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冷血狠毒疯批们内心戏: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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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还没越止做事细致。

    裴无忌性子太糟糕了,不过对朋友还是比较义气,越郎君就好似没什么朋友,整日里独来独往。

    这样想时,薛凝心里也觉得古怪,不知自己为何竟拿越止和裴无忌比较起来。

    薛凝将心思转在案子上。

    她想起卷宗提及,死者手掌有被踩伤痕迹,衣上留下凶手足印。

    当时有把留了凶手足印衣料剪下来,存做证物。

    因为这桩案子迟迟未曾审结,涉及之人又身份尊贵,故这些证物倒是保存下来。

    是成年人足印,按系数能推算出凶徒身高一米八至一米八五。

    五年前郦宽才十五岁,说是十五,其实大夏通常按虚岁算,出生便算一岁。

    也就是说那时郦宽才十四。

    十四岁的半大小子,正是发育期,身高也未能抽条到顶。

    于是这个头便不大符合了。

    但这些也只算得上辅助证据。

    还有就是,案发后郦婴随身带的那枚黄金锏,却是寻不得踪影。

    窗外的雪却是越来越大了。

    夜越深,雪越大。

    邓珠却无困倦之意,她也不回府,也不歇息。

    她心很焦,好似喘不过气来,心内却升起了一团火。

    仆妇不知大概,只知晓郦宽出了事,夫人急得不得了,先去见侯爷,又赶着去法华寺。

    那仆妇也禁不住提醒:“夫人,将至亥时,也要宵禁。”

    若是宵禁了还在外头走,也是麻烦。

    邓珠只说:“快些见薛娘子就是。”

    仆妇也不好说什么,心忖今日多半要歇在法华寺了。

    邓珠拢着身子,只觉得冷。

    郦婴句句诛心,但那些话说得没有错。宽儿出了事,他回了昌平侯府,满京城皆知晓他委屈,那时自己便无可奈何。

    自己与他闹翻了,邓家再嫁个女儿就是。

    郦宽出了事,因郦婴常年在外打仗缘故,自是自己这个母亲教养不善缘故。

    到时候放出风声,说郦宽之所以杀人,是因自己嫉恨陈薇,故而唆使儿子。

    这些手段邓珠都能想得到,难道郦婴不会?

    这满京城的贤名毁了也很容易,郦婴更不会对自己容情。

    五年来自己没去看过他,如今更撕破了脸。宽儿折了,郦婴也不会愿意见着一个知晓内情妻子天天凑跟前提醒。

    郦婴会想要忘却这件事,忘却他所行的所有卑劣。

    郦婴不会容她留在昌平侯府,她也会失了

    月儿。

    她已退无可退!

    这样的雪夜,这样冷的天,邓珠要见的却是薛凝。

    邓家在郦婴翻案这桩事上很出了些力,淑妃也劝了邓珠许多,这背后自是有些利益纠葛。

    郦婴也不是虚言恐吓加以要挟。

    这是阳谋。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

    就好似当初,郦婴扯破他跟陈薇私情,于是邓珠跟陈薇关系就完了。那时她与陈薇关系交恶势不能避,而自己也不会再是陈薇依仗。

    郦婴对这些手段很是擅长。

    擅长怎样孤立一个人,凌迟一个人。

    从前郦婴毁的是陈薇,而今轮到邓珠了。

    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于是这样的夜,这样的雪,邓珠感受到彻骨的寒,她没有放弃,可却已体会到了绝望。

    这时法华寺已经到了。

    寺门已闭,仆妇去敲门等应,邓珠蓦然下了车,咚咚去拍门。

    她手冻得和冰一样。

    入了寺,到了薛凝居所,房内点了灯,薛娘子尚未就寝。

    看到邓珠时,薛凝也不觉吓了一跳。

    她见过昌平侯夫人两次,邓珠总是礼数周全,打扮整齐。

    可如今邓珠却十分狼狈。

    她头发有些乱了,雪化了后,湿哒哒贴在脸边,显得仪容不整。

    然后邓珠跪在薛凝面前,颤声:“薛娘子,救救我!”

    邓珠全身在发颤,眼睛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她已几近崩溃。

    就好似落水的人盼着抓住救命稻草,薛凝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薛凝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赶紧伸出手,握住了邓珠的手。

    薛凝体温偏低,可谁让如今邓珠手冷得发僵。如此被薛凝握住,于是一点点微弱暖意就透来。

    如此冬日,天寒水冷,小女娘手心透出一丝暖和。

    “夫人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关于这桩案子,我也有些头绪。”

    她伸手去扶邓珠。

    恍惚间,邓珠起了身。

    薛凝体弱,又生恐自己生病受寒,故亦烧了两个火盆,房间里很暖和。

    她扶着邓珠坐下,邓珠身上亦渐渐暖和起来。

    薛凝又吩咐云蔻去煮茶,多多放姜。

    邓珠貌似受了惊吓样子,薛凝便暗暗揣测是何缘故。郦宽入狱,这肯定有相干,但也应不是全部因由。

    再来就是薛凝方才听到的心音,凶手已经锁定是郦婴了。

    这样打量着,薛凝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那就是邓珠莫不是也疑上了郦婴?

    邓珠受了惊,喝了热茶后,渐渐也缓过神来。

    薛凝:“大公子的事,我也听到了,夫人不必着急,这案子查出实情,未必就是眼下样子。”

    邓珠蓦然眼珠发亮,拢住薛凝的手说:“薛娘子可是有什么线索?薛凝子莫不是已查出真凶?”

    薛凝拍拍邓珠手背,安抚说:“夫人不必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夫人,正巧夫人来了。”

    这时外头已打了更,京里已然宵禁,邓珠也只能留宿法华寺,正巧和薛凝一道叙话。

    薛凝:“郦宽可是善使左手?”

    邓珠有些吃惊:“是,不过那是小时候事了。用左手多有不便,我花了许多心思,方才纠正过来。如今宽儿写字拿筷,已不用左手。薛娘子只见过宽儿,难道连小时候习惯都看出来了。”

    薛凝倒不意郦宽真是个左撇子,心下一怔,有些为难、

    雪夜里寺里静静的,邓珠也忽而有些恍惚:“因用左手多有不便,可侯爷,可郦婴并不这样想。他说我这样是有意讨好别人,好笑得很。说我总是在不打紧地方下功夫。”

    薛凝蓦然福至心灵,问道:“因为昌平侯也是左撇子,而他并没有改?”

    左撇子本就有一定遗传概率,父亲这样,儿子也擅使左手。

    邓珠说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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