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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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露在他跟前,即便她和他衣衫皆是完好,她也觉得像是全然暴露他在眼前。

    容濯用一个对待猎物的屈辱姿势禁锢了她,但却没有别的越礼举止,只是垂眼打量着她。

    目光充满朦胧的爱怜,甚至指尖轻触她面颊时力度也格外温柔,一寸一寸拂过她的眉骨,鼻梁,再顺着鼻梁往下,描摹她的唇形。

    轻柔得如同对待珍宝。

    只不知为何,灼玉觉察出他的手烫得吓人,烫得她一怔。

    在她因此而怔愣的时候,容濯停下了触抚,仿佛已经由描摹她五官的举动确认她是谁,他一手仍控着她腕子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则捧住她的脸颊,慢慢地低下头,直到二人额头相抵他才满意地一笑,极轻极轻地唤她。

    “灼灼……”

    灼灼,又是这个称谓。

    灼玉想捂住容濯的嘴,可他唤她时,素来沉静的目光里情绪复杂,似藏着莫大的遗憾和痛楚。

    灼玉又一顿,为他的情绪困惑,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身体覆着身体,阿兄与她额头相贴,鼻尖相触,交换着来自彼此身体里的呼吸和心跳。这样交叠的姿态比上次在酒肆要逾越许多。

    可因为容濯眼中长梦初醒的恍然,无比复杂的目光让她无端涩然。

    灼玉没被他扣住的那一只手原本已抓到一旁的茶盏,打算砸他一下以脱身,可这般对视着对视着,她到底不忍伤他,手慢慢落下来。

    她试探着开了口,近乎安抚地唤他:“阿兄……你看清楚,是我,我是阿蓁,是你妹妹啊。”

    这一句话仿佛带着某种警示,容濯怔了怔,眼中残存的恍惚和茫然顷刻散去,他蹙眉松开她的手。

    “阿蓁。”

    容濯坐起身,屈起一侧腿坐着,眸子无奈地闭上,眉间尽是苦恼。

    灼玉也迅速起身,兄妹相对无言,她垂着头,尴尬地立在一旁,懊恼地想着早知道就不来了。

    原本因为在酒肆里“灼灼”这一个让她左右摇摆的称呼,她就已没法面对容濯,可为了义兄的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一趟太子宫。

    内侍说太子吩咐过,只要灼玉翁主前来,皆不必通传。她便如入无人之地,来太子读书的甲楼寻他。

    来时阿兄倚在矮榻上小憩,可他睡得并不安稳,面色微红,气息亦急促,仿佛畅快又极度痛苦。

    灼玉以为他是病了,上前一探,刚一凑近他就睁眼。

    事情就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灼玉飞快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错开眼,她掐住手心,顾左右而言他:“阿兄是生病了?我瞧着你的额头出了汗,耳朵也有一点点红。”

    不止是耳朵,眼梢似乎也挂着一抹飞红,衬得素来温润沉静的阿兄也有了几分昳丽的邪气。

    他还在失神静坐,没有回答她,灼玉便代替他找了借口,给他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快入夏了,天是有些闷热,阿兄要来一杯茶么?”

    “无碍。”

    容濯终于开了口,一开口嗓音竟是异常喑哑。

    他接过茶水饮了一口,身上的躁动总算平复,斯文的外表恰到好处地遮掩了他眼底晦暗的情愫。

    他问灼玉:“怎么来了?”

    尽管他已恢复往日的平静自然,可喑哑的嗓音却让灼玉想起阿兄半醒时的几句温存低语。

    ——醒这么早,看来不累。

    ——要再来么?

    纵使灼玉未涉足男女风月情,这几句也不算陌生,这些似乎都是话本里云收雨霁后男女间的温存话。

    她突地顿悟。

    难道阿兄方才是在做绮梦?

    那他绮梦中的人……

    灼玉不敢想。

    脑中被一波又一波的震惊冲荡着,灼玉很想跑掉,可是对义兄的承诺让她无法挪动步子,只好说服自己——容濯他一定是又认错了人,即便是做绮梦,他梦到的人也定不是她。

    她端起茶盏,咕噜咕噜地饮下一通,茶水入喉,灼玉竭力平静,道:“没什么,我就是……

    “就是闲着没事干来逛逛!殿下若是忙,我就先回!”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义兄的事也不急于这半日,大不了回去后她再给容濯写信请求。

    她越这样,容濯眼底的暗色越沉,握着杯子的手收紧。

    “妹妹。”

    他常唤她妹妹,可从前听着亲切无比的称呼,现在却很危险。

    果然,容濯笑了声,哑声问道:“你我兄妹间竟还有说不得的话?让妹妹特地赶过来太子宫,临了却落荒而逃,打算过后写信说明。”

    他无情地拆穿她,还故意忽略了方才兄妹之间发生的暧昧,灼玉一时也不确定他梦到的会不会是她——如果真是她,那他还唤她妹妹,还能当做无事发生,这也太衣冠禽兽了吧?

    灼玉强压着不自在,坐在离他尽量远的地方,恭敬道:“我把我义兄从吴国长公子身边撬过来了,他是个将才,又痛恨匈奴,阿兄……你不是正好想栽培良将么,不如殿下就——”

    “你今日来,是为他求官?”

    他讥诮的语气很像从前,削弱了几分灼玉的多心。

    她忙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求官,是引荐人才!顺便来看一看阿兄,我好久没见过了,见了义兄之后,越发发觉阿兄在我心中地位不凡,在妹妹心里,殿下永远是亲兄长!”

    灼玉胡乱哄他,也暗暗地掰正他或许存在的杂念。

    容濯的手再度握紧了茶杯。

    他仍维持着屈起一条腿的姿态,借着这般姿态的遮掩,妹妹不会看到他衣摆下方突兀的褶皱。

    “知道了,孤会安排。”

    他声音清越如初,仿佛不会掺杂任何情愫,和片刻前的喑哑截然不同,听来莫名让人信赖。

    灼玉道:“多谢阿兄。”

    想溜走的心思依旧迫切,但因着容濯方才态度,她不敢溜走,生怕他觉得她心里靳逐还重要。

    她只好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些零碎的话题,扯到了武由的身上。

    容濯道:“阿蓁,你去寻祝安,他在替我联络民间的线人,在东西二市皆有眼线,或能帮到你。”

    本是随口提一嘴,没想到竟得了意外之喜,灼玉由衷道:“阿兄,你真好!是我所有阿兄里最好的。”

    容濯没有回话。

    说来也古怪,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屈膝闲坐的姿态,看似闲适,却隐隐透着紧绷。

    且跟她说话时,他也一直蹙着眉盯着下方看,仿佛有洪水猛兽。

    灼玉关切道:“阿兄,你是不舒服么?要不要传太医……”

    容濯倏然转头盯着她。

    淡然的目光又有晦暗的征兆,与此同时还蕴着痛苦。

    灼玉才放松下来,被他这样盯着又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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