头,那一瞬,她的眼神不再只是克制沉静,而是一种从骨子里生出的清冷。

    她一步未动,语气却比刀还锋利:“你既然知晓我父亲是被人冤枉,又何必一口一个‘罪臣之女’。”

    她向前一步,平视长公主,眸光极静:“你说你爱护苍晏,可你曾问过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吗?”

    这一句一出,宛如风起堂前。

    长公主微微一怔,像是被人打了个猝不及防的耳光。

    她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沈念之没有等她回应,只慢慢行了一礼,低声开口:“我从未求过任何人为我做什么。可若真有人愿意为我去走这一遭,我也不会负了他。”

    说完这句,她转身离去,衣摆扫过地毯,步履稳极。

    殿门未掩,风声穿过长廊,吹得香案上的烛火一晃再晃。

    长公主坐回榻上,良久无语,只死死握着那只空了的茶盏,指节泛白,眼里情绪翻涌。

    “沈家女这张嘴,真实伶牙俐齿。”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我等你回来,就要嫁给你……

    她从长公主厅里出来时,阳光正好,廊下春风轻扬,杏花落了一地。

    沈念之走得极稳,背脊挺直,像是一点情绪都未受影响。

    可她指尖微凉,藏在袖中的手却握得紧极了。

    廊前影壁映着她的身形,被日光拉得极长。

    她望着那道影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像是换了一个人,又像是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是从前的她。

    她缓缓停下脚步,转身倚在一棵老桂树下,头轻轻靠着树干。

    风吹过发鬓,她闭了闭眼,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发紧。

    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清醒。

    也比任何人都担心。

    她担心苍晏,那个总在夜里伏案筹谋、再没向她提过“娶”字的男人,他的咳疾从未痊愈,如今却还要以一人之身,走进这场深不见底的宫局。

    她也担心顾行渊,他向来敢赌,可这次是把命、把赤羽军、把天下压进去。他若输了,她又该如何面对他外租。

    她更担心那含元殿中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涌动的棋盘,一步错,全盘崩。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偌大的京城,这权贵如云的宫阙,她不过是暂栖长公主府的一个“沈娘子”,连身份都不能露,连站在他们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她能做的,只有等,等风声起,等箭落地,等那一声彻底改写昭朝天命的钟鸣响起。

    她睁开眼,眼底波澜不动,只低声呢喃一句:

    “你们都别出事。”

    巳时三刻,含元殿外钟磬大鸣,礼乐齐动,列位朝臣齐步而行,百官入座。

    北庭副使阿苏鲁与王子阿聿并肩入殿,所经之地,文武臣子皆侧目,未言,却心知今日之局,不会只是一个“春宴”那么简单。

    殿中张设极尽奢华,金盏银樽,龙纹铺地,天子高坐九重之上,身着玄金织凤朝服,神色冷峻沉稳,难掩锋意。

    李珣举杯相迎,笑容宽和:“北庭千里来使,大昭当以诚相待。”

    阿苏鲁抱拳:“王庭亦愿与昭朝修好,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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