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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渡平城》 50-60(第14/16页)
“柏儿。”冯初唤她,点点头。
柏儿会意,当即出去,吩咐两名亲随快马加鞭,前去传信。
……
高严出城的辎车在官道上走的很快,他挑开车帘,见青树倒驰,暗暗放下了心。
看来是当真派他查案。
原想着刺杀北海王,令虎牢换上他们的人,谁曾想北海王命大,躲过一劫,射中了膝盖,未能要了他的性命。
刺杀失败,他们自然是想着将知情人斩草除根。这些被他叫来的在‘义士’都是些荒年为寇,丰年为民之人,家里对他们干的勾当心里有底,也没几个替他们喊冤叫屈的。
偏偏这领头的赵敢,家中人真拿他当义士了。
呸,光复汉家,轮的着他?
车外忽传马蹄声,辎车慢了下来,高严警觉地撩开半面车帘,恰见得两名冯家的亲随,与领头的羽林郎说了些什么。
羽林郎点头了然,两名亲随又快马离去。
莫不是那头出了什么事?
“……郎君,敢问方才冯大人的亲随快马赶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曾,不过是嘱托我们几句,不要怠慢了高大人。”
高严不再有疑。
辎车往北,也不管入了夜,一路奔袭,最终停在了黄河边的一座破庙旁。
高严腹中饥寒,一路颠簸,可他到底对这些人高马大的羽林郎心怀畏惧,不得不低头,忍气吞声至此。
大河滔滔浊浪高,邙山巍巍魍魉号。
周围除了马车上的提灯,就没有别的光亮。
高严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裹紧了自己,“……几位,郎君……”
他咽了咽口水,“敢问,咱们,今晚,宿在何处?”
羽林郎们幽幽望向他,豹子环伺,为首的郎君朝着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第60章 阴风
◎艰苦抉择的世道里,自由意志是奢侈品。◎
人们常说,苦难下所幸存的人或物,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苦难肆虐了这片土地这般久,何时在这片土地上才会再度焕发生机呢?
“将这些年的案卷,都给老子翻出来!”
七八个羽林郎气势汹汹地持刀配剑,闯入了州中诸曹的衙署,手中明晃晃拿着冯初的令信。
“几位将军,衙署内──”
衙署内位职高些的,都被冯初‘请’去了刺史官邸,眼下他们群龙无首。
“少废话,误了刺史大人的事,你们少不得要一身剐!叫你拿你就拿!”
尽管冯初要的是自高严来后的陈卷旧案,为了以防万一,羽林郎还是再往前多要了几年的。
数人高的案卷被装箱运入马车内,扬尘而去。
冯初铁了心要查到底,自是没人能拦得住她。
况且就这些个蠹虫,指望他们案卷文书没有纰漏,简直是天方夜谭。
短短半个时辰过去,纵是没有查到高严勾结的罪证,旁的冤假错案也够让洛州一大票官吏下马了。
终于在一堆三年前的案卷中,翻出了被人特意夹在当中的陈老妪家儿媳的案卷。
陈家儿媳竟然最后供认不讳,自己认了罪,甘愿受丈夫牵连,求州府内对家中老幼网开一面么?
这其中必有蹊跷。
身旁的老妪是个不认字的,冯初仍旧掩了半卷,不叫老妪瞧见。
“阿婆,您先好好歇着,一时半会儿怕难有下落。”
冯初温声劝她。
谁知这陈老妪执拗地摇头,浑浊的眼中闪着泪花,嗫喏道:
“不老身、老身就在这等着,等着,木娘是个好孩子她嫁进我家吃了那么多苦”
闻者心酸。
“婆婆,”柏儿上前开解道,“这里有郡公在,不会有事的,您若是熬坏了身子,您儿媳也难受是不是?”
“这”
“阿婆,您先去后头歇着吧。”冯初握紧老人如同粗树皮一样的手,“信我。”
陈老妪讷讷点头,勉强算是应了。
柏儿扶着她回屏风后,她仍忧心忡忡地再度嘱托,“郡公老身,求您”
冯初牙关紧咬,仍将声音放柔:“宽心。”
她这时才将掩了半面的案卷摊开──那上头签字画押的地方,发着褐。
白马银鞍踏玉雪,一身明艳的冯初有如一团火,飒沓流星,闯过洛阳城的小巷,横过铜驼大街。
牢狱衙门上的白灯笼在雪中飘摇。
“阁下何人?”
谁能想到宵禁之时,有人胆敢夜闯监牢,还是个极为年轻的小娘子。
“洛州刺史,冯初。”
冯初周身一派肃杀,身后响起陆陆续续的马蹄声,亲随这才赶到。
不再理已然吓在当头的小卒,冯初一马当先闯了进去,“你们三个月前收了个姓柳的小娘子,在何处?带我去。”
冯初已走出三丈开远,身后的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扶了扶幞头,跟上,“大人您这边请。”
这地方比外头更冷,那小娘子三月前被关入的牢房,又无人给她送衣物,怕是
“就,就是她。”
气味比景象先一步冲入冯初的鼻腔,枯草下的人瑟瑟发抖,染毒生疮。
“打开牢门。”
冯初二话不说,解了身上的斗篷,在一片愕然的眼神中将斗篷裹在女人身上。
女人根本冻得没法睡沉,见有动静,恍惚睁眼。
“大人,此女龌龊──”
冯初一记眼刀盯死在出声的亲随身上。
她将人打横抱起,吩咐道:“去驾马车来,另唤陛下谴来的医倌候命,你,去让府中准备温汤和易克化的吃食。”
安排好这些,又盯着狱卒:“今夜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先来禀告本官走漏了风声,便是佛祖来了,都救不了你!”
“我们走!”
冯初抱着柳娘,足下跫音回荡。
监牢的路那么长,她今日将柳娘带了出去,可是在她身后,又有多少柳娘呢?
这些人所作所为,真真是擢发难数!罄竹难书!
“阿琅好文采。”拓跋聿请宗室入宫,唯独对拓跋琅青眼有加,“王叔若是泉下有知,定会欣慰。*好好学,待再过几年,朕定复你家爵位。”
“臣,多谢陛下厚爱。”
这边似兄妹亲厚,身后拓跋宪身旁的随从却泛起了嘀咕:“殿下,陛下突然对任城王世子这般上心,是否有深意啊?”
“深意?”
拓跋宪勒着马儿,不远不近地坠在拓跋聿身后几丈,“都是妇人养出来的孩子,话投机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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