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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渡平城》 50-60(第12/16页)
你的。”
锁儿叱马上前,自阿耶手中接过小盒,接过来时手掌一沉,份量之重,令她吃了一惊。
她与拓跋聿算不得多亲厚,平城之行,也不过是相谈寥寥。
那是个喜爱汉学,儒释并行的温和帝王,与她钦佩的雄主差之甚远,心里谈不上多服气敬重。
彼时尚不投机,而今怎么忽得想起给自己赏赐了?
“你且开开瞧瞧,陛下所赏是何物?”
漆盒上贴了敕封,在她之前无人知晓里头是何物。
锁儿撕开敕封,打开漆盒。
里头是满满当当的金丸。
“皇帝堂姊看来还挺挂念我们的嘛,送这么多金珠子。”
锁儿扯开弹弓,金丸‘咻──’地一声打在壮汉身上。
满目骄矜。
拓跋驰纵使心思不那么重,但仍旧谨慎,“此事,你最好去信一封,问你姨母,陛下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赏赐金丸,不是看重,还能是要贬斥北海王府不成?”
话虽糙,却也有理──北海王府兢兢业业,远离中枢,更不参与争斗,还与冯家关系甚笃。
没有道理斥责锁儿。
但拓跋驰还是不放心,再度提醒道:“去信你姨母,请她瞧瞧才是正经。”
“陛下的心思,我们看不透,她便能看透?”
锁儿不以为意,然到底北海王府不是她说了算,她不肯干,仍有拓跋驰连夜手书,托人传信至洛州。
时冬寒有雪,推行均田的旨意下至洛州,州郡官员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堂,围着铜炉银炭,饮酪止渴。
堂前站了个主簿,摇头晃脑地念着他刚写的均田文书。
冯初自诩好修养,仍听出一肚子火气来──好,写的好啊。
好就好在骈四俪六,好在用典巧妙,好在之乎者也,好在黎民百姓就是认了字都读不懂!
“主簿当真是名士风骨,稼穑不知,五谷不辨。”冯初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
“刺史过誉。”
他不以为忤,反以为荣──若非如此,怎能体现出他们同小民百姓的差异来呢?
覆舟水是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啊。
“刺史若以为此文可用”高严拱了拱手,欲就这般敲定了文书,他心里头明镜似的,黎民白衣看不懂这些文书,却能投达官贵人所好。
待到这文书一出,如何解释,便是他们说了算,均田如何均,三长是何安排,也由不得冯初。
惯以为冯初也是那等风雅文人,不知俗物,搁这糊弄她呢。
“此文不好。”冯初断然否了,她知晓推行均田、三长必是会触动地方豪族,日后少不了双方妥协在一个能够容忍的地步。
但是一开始就要给她在文书上使绊子,为免也太明目张胆了罢!
“敢问刺史,何处不好?”主簿端得是不服不忿,仿佛冯初批驳他文书,是辱没了他自幼而来的才名。
“你这文书,不是写给本官看的。”冯初已然说的足够委婉,“若百姓瞧不明白,要你何用?”
“大人您这是有辱斯文!”主簿急眼,“太皇太后推行汉学,您莫不是要同太皇太后打擂台?”
好么,都会拿太皇太后来压她了。
冯初浅笑,自高台上站起,一步步走到主簿跟前。
“好啊,说的好啊,写的也好,偌大一个洛州,便是找个会好好说人话的都不容易。”
被她盯着的主簿瑟缩着退了半步。
冯初冷笑,忽地招手,唤来柏儿,自案上取了纸笔,“柏儿,你写篇文书给诸位大人瞧瞧。”
举座哗然。
“婢子献丑了。”
柏儿执笔,三言两语将均田制、三长制的举措起因书于纸上,并书洛州日后该如何改制,晓之以理,文笔通俗,字迹工整。
在座不少文人气的青一阵白一阵,“冯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要将我们比作如婢子一般的人?”
冯初清晰地瞧见柏儿被刺了话,嘴唇翕动,正要出言,却见柏儿搁了笔,朝那位出声的郡丞行了一礼。
“婢子出身低贱,比不得列位大人,承蒙郡公不弃,随侍多年,亲授笔墨。”柏儿字字铮铮,“子曰:有教无类,若不能教化百姓,谈何君子之为?”
“守着字句,闭门造车,不思社稷,不恤黎庶,又怎是君子所为?”
“满堂公卿,而今沦落到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需我此等粗鄙之人提醒,才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面郡丞叫她这番话哑口无言。
“柏儿,莫要对郡丞无礼。”冯初不痛不痒地挥退了柏儿,执起柏儿写的文书,“令抄录百份,飞骑发往各郡,另,请羽林郎带回各郡历年收支的账目和刑狱卷宗,本官要一一过目。在此之前,劳烦各位大人,羁留洛阳。”
冯初此举,可谓是猝不及防。
高严皮笑肉不笑,他原以为冯初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受门荫庇护的小娘子,与他见过的那些世家小娘子不过是身上多了层官职。
谁能料到她如此手腕!雷厉风行!?
再有人要叫嚷,却恍觉外头不知何时多了数十戍卒。
“小冯公这里可都是朝廷命官”
他万万没成想冯初如此无忌,纵使是太皇太后的侄女、与皇帝关系甚笃,可二话不说调兵围查地方官吏,是真不怕典签参她谋逆么?!
高严正心慌时,外头又传来急报:“官邸门口,有妇人哭冤!”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昨天背书背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把更文给忘了[爆哭](求轻点打)(抱头)[爆哭]
第59章 枯金
◎她在盼她,也在激她◎
‘苦饥寒,逐金丸。’
汉武帝时佞幸韩嫣乐以金丸射鸟,每日遗失的金丸有十余枚,时长安百姓作歌讽刺他生活豪奢。
可锁儿又非宠佞,更无奢心,骄矜肆意了些,怎就惹得陛下以金丸赠之?
又是夤夜无眠,冯初枯坐堂前,摩挲着怀中珊瑚手钏,案上摊着拓跋驰有些诚惶诚恐的手书,盼她晓通圣意,点拨一二。
好似处处都离不得她。
冯初无法,想明白此中关窍,粲然一笑,提笔去信。
拓跋聿自不可能是将锁儿比作韩嫣,武帝时,恩遇甚重,满身骄矜的,可不是韩嫣。
她在盼她,也在激她。
冯初斟酌了字句,两封书信各向南北。
果不其然,数月后,锁儿‘谢恩’的折子到了紫宫,却是直接了当地同拓跋聿呛声。
她是天生的将军,只要陛下言明令信,赏罚分明,不愿猜她心思,更不愿揣摩典故。
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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