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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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思绪百转千回,早就忘了最开始的打算和安排。

    后来,是祁无忧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才想起这件“正事”。

    御苑里水木明瑟,玉阶彤庭外栽着嫣红的凌霄花。良辰美景,还有一个白衣少年立在庭中舞剑。

    祁无忧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拥有这样的风姿。即使眼前的少年翩翩,刚刚头角峥嵘,称他是个男人还言之尚早。

    他持剑的身姿清逸而有力。寒光一现,剑风惊飞一树落红。

    倏地,他转身露出半张侧脸,冷俊的眉眼和故人如出一辙。

    像,真的像。

    祁无忧驻足望了许久。

    几曾何时,她也这样远远地偷看着夏鹤。久远到那时他们素昧平生,还在大好年华。

    ……

    贺逸之顶着艳阳,在庭中练了许久的长剑。他的额头已经溢出薄汗,照郑玉莹的嘱咐,这是御前失仪。可他却越舞越用力,仿佛面前有万马千军给他杀了解恨。

    堂堂七尺男儿,怎可为了荣华富贵当面首。

    叔父婶母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能不报,于是只好奋力舞剑,等着御前失仪,皇帝就会放他走。反正听说那个女人很挑剔。

    汗水渗透了衣衫,贺逸之以为他已足够狼狈,忍不住朝人群那边瞥了一眼,然后一眼看到了那个郑玉莹耳提面命,要他竭力讨好的女人。

    他不认识祁无忧,只知正中间那个女人艳丽雍容,高贵不可方物,看向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朦胧的雾色。

    听说她在他这个年纪就杀了初婚的丈夫,又杀掉了自己的父亲,登上皇位。没过两年又带兵威胁了自己的母亲,几乎铲除了所有宗室。她对亡夫只字不提,男宠不断,对唯一的孩子也冷漠无情,不管不问,是个不折不扣六亲不认的寡人。

    贺逸之也觉得她又仿佛不是人,她没有人的感情。

    上月才满十七岁的贺逸之不明白,她坐在万人之上,富有四海,怎么会流露出这么寂寞哀伤的神色。

    第76章 贺郎鹤郎最像夏鹤的人。

    76.贺郎鹤郎

    《千秋惊鸿录》横空出世后,命妇们都隐约明白过来,谁才是祁无忧最中意的男子。想照着夏鹤的样子给祁无忧送人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当年的驸马深居简出,不爱交际。当面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没有许多人知道他的长相。郑玉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一幅夏鹤的画像,开始比着画中人寻找肖似的男子。

    直到贺问贤把自家侄儿带回来,她一见就喜不自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逸之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像夏鹤的人。

    祁无忧见了贺逸之,果然久久都没有移开眼睛。少年的模样倒映在她的眼中,照出的只有故人的身影。

    郑玉莹示意贺逸之近前见驾,又对祁无忧解释了一番:“陛下,这是臣妇家的侄儿贺逸之。”

    祁无忧仔细一端详,少年玉质金相,但近看也就跟夏鹤像个三分。他显然知道自己是做什么来的,不情愿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她不跟贺逸之搭话,反而问郑玉莹:“多大了?”

    “十七了。”郑玉莹道,“虽说不小了,可还没找到适龄的姑娘说亲。”

    “哦,怎么会找不到呢。”

    “兄嫂早年因病撒手人寰,留下这一个独苗。这孩子年少失怙,一直无依无靠的,外子回乡时见了才带回京中亲自抚养。但我们做叔婶的再上心,在家世上却使不了多少力。他若想找个好婚事,还是得靠自己争气,考个功名出来不是。”

    说着,在这里就把贺逸之的身世一一说明白了,让祁无忧没有顾虑。

    祁无忧笑道:“才十七岁,还有三年才及冠,这么着急说亲做什么。”

    郑玉莹一听,就知道她有收用的意思,笑着称是。

    两个女人当着少年的面谈笑,视他无物。贺逸之僵直地站着,浑身因羞耻火烧火燎,但俊颜却愈发凛若寒霜。

    祁无忧掠了他一眼,对这类神情再熟悉不过。她起了作弄的心思,又侧头对郑玉莹说道:“我看他挺合眼缘的,不如就留在宫里吧。”

    贺逸之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祁无忧,已然忘记了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

    他罔顾尊卑,直视着年轻的帝王,未料到这个女人也在目不转睛地看他。她眼底的雾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种风情,肆无忌惮地挑弄着少年的胆魂。

    贺逸之的脸色更冰了,为即将沦为这个女人的玩物而绝望。

    祁无忧噙着笑欣赏他变化万千的表情,看够了又说:“给太子当个伴读。”

    贺逸之一怔。

    郑玉莹也是一怔。

    祁无忧神色怡然,三言两语将这事敲定。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误会了。

    太子伴读是许多官宦子弟都求之不得的通天捷径,也不知比做帝王的嬖幸体面多少。贺逸之身着蓝绸袍服走在巍峨的皇宫之间,脚下是他从未穿过的柔软的丝履,一切犹如云端漫步般虚幻。

    入宫以来,贺逸之没再见过祁无忧。因为东宫不得圣心,母子很少见面。这让他松了口气,因为将来考取功名,像晏太傅那样“平流进取,坐至公卿”才是正道。

    他正这样想着,晏青和祁如意踏上丹墀玉阶,一路朝东宫走来,像父子一样有说有笑。

    贺逸之入宫前听叔父提点过:虽然太子的生父看似是谜,但其实连太子自己都相信,晏太傅就是他的父亲。

    一对父子模样的美男子愈走愈近,贺逸之端正了神色行礼,却引得晏青驻足侧目,将他看了又看,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傅,卑职贺逸之。”

    “姓贺?”

    “是,”贺逸之不得不提:“兵部郎中贺问贤是卑职的叔父。”

    祁如意站在晏青身边,第一次仔细打量了这个伴读。他今年十岁,已是民间争相传颂的翩翩美少年。一双点漆清亮的眼睛一转,底下是臣民们想不到的城府。

    事后,贺逸之将此事告诉了郑玉莹,因为他实在不懂这对父子是什么用意。郑玉莹岂会不知道什么刺中了晏青。她只希望他记得他欠过她一次,不要阻挠她的计划。

    “你不用理他,但也不能得罪他。”

    贺逸之有些年少不羁的反骨,却也不至于去得罪没必要得罪的人。但是怀璧其罪,他不去招惹晏青,却有人来招惹他。

    “你的剑呢?”

    ……

    “进了宫就不练了,这是什么道理。”

    ……

    “我借你一把,先用着。不过上回我瞧你腰腹的力量不够,今日我要马上回南华殿,下次再跟你细说吧。”

    贺逸之入宫后,祁无忧初次造访东宫,但见了他却熟稔得不像第二次相见。

    一次或许是偶然,但贺逸之很快等到了下次。二人独处时,祁无忧既不像一个长辈,也不像一个皇帝。她从未像郑玉莹一样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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