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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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呀──”

    冯初扫了他一眼,没有急着接话。

    拓跋聿欲将朝中诸位派系分而治之,又引着这些人彼此融合,于是想起了她登基不久时,杜知格引导的礼议。

    她欲在鲜卑勋贵处兴胡汉杂学,军户的封赏从此只与财帛、爵位挂钩,若要入将封官,则需另行考核,考核内容杂糅兵书、骑射、以及特地‘挑选改良’出的汉家典籍。

    且这考核只许军户参与,亦或是与军户结合的汉人世家子弟。

    朝中虚衔的荫官则依旧由各世家累官,实职的官吏择选罢黜皆有考核,且不光考察政绩,亦考察汉家典籍。

    这一类官吏则不拘汉人或胡人入考。

    另,与汉家通婚的胡人家,当改汉姓。

    这是以实打实的利益,将汉人胡人粘合在一起。

    这样一来,世家子弟若要为将,便需同军户结合,胡人若欲为吏,便需学汉家典籍。

    冯初笑了笑,“陛下好魄力啊不过”

    锦帛拍在宋直手中,冯初粲然一笑,“宋大人不欲为自己搏个前程么?”

    “欸?”

    宋直自然是早已动了心思,他自个儿欲做这事,只是苦于拓跋聿想寻的是冯初,“下官陛下想君侯来”

    冯初负手而立,堂前花叶凋,语气无悲无喜,摇摇头,“我不合适。”

    “君侯?”

    “你知道的,我母家,是清河崔氏,”冯初摇摇头,“很多事情,反倒束手束脚。”

    “而且你也知道,我以佞幸媚上,再得罪那么多人,会落人口舌,我不能让她难做,更不能让她的这些韬略,因我而折。”

    冯初不知从哪儿拾来根木签子,伸入陶瓮去戳那些青鳉玩,“我会向陛下上书,由你来制定此事,我在旁为辅便是。”

    “君侯”宋直虽与冯初是两路人,现下也不由得佩服她此身气度,“下官多谢君侯。”

    “何须言谢。”

    冯初勾唇,“时候不早,府中早已备下酒馔,宋大人如若不弃,便与我一道可好?”

    “诺──”

    夜横北斗,天悬长河。

    宋直饮得不多,谈了些许公事后,就由人引至偏院歇息。

    外头的蛐蛐儿在草丛中嘶鸣,冯初自怀中抹出珊瑚手钏,这些年的摩挲,早让手钏光滑油润。

    “柏儿,取纸笔来。”冯初忖着,还是要将今日这番话同聿儿解释一番。

    笔尖悬在纸面上,半晌没落下一个字。

    罢了

    冯初揉着自己的肋骨,搁了笔,喑哑含笑。

    还是明日找个由头入宫,当面同她说罢,省得她胡思乱想,省得自己

    又伤圣心。

    第92章 狐谶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么?◎

    车驾停得不甚稳当,昨夜下了一夜雨,冯初睡得很不安生,此时正在车中补眠,叫这一颠簸,直接晃醒了来。

    眼眸有些疲倦地睁开,直了身子,听得外头传话:

    “君侯,前头有人拦驾。”

    “何人拦驾,所为何事?”冯初敛了眉头,语气却不叫人察觉出不虞。

    “回君侯……他献上枚玉佩,只说是您瞧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冯初颔首示意,柏儿当即出车驾,接了那玉佩进来,边递边道:“似是杜大人的玉佩。”

    冯初神情一凛,愿就稀薄的困意一扫而空,连忙拿了过来。

    和田玉的玉牌上雕了只鹰隼,背后刻了个‘杜’字。

    这玉牌她见过,慕容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日日悬在腰间,宝贝得很,谁碰了都甩脸子。

    “唤他来。”

    冯初令侍从将仪仗靠边,自车驾上下来,便见一男子上前,怀中还抱了只紫狐。

    “在下京兆杜氏杜桥,见过君侯。”

    冯初将玉佩收入袖中,上下打量着他,“你与杜知格同出京兆杜氏,你是她什么人?”

    “在下与世……叔,离得远了,哪敢攀这关系?”

    杜桥讪笑,带着窘迫,将他与彭娘的事情说了,“如今彭娘在世叔家中,世叔让我来平城,说来寻您,并为陛下献狐,您……能帮我与彭娘……成、成亲。”

    这人当真是个痴情种子,且又轴又傻。

    冯初听了,继而想起昨日宋直给她看的文书,愣怔片刻,旋即半叹半玩笑:“好啊,好个杜知格,当初就合该将她留在平城……”

    真真是如妖似精,可惜偏生不爱庙堂啊……

    杜桥惊疑不定地望着冯初,不敢随便出声儿。

    “你──”冯初沉吟片刻,“今日我正好入宫,有些事欲面禀圣上,你正好同我一道入宫──”

    “不……”话到一半,冯初自己先否了自个儿,“柏儿,你带杜郎君回府上,好生照料他与狐子,待我自宫中回来,再行决断。”

    “你且在我府上好生住着,”手搭上紫狐油光水滑的柔软皮毛,轻轻顺了顺,“安心。”

    “诺!诺,多谢大人──”

    冯初轻笑,拍了拍狐狸脑袋,先行上车去了,留柏儿招呼他回府。

    拓跋聿起得很早,冯初来时,她已在永安殿侧殿内批了一个多时辰奏折,一动未动,肩颈全僵了也浑然不觉。

    还是紫乌通传时,她动作稍大了些,才牵痛了自个儿。

    “臣──”

    冯初方要行礼,就被案后三两步‘窜’出来的人儿扶住了,二人之间凑得格外近,连带着被扶住的小臂都似在放烫。

    “免礼。”

    拓跋聿目光灼灼,能将人烫伤。

    若非殿中还有旁人,她想来是要与她相拥的。

    “咳……臣今日前来,是为答复陛下昨日托宋大人传的话。”

    只是为了答复,何须亲自来一趟?

    拓跋聿松开了她的手臂,佯做不知,朝书案后头走去,任谁都瞧得出来她的欢忭,“那阿耆尼是应了朕的所请?”

    “容臣推拒。”

    拓跋聿原本上扬的唇角抽了一下,“嗯?缘何推拒?”

    她难道不知道,一旦成了,那定是位列臣首,青史留名?

    “……莫不是,阿耆尼将朝中那些话,放在心上了?”

    拓跋聿的笑容眼见着淡了下来,袍服下的拳头攥地死紧。

    果不其然,她又自责了。

    冯初无比庆幸自己今日选择先进宫来。

    紫乌是个极有眼力见的,带着人纷纷退下。

    “聿儿……”

    冯初上前,去拉她的手,结果被她背了身子。

    无奈又好笑地自拓跋聿身后环住她,靠在她肩上,“好聿儿,连我的话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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