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的定情信物是批发的: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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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起唇,半晌才吐出一个“好”字来.

    这一夜,晏昭于梦中挣扎许久,待惊醒之时,方觉天色已亮。

    她也只能起身洗漱更衣,于寒风中赶往善平司。

    晏昭、先将昨日整理的供词送去了周奉月那里,转头刚回到红案组院子里,便又收到了新的文卷。

    “大人,这是莲花观的处置公文。”书吏呈上一封密件。

    晏昭展开文书看了看,发现大多数道士都被判了斩刑,只有几个年岁尚小的小道童被释放。

    “行,我知晓了。”她将密件收起,准备午膳时交给大理寺的人。

    善平司这头光是焦家便查不过来了,莲花观便交给了大理寺负责。

    “大人!”这时,又有一武卫快步走了进来,“李家的行刑名单已经拟好,请大人过目。”

    李家到底是受焦家牵连,如今也落了个抄家斩首的下场。

    她接过名单,阖府上下三十几口人赫然在列。

    加上焦家、莲花观等,约莫有百来人都被判了斩刑。

    也不知两日后……会是何种场景.

    这段时日,晏昭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由于焦家众人很快便要被处死,所以必须赶在这之前尽可能多地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不仅如此,众多需要判决行刑的公文也纷纷发来了善平司。

    如今红案组中,图芦已经身亡,罗静衣摔伤了腿还在家中休养,剩下的四个人,每人桌上的公文案卷都堆积如山,忙到甚至不知外头天色几何。

    直到十九这日晚,她们才终于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

    “昏天黑地,真是昏天黑地。”杜妙音一边伸手揉着酸疼的脖颈,一边感慨道。

    高丹荣将笔一扔,彻底瘫在了椅中:“……三十份供词,总算理完了。”

    “我这儿还有几个判流徙的文书没送出去呢。”坐在最里头的卢问韫苦着脸,语气颓然。

    晏昭起身动了动胳膊,看着外头的天色叹道:“想想……还有抄家抄出来的东西没列单子呢。”

    ——“你快别说了!”

    身后立刻传来了大声的制止。

    她低头轻笑了两声。

    “明日便是行刑的日子,这供词以后再想多问可就没机会了。”高丹荣翻看着墨迹未干的一沓供词,摇着头怅然道,“一下子斩这么多人,陛下可真是雷霆手段。”

    “说什么呢!”杜妙音连忙上前拍了她一下,“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了,我就随口一说……”

    身后的笑闹声逐渐小了下去。

    晏昭看着天边逐渐染上沉沉的暗色,叹了一口气,还是抬步朝着外头走去。

    她决定,再去见焦训之最后一面。

    只不过,她并未直接去往狱台,而是赶往了何家。

    何均文“病死”,何府内外都挂上了白幡。

    晏昭在管事的带领下来到了何絮来的院子里。

    管事说何絮来这几日伤心过度,一直未曾出门。她想了想,却还是抬手敲响了面前的这扇房门。

    “谁?”里头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

    晏昭默然一顿,这才答道:“是我,晏昭。”

    第80章 行刑鲜血逐渐汇成一股,顺着刑台的沟……

    “你来做什么?”何絮来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戒备。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脂粉未曾施的脸。

    晏昭压低声音道:“焦家众人明日斩首,我要去见焦训之最后一面,你去不去?”

    何絮来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紧紧攥住门框:“你疯了?这时候我去见她?若是被人看见……”

    “你们不是好友吗?”晏昭低声问道,“我以为,你会想见的。”

    “我……”她面色倏然一滞。

    “……你何必在我面前说这些,”下一刻,何絮来便又转了一副愤恨神色,“如今见我倒霉,你舒心了罢?焦家犯了那么大的事,要装好人你自己去装,我不奉陪。”

    语毕,她便“哐啷”一声关上了门。

    管事的在一旁轻声解释着:“小姐这几日……实在是伤心欲绝,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晏昭摆了摆手。

    她不过是想到何絮来与焦训之曾是好友,也许还顾念旧情,想要见对方一面,不过既然何絮来不愿意,倒也罢了。

    晏昭转身离去。

    可是那紧闭的房门,却又悄然打开了一道缝.

    善平司狱台内,依然是不变的幽暗湿冷。

    晏昭走到关押焦训之的牢房外,停住了脚步。

    狱卒识趣地退到了走廊尽头。

    “没想到,临死前最后来看我的,竟是你。”焦训之的声音沙哑,却意外地平静。

    她靠在墙角,月光从高处的小窗斜斜地照进来,勾勒出几分少女瘦削的轮廓。

    晏昭将食盒放在了地上。

    “尝尝吧,习艺馆膳堂今日做了古楼子和汤饼,味道不错。我还叫人去买了东平街的杏酪和三勒浆……听何絮来说,你爱吃这个。”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

    她倒是与从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细长的眼,微挑的眉,两腮瘦削而唇瓣丰实……只是此刻,原先红润的唇却泛起了白意。

    她走过来,怔怔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饭菜。

    半晌后,焦训之轻轻一笑,突然抬头望向晏昭。

    “晏昭,你可曾后悔?”

    晏昭被这一句问得一愣。

    “是做这公侯之女好,还是做那乡野小道更自在?”焦训之歪着头,淡淡开口。

    一时间,氛围瞬间凝滞,

    见晏昭不语,她便又收回了目光。

    “……我时常想,若我并非焦家女儿就好了。”她开始在牢中慢慢踱步,“如果我生在乡野,会是什么样子?”

    焦训之偏头看过来,眸子里倒映着晏昭的脸。

    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拂过面门的风。

    ——只是经过,而不带走任何东西。

    “锦绣膏粱埋清骨,豪门深宅犹冤狱。”那身着脏污囚衣的少女于投进牢内的一线月光下站定,仰起头轻轻吟叹。

    不知过了多久,晏昭终于再次开口,只是声音却有些哑然:“你…你如何知晓……”

    “嗬,”她回过头,眼中尽是兴味之色,“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何絮来那个蠢货,想从她那儿打听些事,太容易了。”

    晏昭低头笑了笑。

    就知道何絮来是个不靠谱的。

    “我做过最出格的事,估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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