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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130-140(第6/17页)
他想到了旧人,一位估计早已被众人遗忘,唯独他不敢忘的旧人——那位因触怒姜姮而死的,青阳县县令。
他的第一位主子。
那位老县令,虽然在政绩上,向来碌碌无为,很是平庸,但毕竟活了这许久的年纪,在识人上,很有一些能耐。
他曾看着朱北说,说他,是个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主。
也说他,是一个养不熟的狗。
朱北想,他说对了一半,只有一半。
他是巴不得这世道越乱越好,乱世出英雄,他就算做不成英雄,也想趁着乱世,混出一点不干不净的名堂。
但他,也是有几分忠心的。
否则,姜姮这样对他,他绝无可能再为她做事。
“殿下不肯为我留步片刻吗?”
朱北缓缓转身,“说不定,某能为殿下,带来意外之喜呢?”
第134章 再见“但你舍不得”
姜姮脚步顿住,微微侧过头,余光自朱北身上快速划过,他低垂着头,拱着手,只一双眼眸不曾挪开,还是似笑非笑且直勾勾地望着她。
一个绝无可能安分守己,且很“好用”的……人。
从前对朱北,她就是这样评价,如今只改了一点细枝末节。
但这一点不起眼的细节,却叫她,不会做出同曾经一样的决定。
“小心脚下。”她提醒着。
朱巧妹压着声中的惶惶不安,“嗯”了一声。
她换了个手牵手的姿势,与朱巧妹不再是并行,而是一前一后地往前走,以便叫她脚踏实地些。
脚踏实地……
姜姮心思一动,又满心茫茫然。
原来如此吗?
原来,她也想“脚踏实地”些。
但今日一离开,或许就再无可能,回到这处安静怡人的村子了。
姜姮抿着唇。
“小月牙……”朱巧妹眼盲,心却更透亮,因她忧惧着,更能懂姜姮心中此刻的异样。
“没什么,我们先离开,之后的事,我来想法子。”姜姮说着话,安抚着她,但对于自己口中的“之后”也是模糊不清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姮小心牵着朱巧妹,正要踏出院子的一瞬,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遗憾,些许笃定,是朱北。
姜姮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很纤细的一个人,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朱北望着她的背影,欢欣雀跃,太欢心了,满心都在跳动,这是后知后觉的情愫,半年前,他很是为姜姮担忧过的,怕她也烂成了一堆枯骨。
那就没意思了。
有些人,只是活着,就能叫这朝堂、万民都不得安生,姜姮便是这类人,只有一个前提,便是“活着”。
死了,什么都做不了的。
姜姮活着呢。
朱北高声:“在下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殿下,从前是,今后也是。”
可惜他掏不出满腹的心肠,没
法叫人瞧瞧他难得的忠心和诚心。
门口,十几人的精兵四散而开,从这小小的村子里闯入又闯出,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惊慌失措声。
王大姐,刘大娘……熟悉的街坊邻居都被赶了出来,三两人抱成一团,坐在地上,一边哭天摸地,一边哀嚎不止,但都拉着身边的男人,不叫他们上前动手,都知道,一旦真动了手,见血是难免的。
“小月牙……发生了什么事?”朱巧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拉着姜姮的手更紧了一些,心里很怕。
姜姮回握着,“没什么……”她扫了一眼四周,心理明白,“等我们走了,就没事了。”
这样的村子,要粮食没多少,要金银更不可能,“江大将军”身边的精兵个个拿出去,都是无数人抢着送钱送女人的小爷,自然不会是为了烧伤抢掠。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辛之聿的意思,更明白一些说,是“江横”,是他上边万俟洛亚的意思。
他们想知道,还有谁,会跟着姜姮来到这穷乡僻壤里,高官?王爷?公主?
这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
可惜,姜姮的确是孤身一人来到这地。
她面不改色,不远处的大道上,停着一辆马车,是长公主的规制,她仔细看,确定这就是她从前常用的那辆。
“小心。”姜姮提醒着,并无人会上前帮忙,她亲自扶着朱巧妹,好叫她安稳地上车。
可朱巧妹的脚,还未踏上去,就有人前来阻止。
“长公主殿下……她不能上去呢。”
是一个小兵打扮的少年。
姜姮凝眸,“若我非要带她上去呢?”
那少年笑了笑,很是乖巧的神色,话中却没有一丝客套之意,“杀了她。”
姜姮安静。
少年抬起眼,明知她的身份,可一双因太大而显得困倦无神的眼眸中,毫无好奇或畏惧。
“你叫什么名字?”姜姮问。
少年歪了歪脑袋,“重要吗?”
“辛之聿身边,只有你一人吗?”
这一人,是心腹、要员,非一般人,称不上的。
少年抿着唇笑,有几分年少羞涩意味,只话语还是如旧的,与其貌不符,“我也想,但不是。”
“那祝你早日心想事成。”姜姮凝视片刻,挪开眸子,随意说着,像是无事不知,但她明明在这偏僻之地待了许久。
阿弃对姜姮,真真正正地有了一些好奇之意了。
从前他很不解旁人对她的痴迷、畏惧、惦念的,如今却有几分懂。
姜姮侧过头,发丝被清风吹拂,掠过唇和下巴,又被她捋开。
“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带着你……但你放心,他们一时半会,投鼠忌器,不会动你,等回到了地方,自然能再见。”她叮嘱着朱巧妹,神色竟有几分温柔。
朱巧妹还是慌的,但听话,能照做,她松开了姜姮的手,站在车边。
阿弃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挥了挥手,就有人上前,将朱巧妹带下去。
而姜姮还在望着她,眉眼清明,但视线被牵得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人影。
“你很担心她?”阿弃问。
姜姮:“嗯。”
“为什么?”阿弃追问,人人都说她是很冷酷无心的,辛之聿也这样说。
姜姮:“她救了我一命,我欠她两条性命。”
姜姮说着,一手扶着栏杆,上了车,又掀开了车帘。
见她将要进了车内,也不想等再次面对面谈话的时机,阿弃当下直言就问:“你知道我是谁?”
否则,她何来这样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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