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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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补不尽。

    近息有兰香,方寸取丹朱。

    拓跋聿有些急切地吻上她的唇,细细啃咬,逼得冯初节节败退,跌至小榻。

    她被动地承受着拓跋聿的吻,却不敢多回应。

    只一遍遍地顺着她的脊梁,哄她平复。

    吻不肯这般容易将息,又沿着脸颊吻在耳后。

    冯初瑟缩,拓跋聿察觉,以为她不喜如此,停下了动作。

    耳畔全是彼此的呼吸。

    俄而一滴温凉的水珠砸在冯初脖颈,不知何时,拓跋聿哭了。

    冯初心慌,刚要哄她,却听她唤她:

    “阿耆尼”

    因缘和合而生,因缘灭而散。

    南地江郎《别》云: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飞光即纵,八月秋高。

    冯初转迁洛州刺史,护北海王妃归家虎牢,羽林相随,长亭十里,天子相送。

    “这杯酒,朕敬阿耆尼。”

    她举着酒觞,宽大的衮冕下,手腕在微微颤动。

    她在怕。

    天灾人祸,锋镝刀戈,疾病苦楚,这世道,要催折一条人命实在太轻易,谁能料,此番相别,不是最后一面?

    冯初接过酒觞,一饮而尽,躬身,压低了声音:“洛州堪定,南壤熙平,臣定归。”

    拓跋聿没有开口,只令宫娥取走酒觞,令文武百官莫要上前,与她把臂,朝亭走去。

    但承诺再多又有何用?

    彼此心知肚明,不过聊以慰藉。

    “多加小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冯初浅叹,她又何尝不生忧怖呢?

    尽管知道她们是在群臣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冯初仍旧抬起了手臂,一如昨时,手掌拂过她发鬓,划过她脖颈,落在她肩头。

    拓跋聿了然,歪下脸颊,轻轻蹭她手背。

    自寻忧怖,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这个良辰吉日你们可能不想听作者碎碎念,但我还是要写(抱头)[狗头]

    关于文中提到的大小乘佛法:简单来讲,小乘佛法讲究渡己,注重个人修行和觉悟,大乘佛法讲究渡人,普渡众生。

    前文提到的鸠摩罗什就是先信仰小乘佛法后改信大乘佛法,为大乘佛法传扬到中原作出了卓越贡献。

    那么谁信仰小乘佛法呢[狗头]

    如果看过《悼金陵》,或许会还记得我在番外提到过:有个从天竺的僧人和萧约的伯父理念不和,最后渡江北上向洛阳。

    这个故事历史原型是达摩祖师一苇渡江,达摩祖师信仰大乘佛法,那么和他理念不和的……[合十][狗头][合十]

    第58章 瓦松

    ◎茅檐缺草,城生瓦松。◎

    自晋阳往南,出并州,四处萧条。

    铁马金戈抵大江,意气佛狸眺建康。

    人们会记住那个雄姿勃勃的壮年英主,转而忽略了他放弃南下后,纵容士兵劫掠,苦于暴戾的数千数万的百姓。

    他们的反抗和叫喊湮没青史,鲜有人闻。

    三十余年过去,依旧残败。

    田埂荒芜,桑稼无人,茅檐缺草,城生瓦松。

    这便是洛阳,那个在数百年前与长安争辉的大汉东都。

    “下官洛州别驾高严,见过郡公。”

    冯初迁调洛州刺史不过半岁,洛州来的公文较雍州更为混乱,奈何平城至此,山高路远,真真难以管辖。

    她原以为皇权不下县,实际以魏国而今的能力,能至州郡都已然不易。

    她抬眼扫了这些同她接风的人一眼,别驾、治中、州都、典签、主簿,沾亲带故,铁板似的,铆足了劲要她这个平城来的刺史拳脚难伸。

    “本官既有了提点洛州一切军政要务的权职,便是同僚,同僚之间,只呼官职,勿称爵位。”

    冯初软刀子似的提醒高严。

    “诺。”

    高严端得一副温润模样,“下官为刺史备好了酒菜,欲为大人接风洗尘,不知可否赏脸──”

    初来乍到,冯初不打算这般快就拂了他的面子,一副与人不共戴天的架势。

    姑母欲伐齐,伐齐此前必要是河南十三州安然,洛阳更是重中之重。

    不合用之人,她该一个个翦除。

    洛阳的治所官邸当真修的气派,南海送来的贝壳雕黏成了屋檐上的脊兽,青釉瓷风雅坐落在屋内,沉香木砌的泉口吐着清水,还泛着异香。

    而冯初一路以来,见到的却是虎啸凶顽,家家着纸衣,户户难觅薪。

    这可是中原腹地!仓禀殷实才该是常态!治理如此,非无能二字可为托词!

    镶了金的象牙箸递至冯初手旁时,冯初淡淡扫了一眼,默了半晌,接了过来,开口却是夸赞:“别驾代天子牧守百姓,镇守洛州多年,想必有不少心得,不若说出来,令本官知学一二。”

    高严自幼饱学之士,夸夸其谈的功夫并不差,酒觞落案,开口便是圣人言。

    冯初没有细听,而是悄悄打量着周围人的神态,暗暗在心中琢磨这些人的秉性。

    他滔滔不绝说了半个多时辰才堪堪停止,带着某种吊诡的期许,望向冯初。

    “高别驾言之有理,字字珠玑。”

    冯初浅浅一笑,她并未听进多少,“本官不若高别驾才高八斗,今后品评官吏,查察吏治,只看三点──”

    “一则,有事君之心,为君解忧乎?二则,有劝课农桑,令百姓有分有归乎?三则,有刑罚评判,裁决得当乎?”

    凤眼含威,目之所及之处,洛州大小官吏不由得低了半个头。

    不曾想一介女流,看起来亦是温婉之人,怎得能让人如此畏威。

    “若三者皆无,休怪本官无情。”

    “生得如此壮硕,却是个银样镴枪头?连我的泥丸都躲不开?”

    锁儿弹弓催发,连下数丸,将那个刺杀她的壮汉打得‘嗷嗷’直叫。

    “你──”

    “怎么,又想说士可杀不可辱?”锁儿骑着高头大马,高傲地扬起下巴,“这可是比武,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别说我欺负了你。”

    壮汉忍气吞声,若不是为了水落石出,他又怎会甘心在这鲜卑索虏手下苟延残喘?!

    “锁儿!你又在胡闹!”

    拓跋驰横她一眼,这些日子朝中忽得下令,削减北方军备,将不少士卒提调南方,虎牢关的戍卒翻了三倍有余,他亦是忙得焦头烂额。

    今日又下了道圣旨

    他自怀中摸出一个朱漆盒子,递给锁儿,“这是今日随调兵的圣旨一道下来的,圣上说是特地赏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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