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渡平城》 50-60(第10/16页)

,“卿此言,可有悖逆乱党之嫌。”

    冯初莞尔。

    二人漫步沿行浑水岸畔,闲话家常,自灯火辉明处渐渐行至河灯零星处。

    拓跋聿见临近灯盏将熄,令取了石漆,添在灯盏中。

    原本昏昏黯淡的灯烛再度燃亮了起来,灯火粲在她发鬓,金凤衔着绿松石珠钗,熠熠生辉。

    青涩的面孔渐渐有长开的趋势,她其实长得精致而灵动,只因一汪杏眸温婉,眉型修长,又好读书,才带出些许沉静稳重。

    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拓跋聿的眼眸垂了垂,长睫扑簌,“你在瞧什么?”

    冯初微讶,不宣之于口,“小娘子添了灯,可要许些愿想?祈愿过后,是去坊市,还是同我且家?”

    同我且家。

    拓跋聿阖眼,感受着朔风吹拂她的风帽。

    这人真坏,惯会逼她心软,让她感怀。

    “自是去坊市。”

    她其实有些困倦,奈何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车内本就无光,登车后没多久的功夫,拓跋聿的眼皮子便一点点沉了下去。

    冯初不动声色地让她靠在胸前,不叫她颠簸无靠。

    朝坊市内行去,车外人声鼎沸,越发衬得这车驾如同一叶孤舟,她与她在上头栖身漂泊,彼此依偎。

    何其有幸,你我于人海茫茫中,风云际会。

    “陛下、陛下?”冯初轻晃她的身子,拓跋聿睡眼惺忪。

    “可要回去?”

    说来也怪,小憩一会儿,精神头居然当真又回来了。

    拓跋聿连连摇头,她还想多逛一逛

    多同她在一起。

    掩面纱,顾盼生辉眼含羞;登小楼,东风缱绻诉还休。

    雪下得更大了。

    筚篥吹,羯鼓坠,西域来的胡姬手持铃鼓,击节旋舞。

    她跳的着实明媚,拓跋聿都忍不住轻声和歌。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她吟歌。

    冯初不由得朝她靠了靠,将耳畔凑近了她的唇边。

    拓跋聿*脸热,却没有躲开,温柔的歌声在方寸间流淌,漫过心田。

    手指蜷起衣物,并无感觉,半晌才发觉自己抓着的是身旁人的衣裳。

    吃了盏点心,又随意串了串街巷,才又登上马车。

    这一回,拓跋聿是当真迷糊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趴在冯初肩头,碎碎念着:

    “我观百姓易物,多多以”

    话还未尽,就栽在了冯初身前。

    呵

    冯初哑笑无言,将人环得更紧了。

    车停,府至。

    冯初令开角门,勿要声张,屏退家中仆役。

    诸事皆毕,冯初俯身,将拓跋聿自车中横抱而起,踏阶而出。

    拓跋聿半梦半醒间察觉自己忽得腾空,下意识地扯住她胸前的衣裙,就听见她道:

    “已至臣家邸,陛下勿忧。”

    揪着冯初身前衣襟的手当真松了下来,将自己托付给了她。

    郡公府内门风严明,此前子时虽下过场大雪,但因冯初未归,僮仆不敢怠慢,通往冯初院内的道路都及时洒扫干净,并未结霜积雪。

    冯初踏实地抱着拓跋聿,踩在青石板砖上,皓月朗朗,中天澄澄,偶有雪团自松针坠地,又闻夜枭扑鼠惊人。

    她走的并不快,纵使这般抱着一个人是件十分吃力的事儿,冯初心里却忽得升起几分眷恋之情,希望这条路长点,再长点。

    她能陪着她,久些,再久些。

    转过银杏无叶,再逢偃松生青。

    终还是到了她自己个儿的院落里。

    守着伺候的家仆们见到冯初这般抱了个小娘子回来,都被唬了一跳,柏儿挥挥手,示意她们都先行退下,又叮嘱她们不准乱传。

    再回身时,紫乌已经推开了房门,冯初抬脚跨入门中。

    “今夜有我守着陛下,你们早些安歇吧,时辰也不早。明日晚些再来。”

    顿了顿,又道:“另去库房,府中每人赏布帛两匹,今夜当值的人另加赏丝绢一匹。都好好过个节。”

    “诺。”

    房门合上,阻断开外头的寒风,铜炉燃炭,锦被轻软。

    冯初仔细地将人安置在榻上,脱离她怀抱的一刹间,二人紧贴之处不可避免地传来冷意。

    拓跋聿无意识地努了努嘴,以示不满。

    冯初探了探她的手心,见是暖呼的,方才替她解了外裳,盖好锦被。

    少女呼吸悠长绵远,一片安然景象。

    她轻轻将她额前散开的发丝别了开来,指尖顺着脸颊一侧,至颧骨,再往下,停在她唇畔。

    她非圣人,佛陀尚且会受爱欲之苦,她哪里又能逃离开来呢?

    不知何时,拓跋聿就长成了同她记忆中不甚一致的模样,青葱年华,让她想起多年前在淮岱,偶遇一小池,池里生的水草藻荇。

    柔嫩青涩,惹人怜爱,指尖稍稍一掐就能溢出水来。

    但是

    她不想去掐采藻荇。

    她感念她的爱重,故而不能不郑重。

    拓跋聿想要的,只要她有,她愿意双手奉上,但是,她想要的,不当如此草率而掠。

    她们之间横亘着不平等。

    再长大些吧,陛下。

    冯初怜爱地望着她沉静美好的面容,指尖在她唇上蜻蜓点水。

    权当,我在吻你

    冯初平日里公文繁重,晚睡早起已是常态,拓跋聿迷蒙着睁开双眼时,冯初已经坐在小榻前,穿戴齐整,手里拿着文书,手旁还放着一叠。

    她看的专注,直到拓跋聿自个儿披了衣袍从榻上站起,才恍然她已经醒了。

    放了公文,近身替她穿戴,“昨夜风冷,陛下今朝可有不适?”

    冯初应当才洗漱不久,周身萦绕着格外干净的清气。

    拓跋聿摇摇头,退了半步,怕自己宿眠方醒,浊气遭她厌,目光去寻房中铜盆。

    洗漱完后,才敢开口:

    “昨夜,朕记得朕睡过去了,你没叫醒朕。”

    她是如何宿在她榻上的?

    莫非──

    她打量着冯初,欲问又止,自脖颈攀起红晕。

    若、若真是那般、为免、为免太失礼了。

    冯初微笑不语。

    在拓跋聿眼中这与默认无异!

    恼羞成怒之下,拓跋聿快步上前,在冯初跟前止步。

    她仍心有缺缺。

    自昨晚至今朝,她确是欢喜,可心中欲似无底涧,填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