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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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行至主屋,冯初离了她几步,晋阳夜间的冷风霎时间将她们间的空隙挤的满满当当。

    冷,好冷。

    冯初该拜别的。

    然而冷风这样一灌,却又蓦地不舍了起来。

    “今夜与朕同寝可好?”

    拓跋聿抿唇,眸光如乍见灯花,拉出来的借口也甚为合理:

    “朕畏惧有奸佞之辈戕害,请阿耆尼为朕守夜。”

    也不无道理。

    冯初亏得她能找出这么个由头,好笑地俯身下拜:

    “诺。”

    各自梳洗,待拓跋聿出来时,便见得冯初窝在小榻上,腰间靠着迎枕,取了本屋内的文集在看。

    青丝随意地盘于头上,以一金钗定住,素白的寝衣外罩了件藕粉联珠纹的披袄。

    这番才会觉得她像是郡公家的小娘子,而非在朝中叱咤的小冯公。

    “阿耆尼”

    嗯?

    冯初合了书,见她衣着单薄,青丝半干,就这样站在屋中,欲起身,“陛下当心着凉。”

    拓跋聿哪里想她多动,却是往她身边来了,“你倒说我,自己个儿旧伤疼的厉害,还看什么书?”

    三两步至榻前,再度替她按揉起了肋骨。

    而今冯初衣着只一件寝衣,隔着衣物,她的肌肤与骨骼、温度与柔软,都透着这一件薄薄的织绣烫在掌心中。

    拓跋聿替她揉着,眼神却渐渐变得涣散,好似丢了魂儿一般,手上的动作倒还算规矩,就是总觉得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挖开了个口子,怎么填,都填不满。

    冯初倏地按住肋间的手,不敢叫她再动,甫一开口,低哑的声音叫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陛下,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拓跋聿如梦初醒,见冯初面色不对,以为冒犯,悻悻收回了手,“好。”

    她朝床榻走去,照理冯初当宿在外间的小榻上,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跟着拓跋聿进了内间。

    “阿耆尼你是生气了么?”

    拓跋聿见冯初近乎梦魇的态势,心下愈发慌张。

    冯初闻言一征,低低地摇了摇头,复作和煦的微笑,“不是。我怎会生你的气。”

    “那是”

    话音未完,拓跋聿便叫冯初抱了个满怀,缠绵细密的吻几欲噬人。

    拓跋聿紧攥着她腰间衣物,情潮涌动,欲壑难填,她恍然悟了,她与她,当是一样的心思。

    冯初忘情地吻着怀中人,她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垂眉见她眼角泪花,酡红如醉,颦眉喑声,脑中忽得迸出二兄那句话来:

    你就不怕毕生心血,喂于豺狼么?

    冯初合上了眼,放任自流,谁让

    爱,如苦海行舟。

    第74章 尨吠

    ◎何时才愿感我帨兮呢?◎

    你是我的肋间伤,骨中痛,是绵绵雨雪逼我想起你的苍天宿命。

    你是我的心中砾,梦中身,是消磨尽血肉也融不开的蚌中珊瑚。

    “是太疼了么?”

    拓跋聿被她按在床榻上,情意绵绵,眼带横波,青丝垂悬,裙袴乱被中。

    她不知身上人为何突然止了动作,只抱着她,脊背顺着呼吸在昏罗帐中起起伏伏。

    但又羞得哪里好催她,呆了半晌,只以为是她伤口泛疼,伸手去揉她,却不妨被捉了手。

    冯初轻吻她指尖,“不疼,陛下勿忧心。”

    胡说,她还是能感受到她掌心濡湿。

    冯初克制地吻了吻拓跋聿的额头,倒在一旁,将她拥入怀中,哄她安歇。

    骤然情天欲海皆散,拓跋聿窝在她怀中。

    她忖应是伤口疼,又要替她揉,再度被人按了手,“陛下休要乱动。”

    “臣不疼。”

    拓跋聿越发摸不透她心思了,话竟是直喇喇地问出了口,“既不疼,为何为何不继续了?”

    冯初呼吸一窒,叫她问得耳热,将人搂得更紧了,啐她道:

    “眼下是在二兄的府邸上,怎好乱来?陛下是想叫臣做被小娘子暗呵无使尨也吠的浪子么?!”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拓跋聿本欲缩藏起来,外头的灯火幽微,透着床帐隙间照在身前人的脖颈处。

    白皙的肌肤在这种情形下都能瞧出红来。

    阿耆尼,在害羞

    拓跋聿兀地起了几分勇气,环住她的腰身,唇贴着她的脖颈,时而吸吮舔舐,断断续续地将话给说全了:

    “阿耆尼不愿做浪子那何时才愿感我帨兮呢?”

    冯初恼羞成怒,挑了她的下巴,‘威胁’道,“陛下若再胡言乱语,臣便去外头小榻上歇了。”

    拓跋聿笑得灵动,轻啄了她两下,不再闹她,锦被下的手指与她紧紧交扣。

    “阿耆尼”

    她喃喃道。

    “嗯?”

    羞恼也好情欲也罢,通通烟消云散,只觉得外头风喧嚣,雪落大了,不知明早又要压断几根枝桠。

    “阿耆尼。”她又唤她,仿佛永不生厌。

    “嗯。”

    冯初吻她发间,一如从前。

    苦海同船,无边沧浪,又有何妨?

    积了一夜的雪自檐角滑落,‘啪’地一声,溅在檐下青砖上。

    北风吹了一夜,好容易融了片刻的雪叫风一吹又冻成了冰,间错不一,挂在瓦当上,凝得不算干净,连成一片,模糊了瓦当的莲纹。

    府中的仆役取了凿子,棉絮堆叠的袄子将人束得臃肿,一个个如胖茄子似的守在屋角的排雨沟附近准备凿冰,只碍于怕扰了主家歇息,故而迟迟未动,相互撑靠着栏杆补眠。

    扫雪的僮仆却不敢怠慢,取了蜀黍杆做成的笤帚,将道上的积雪清扫开,簌簌之声,轻柔和缓。

    拓跋聿迷蒙着睁眼,耳畔响起绵柔的呼吸声,外头的灯烛全燃尽了,里间黑黢黢的,只案上的博山炉还在吐着微弱的青烟。

    她不由升起一股怠懒,只盼着这闲时长些,再长些,让她的阿耆尼,能够睡得安稳些。

    她太累了。

    拓跋聿抬眼,便能轻易地瞧见她眼下青黑。

    她自然知晓这双凤眸亮起的时候有多耀眼,有多明亮,足以让人忽略掉她身上消瘦,骨中病痛。

    冯初睡得浅,外头扫雪的声音一近,也就醒了,甫一睁眼,便见到拓跋聿满眼心疼。

    “陛下醒得早,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拓跋聿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好还是不好?

    冯初好笑,柔肠万千,化作一吻,“且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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