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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临安杏花饭馆(美食)》 50-60(第15/30页)
那方刑曹听到“潘家酒肆”三个字,也是一惊。
但凡能在临安城里把生意做大的,后边都有盘根错节的势力。
潘家酒肆明面上的掌柜,是宋大人的小舅子,谁知道是不是帮宋大人走的账?
他便想速战速决,把潘家摘出去,一拍醒木,大声道:“大胆姚均,罗织罪名,陷害良民,杖责三十大板,坐牢三月!”
潘家酒肆几个字提都没提,便退了堂。
江清澜也知道,潘家酒肆背后有人,此事轻易动不了的,便也不多纠结,反正她还有后招。
王蕙娘见刑曹走了,也拉着江清澜要走:“早些回去跨火盆,过年进牢房,多晦气!”
江清澜却想起什么:“咱们看看打板子再走。”
王蕙娘以为她怕衙役徇私,与她咬耳朵:“这姚均就是个穷光蛋,必不能行贿赂,这三十大板下来,一定非死即伤。”
江清澜还是坚持,笑道:“且看看再说。”
今天大年初一,刑曹忙着回家,判了案子就走了。打板子时,也没有围观的群众,就两个衙役,并江清澜、王蕙娘几人。
二十板子下来,姚均被打得皮开肉绽,叫苦连天。
衙役正要举着板子再打,江清澜一人奉上几钱银子,说想与这人说几句话。
两个衙役不料,过年加个班还有这等好处,忙不迭地应了。江清澜便问:“你夫人在家可有人照顾?”
姚均趴在宽板凳上,气若游丝,点点头道:“她还有一个妹子,也嫁在临安城里,今天已经来了。”
江清澜便请衙役取了笔墨来:“你把和离书写了,还有十板子,我让他们轻点儿打。”
姚均当年也是读书人,风度翩翩的,他夫人家原本做点小生意,日子也算小康。
哪知,这姚均科考不成,染上赌瘾,把家都败光了。偏他夫人想和离,他又不许。
昨日过年,他夫人左盼右盼的,把他给盼回来了,还带着一钵菜。
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她高兴得什么似的,结果他转身又去了赌坊,她登时就心如死灰,服了毒。
这些事情,江清澜都不知的,只是下意识觉得,摊上赌鬼,一定得快刀斩乱麻。
若那女子真想和离,她便是做了好事、积了德了。若她跟张月娘一般,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把和离书烧了便是,也不影响什么。
和离书,姚均本不想写。
他自己染上赌瘾,败光了家财。他夫人好歹有几个亲戚,时不时还能接济一二,要是和离了,哪还有秋风可打?
哪知王蕙娘又恐吓他:
“你若不写,还有十板子。若被打断了腿,再丢到牢里去,老鼠啃起来,你都跑不掉。那牢里的老鼠啊,真多。”
姚均听得一哆嗦,差点儿尿了裤子,三两下就把和离书写好了。
江清澜收好和离书,又请两位衙役去行刑,衙役也懂事,笑问:“还有十板子,娘子是想轻轻地打,还是重重地打?”
江清澜笑道:“他空口白牙地诬陷我,我又不是菩萨,还能饶过他?”
“轻重嘛,都是官差大人说了算的,问我一个小女子作甚,大人们请吧。”
便不管姚均了,与王蕙娘一同出了府署。
与此同时,薛奇已将潘家酒肆偷税、漏税的证据交到了临安府署。这会子,潘开也在着急上火呢。
回到江米巷,团团红着眼睛跑出来,扑到江清澜怀里,抽抽搭搭地哭了。
江清澜笑道:“别哭,阿姐好着呢。”
王蕙娘甩着蘸水的柏树枝,往江清澜身上洒水:“大过年的,让这事儿闹的,忒晦气了!”又让她跨火盆。
江清澜浑不在意:“我吃一顿牢饭不算什么,他们这下可要真金白银的出血了。”
王蕙娘还是心疼:“哟,在那地方住一晚,可吃了些苦头吧?你最怕耗子蟑螂这些东西了。”
江清澜也奇怪:“那女监给我说,我还没定罪,只是嫌疑人,不必住下等牢房。”
“她安排的那间还挺好,没有耗子,竟然还有一件净室。早饭也吃得好。”
虽然也说得通,但王蕙娘还是有些怀疑:“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阴森森的,可怕得很。”
江清澜听罢,心中也有些许狐疑,但过年期间忙碌,很快便把此事抛在了脑后。
第56章 桔红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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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厢,潘开使姚均之计不成,反而补税交了一大笔银子,跟割了他肉似的疼。
咬牙切齿了几日,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后,又心生一计。
他网罗了几个落魄秀才,成日在家闭门造车,势要一击即中,打得人无招架之力。
江清澜那边自然不知。
杏花饭馆几人结结实实玩了几日,今日去西湖溜冰玩雪,明日去州桥夜市看杂耍,忙得不亦乐乎。
从正月初二起,临安百姓会互相走亲戚拜访,若是来不及亲至的,也要送些节礼。
江家的别支都在绍兴府,素无往来,且自江渊出事后,同族之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江清澜也懒得去做场面,就当没有那些人在。
但她历来周到,想着来到此世,除了杏花饭馆几人,尚且有几个朋友。
她便亲自动手,做了几色糕点,并一盆茶花,往薛齐、杨松家送了。
她又想着,长公主与她也有几分交情,虽则起初是做谢临川的说客,但后来几次的交往,她却也能感受到长公主的情意。
如此,她又做了定胜糕、桔红糕、黑金流心糕等八色更为精致的糕点,皆是软糯柔和、甜甜蜜蜜的,寓意也好。
便用礼盒装了,命人往公主府送去。
剩了些桔红糕,以及一些边角料,樱桃说她拿去分给路边的小孩儿吃,江清澜便随她去了。
却不曾想,正月初四这日,薛齐竟携夫人萧雅里亲自登门拜年。
一进门,二人就笑道:
“对不住,如今正月,馆子里都没开门,家里仆人又回老家去了,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这是打秋风来了!”
说罢,奉上一套书,并一盆桔树——那细细密密的小圆叶子间,挂满了小金桔,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江清澜接过书,又命虎子把桔树搬去前面柜台,笑道:“杏花饭馆里,别的咱不敢说,秋风那是随便打!”
她想起,那幅她爱不释手的《杏花春雨江南》图,便是这位薛夫人所画,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只见她着大红锦缎对襟褙子,褶裥密集的洒金裙长及脚踝。
虽已为人妇,却梳着两根乌油油的大辫子,垂肩,系着彩绳。
她眼窝深而鼻梁高,一双眼睛比夜间的星子还亮,玛瑙耳珰因她频频转头而红光闪动。
这一看就是个纯良豪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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