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寡欲师姐同居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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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进寝室,我以后会注意。”

    小狐狸被妥帖地安置在枕边,陶栀的心也跟着陷进一片柔软里。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邬别雪身上。

    向来素净的脸此刻极其苍白,眼睫低垂,带着点病中的倦意,连平日里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都被削弱了几分。

    手背上还留着输液后的淡淡淤青,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病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安静,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雪,明明该是冷的,却莫名让人想伸手接住。

    陶栀投降了。

    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抗拒邬别雪。

    【作者有话说】

    存稿猛烈燃烧中……慌慌[化了]

    第36章 三十六朵薄荷

    ◎张嘴。◎

    国庆收假后,江市又落了几场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几晚过去,气温降得干脆,漫长的炎夏终于有了离开的征兆。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初秋降临的这几天,邬别雪发现陶栀似乎对换季这件事如临大敌。

    她把夏天用的的床上三件套杯迅速换掉,衣柜里的夏装也悉数换成了羊绒衫和长裙之类的衣物,保温杯里开始泡起了金银花和麦冬,甚至食谱也跟着变了。

    年纪轻轻的陶栀把秋日补身这件事执行得很彻底。

    每晚的小木桌上开始雷打不动地出现了一小碗汤,里面往往会出现一些沙参、枸杞、百合等食材。

    煲得清淡适口,没有明显的药味。不怎么喜欢喝汤的邬别雪被强制要求每天喝一碗,竟也开始习惯。

    邬别雪刚开始还不懂陶栀为什么这样严阵以待,直到十月底的某天清晨,陶栀一醒来就开始发烧,虚弱得整个人跟焉了一样,邬别雪这才清楚了缘由。

    小师妹体质太差。

    都这样亲力亲为地严防死守了,还是没挡住换季感冒。要是之前完全不管,现在估计早就生了好几轮病了。

    邬别雪给口腔体温计消好毒,朝床上的陶栀微微扬了扬下颌,“张嘴。”

    陶栀从校医院回来后就烧得迷迷糊糊,医生所下发的“晚上要再测一次体温”的指令只有邬别雪还记得,于是也自然由邬别雪来代劳。

    床上的人虽然难受得紧紧闭着眼,但还算听话,闻言就乖乖张开嘴,含入舌□□温计。

    邬别雪站在床边半晌,还是开口问:“你真的不和家长说一声吗?”

    陶栀含着体温计,闻言睁开眼。因为发烧,那双眼睛被生理性泪水浸得水润润的,看上去好像刚哭过。

    “不要。”她含糊地回,睫毛颤一颤,眸光带着乞怜的意味,可怜巴巴的。

    祁挽山出国谈生意去了,陶娇这两天也在外省出差。最近的两个人工作日程紧密得连空闲时间都少有,她不想让她们忙得焦头烂额还要为她着急担心。

    邬别雪对上她盈满水光的双眼,恍惚间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欺负,神情委屈得让人不忍心说重话。

    “如果明天还没退烧,就要告诉家长。”

    邬别雪移开眼,做了最后的让步。

    陶栀眨眨眼,又缓慢地合上眼帘,用意志力督促自己快快退烧。

    虔诚的小孩许的愿望都很灵。第二天,陶栀就奇迹般地退了烧。

    这次换季感冒,甚至比之前的每一次痊愈得都要快。

    陶栀觉得,这一定是自己身体变好的预兆,她现在一定已经健康强壮许多。

    这种称得上天真的想法在病好后的第一周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江大迎来了一年一次的体测。

    陶栀拿到学校下发的体测单,看着上面的“800米”、“立定跳远”、“50米”等一众项目,简直心如死灰。

    中学时代,体测就是她最深恶痛绝的事,没想到到大学了还是没能躲过。

    而且,高中体育考试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运动过了,现在体能已经不知道退化成什么样子。

    更可怕的是,江大实行的是环环合格制,如果最后体测总分不及格,还会影响到绩点,成绩里会多一条挂科记录。

    挂的是体育。

    陶栀两眼一闭,感觉世界好宁静。

    “靠北,我上次跑八百还是整整一年前,当时还只跑了四分钟欸。”林静宜同是一脸绝望。

    “立定跳远我只能跳一米七,刚刚够身高。”许闪闪脸皱得像苦瓜。

    跑不到四分钟也跳不够自己身高的陶栀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两人,听着两人的苦恼,只觉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去操场,是在去刑场。

    红色塑胶跑道上的哨音跟催命符一样,每隔五分钟就响一次,盘旋在云下,久久不散。

    而构成圆环的跑道也好*像陷入循环,总有人在上面奔跑,像掉进某个不断重复的时空。

    大一的要跑,大二的要跑,大三的要跑——但是大四的不用跑。

    大四的只用测身高体重等基础数据。

    记录数据的工作人员随手在体测表上填上数字,然后盖了章。

    邬别雪拿回表,看着相比于去年增长了四斤的体重,目光停滞几秒,才又移开。

    唇角也莫名勾了勾。

    其中缘由清楚得很。因为陶栀的存在,她现在一天基本上能吃够三餐,体重自然健康了许多,甚至胃病发作的频率都降低很多。

    只是,按照她的身高,得起码再增长个十几斤,身体指数才能勉强够得上正常。

    BMI也要算进总分,而这最简单的一项,邬别雪从大一开始就没拿过满分。

    邬别雪把表单对折,塞进挎包,正要离开,却在跑道上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陶栀穿着一身浅粉色运动装,在一众黑压压的人群里挺显眼,是沉闷中一抹跳脱的亮色。

    跑动时的风微微拂开额发,那张白生生的小脸完整露出,只是跑得颊侧泛红,在太阳底下晒得粉粉的。

    其实她跑姿很好看,轻盈协调,律动性强,像只欢快的雀。

    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痛苦。

    眉毛紧紧皱着,眼睛死死盯着鞋尖,微微张着口,呼吸沉而促,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的。

    是真的很痛苦。

    陶栀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已经盈满血液,喉咙里的铁锈味是毛细血管破裂渗血的预兆。肺部已经在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可她还是喘不上来气。

    腿也好重,都快抬不动了。手臂为什么也痛呢,是不是摆动的幅度太大。

    她觉得自己像台脆弱单薄的机器,被强制着过速运行,可能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噼里啪啦零件落一地的那种散架。

    她算过自己的体测成绩,八百米起码要跑四分半,总分才能刚刚好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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