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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90-100(第9/14页)
。与自己四目相对时,急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要声张。
眼见夫子正面对书卷讲得眉飞色舞,没有发现她偷偷溜入了屋内,燕矜松了口气,又用笔杆子戳了下墨拂歌后背,“墨拂歌,你昨日的功课做了没?”
墨拂歌看书看得正入神,蓦然被人打断,心中烦躁,是以转过身时的她虽面无表情,但那双本就漆黑的眼眸看上去像是带着冰渣,“没做。”
墨拂歌虽然对太学中上课的内容并无兴趣,但课业还是会碍于面子应付一下。她显然是做了功课的,只是因为燕矜抄作业也抄得太马虎,从前给她抄功课总能被夫子发现,每次都要把她连同燕矜一同叫过去训话一番,着实烦人且浪费时间,所以此后她便拿“没做”直接打发燕矜。
对方的笔头又戳了戳她,“你肯定做了,行行好,给我抄抄。”
墨拂歌唇角轻扬起一点弧度,儿时的她眉眼不似后来清冷,笑时甚至有几分温柔之感,可惜说出的话着实凉薄,“你若是不怕拿到不知道对错的功课,也可以拿去抄。”
为了避免燕矜再抄她的功课,墨拂歌曾经甚至单独多写了一份错得离谱的功课给她,燕矜抄时心不在焉,也没细看她写了什么,只一股脑誊抄了上去,结果第二日夫子就拿着她满篇朱笔勾画的课业气冲冲地把她叫去训斥了一番。
想起这黑心肝小孩的所作所为,燕矜还是心有余悸,面上倔强道,“不抄就不抄,真小气。”
等到墨拂歌刚转过身,那支笔杆就又戳上了叶晨晚的后背,“好晨晚,你一定不想见我被夫子骂吧?”
叶晨晚心软,从桌上拿过功课递给她,嘱咐道,“你可长点心,别全部照抄,又被夫子发现。”
“放心放心,我肯定注意。”终于找到了救星,燕矜喜笑颜开,满口答应着接过功课。
顺带小小地在心中将二人对比一番,偷偷鄙视了一番墨拂歌的不近人情。
其实叶晨晚也不是心善,只是彼时她不过是徒有表面光鲜的质子,不似墨拂歌那样背靠墨氏,有着拒绝与任性的本钱,是以她将事事做到无可挑剔,对所有人都尽可能地友善,不知不觉也就成了太学中的好学生。
三下五除二地抄完了功课,燕矜心中轻松,又趴在桌面梦会周公。墨拂歌仍然沉浸在她自己带来的那册书卷中,即使一边看一边批注,也不影响她翻阅的速度,一个上午过去,书卷已经见了底,就快看完了。
只有叶晨晚既听不进去台上夫子口若悬河,也沉不下心做自己的事,只偏过头,偷偷借余光打量墨拂歌。
她看书看得很认真,并未发现自己的视线。
彼时墨拂歌的字迹就已有后来书画大家的痕迹,即使是批注的字迹也清隽秀丽,相比同龄人的字体要漂亮许多。她颇为爱惜书籍,遇到了感兴趣的段落也不会折下书页一角作为记录,只会自己多看几遍记在心中,看书时遇到心仪的段落,唇角会不自觉地勾起,让看上去过于老成的面容柔软许多。
叶晨晚观察得仔细,全然没有注意课堂上时间的飞逝,窗外扶光高升,夏蝉不知疲倦地鸣叫,如同这似乎不会终结的夏日。
而于燕矜来说,好不容易熬过夫子一上午的废话,终于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她一个翻身坐上了桌面,从袖口里拿出两个红绳结扔给了坐在前座的墨拂歌与叶晨晚。
“今日七夕,我晨间来太学的路上看见有个姑娘卖红绳结,瞧着好看就买了几个,送你两一人一个。”
叶晨晚瞧着掌心的红绳结,编织精巧,还串上了珠络,的确讨人喜欢,但一想今日是七夕,又开始犹豫该不该收下。
墨拂歌只看了一眼就蹙起眉头,“你知道这东西是送什么人的么?”
“我知道啊。”她颇为无辜地摊开手,“可谁规定这绳结只能送情人,我觉得好看,送你们两个不可以吗?”
燕矜赤子心怀,纯粹出于喜爱想要送出这份礼物,如此坦荡,竟让叶晨晚有些自惭,遂坦然收下了这枚绳结,“如此便多谢阿矜了。”
墨拂歌瞧了这枚绳结良久,也最终收下了它。
下午的课要轻松许多,来了位气度温和的女师教导棋艺,二人一组坐于棋盘两边。
女师正细致地讲解着围棋的定式,墨拂歌坐在棋盘边,看完了一卷书,又拿出一册新书继续翻看,全然不在意台上人在讲些什么。叶晨晚闲来无事,也只能自己照着棋谱摆了局棋仔细揣摩。
直到女师讲完了棋谱,让同学对弈时,叶晨晚也没指望墨拂歌能从她手中的书卷里分神,正打算自己自弈完这局棋时,坐在对面的女孩却意料之外地收起了书册,从容执起棋盅里的白子,稍加揣摩后,落子。
白子落在棋盘,声音清脆,叶晨晚只觉得心间悦动一瞬。
红檀木的棋盘上黑白纵横一场厮杀,而坐在棋盘一旁的少女白衣墨发,白得明澈亦黑得深沉,正衬这一盘黑白。
手指随意捻着白子,她微偏着头以手支颐,墨色长发如瀑垂落,半垂着眼眸,似是漫不经心地看着棋盘,正如她平日无波又无澜的模样,无论得失,都不能让那双眼泛起半分涟漪。
而从她下意识把玩棋子的动作,经过这些时日的察言观色,叶晨晚却判断出——她对下棋并未有什么兴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颇有不耐,以至于这盘棋已成败势。
手谈一局,无非消遣,叶晨晚落子,倒也没绕弯子,如实问道,“阿拂,你不喜欢下棋?”
面对对方如此直白的问题,墨拂歌倒有两分诧异,终于从棋局中抬起眼,沉吟了片刻才道,“说不上讨厌,只是消遣罢了,不值得投入多少精力。”
这话倒是让叶晨晚诧异。
看她落子谨慎,步步为营,怎么也不像是对棋艺毫无兴趣的人。
“……究竟是你说话太客气了些,还是你与世人对‘消遣’的理解有所差别?”她抬眸,眼底却是意外的笑意盈盈。
“下棋于我,同六博骰子,纵马游船无甚区别。都是闲暇时打发时间之物。”她抬手,棋子被随意地掷回棋盅之中,看得出的确无甚兴趣。
她轻笑,这一点墨拂歌到是难得坦诚,兴许于慧极之人,棋盘确实如同玩物。“十九纵横,三百六十一落点,其间万千变化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未参悟,到你这儿却只落得‘消遣’二字。”
墨拂歌伸出手,指尖正好点在棋盘星位,“方寸棋盘,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又如何同山河天地,皆悉无常相比。”
两相对视,一时沉默,只听得风过窗外林叶,簌簌作响。
叶晨晚今日问的不错,她的确对下棋无甚兴趣,坐上棋盘两端,只是因为对面的人。
廊外钟鸣,到了下课散学的时间,学子便如同出了笼的鸟,纷纷扑棱着翅膀散去。
墨拂歌收拾好书,正准备离开时,却还是在装书的书袋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一本书递给叶晨晚。
“你的生辰礼物。”午后的日光透过窗扉落在她面颊,似要将那张白皙的面颊染上薄红。
她几近仓促地将那本书塞入叶晨晚怀中,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叶晨晚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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