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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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太子是对翁主关心备至。

    “在此处。”

    锦盒打开,在璀璨夕阳映照下发出夺目光辉,容濯眯起眼。

    嫁衣采十二色重缘袍,嵌以金银琉璃配饰,玄衣纁裳上金线绣就的鸾凤栩栩如生,在霞光下熠熠生辉,似要冲破火海涅槃重生。

    容濯手指温柔拂过嫁衣。

    曲裾缠绕的裙摆上绣着暗示阴阳和谐、夫妻人伦的纹饰,似一根针刺入了他的眼眸。

    望着这华美嫁衣,容濯忽然发觉自己想不起来前世她身穿嫁衣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很惊艳,但因彼时她是薛相送来折辱他的妻子,他不会纵容他视线过多停留在她身上。

    他无法想象妹妹穿上嫁衣的模样,更无法想象她穿着嫁衣与别人饮合卺酒的模样。

    太子久久不语,黄门不禁忐忑:“殿下?可是制式不对?”

    容濯收回手。

    “没什么,先送去太子宫吧。”

    黄门诧异:“可这是——”

    太子神色坦然:“孤稍后去亲自送去赵邸,以示皇祖母对于阿蓁、对于赵国的重视。”

    被他说服,一众黄门便把东西送入了太子宫,祝安瞧了眼天色,眼下已是黄昏,再不过去的时候可就要误了时辰。

    皇太子夜访昔日王妹,传出去怕不大好听。

    他请示容濯。

    但容濯看了看身上的衣裳,道:“急什么,孤方从外归来,风尘仆仆,总得沐浴熏香才不失礼。”-

    要回赵国可不是小事,一回王邸灼玉便忙碌起来。

    赵邸只她一位主子,父王担心她在长安多有不便,在她来长安时给她派了诸多门客与侍从,但灼玉想多历练,从挑选卫兵侍从到筹备物资,她都全权操办。

    忙忙碌碌到了入夜,洗漱过后又继续忙碌,还未到入睡时分,灼玉就倒在榻上睡下了。

    朦胧中梦到阿兄来了。

    他没穿那身雅致的白衣,穿着一身玄底绣金的的玄袍,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榻边看她。

    哪怕是在梦中,灼玉也觉得这样不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真是烦人,梦里也阴魂不散……”

    头顶传来轻笑。

    灼玉不管不顾地继续睡去,睁开眼时殿外夜色如墨。

    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清雅的冷香,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揉揉眼唤来祝双,睡意惺忪地问她:“我小憩的时候,可有谁来过么?”

    祝双犹豫了稍许,才道:“方才……太子殿下的人送来嫁衣,让翁主醒后试一试合不适合。”

    嫁衣端了上来,灼玉看着漆盘中流光溢彩、镶金嵌玉的嫁衣,葱白指尖徐徐拂过织锦。

    真好看。

    虽说这身嫁衣还不一定能如太后所愿早早用上,但看到这样好看的嫁衣,灼玉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落地,纱屏映出一个曼妙窈窕的模糊身影。

    欣然换好嫁衣,灼玉又拆了发髻,赤着足跑出去:“祝双你手巧,帮我梳个好看的发式吧!”

    方绕过漆屏,她步子一顿,愕然看着前方。

    疑心自己看错了,灼玉揉了揉眼眼睛,再三确认眼睛不曾出了毛病,这才不敢置信地开了口。

    “阿兄?”

    容濯端坐在她寝殿的漆案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一开口,他非但没有回应,反而垂下眸把玩手中折扇。是他之前送给她收回的那一把,灼玉眼尖地瞧见扇面被换回了旧的那幅。

    她的手不由揪紧了裙摆。

    不安源于被他复原的折扇,更源于他突然的来访。

    显然容濯在她醒之前就已在她寝殿中,且从她醒后直到换好嫁衣的两刻钟,他也一直没离去。

    灼玉看向纱屏,脸蓦地红了起来,那纱屏是用绉纱所制,上面绣着花鸟纹样,夜里烛光明亮时,底纱变得朦胧半透,映得其上花鸟栩栩如生。

    人若是靠近纱屏,身形亦会被照得一览无余。

    她方才在纱屏后褪下裙衫更换嫁衣,阿兄岂不是把她看光了?

    若是无意的,她可以当做没发生,可他就在殿中——

    为何一直不出声?

    是没留意,还是故意如此。

    灼玉压下满腹的狐疑,避重就轻地问:“阿兄怎么来了?

    容濯没有回应她,似乎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他端坐着垂眼认真把玩那把折扇,指腹温柔地拂过其上诗文,指尖停落在被她圈出的红印上。

    “容岁晏。”

    容濯轻念着,嘴角绽出温柔的笑,凝视着她的目光亦很温柔:“阿蓁,你还记得这三个字是何含义么?”

    他俊逸的面容微仰,笑意中噙着淡淡的哀伤。目光干净虔诚,宛若在祈求神祇的垂怜与救赎。

    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绪,灼玉愣了愣,她已不记得她曾经圈出哪几个字了,凑上前一看:“容、岁、晏,这好像一个小孩子的小名呢!”

    容濯身形滞涩须臾才缓缓转过头凝着她:“你果然没忘。”

    他目光越发古怪,灼玉不敢与他对视,心虚地垂眼盯着扇面:“字是我亲手圈出来的,我怎么会忘,可我怎会去想小孩名字呢?”

    容濯安静地看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

    尤其她眼底的心虚和回避。

    他越发确定心里的猜测,于欣喜若狂中混入几分哀伤。

    从十四岁回到赵国直至如今,她与他兄妹相处的数百个日夜里,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他嬉笑打闹?

    灼玉抬眸时正好撞入他的目光,讶然道:“阿兄,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死了一般——”

    容濯倏然捂住她的嘴巴。

    目光不移地看着她,仿佛在看易碎珍贵的瓷瓶:“别胡说。”

    平淡的一句话,仅仅三个字,却透出漫长的哀伤。

    下一瞬他说:“这三个字的确是你为孩子选的名字,你清楚的。”

    他灼灼的目光让灼玉无所适从,不自觉退了一步:“……我已不记得当初为何独独圈出这三个字来,但总归不会是给小孩起名字,我都还没嫁人呢,哪需要想这些……或许是当初识字不多,这三个字较为好认才被我选中。也可能是因为阿兄后来提了外甥,我便想给你外甥提早想名字……”

    她不断找着借口。

    容濯沉默地看着她的嫁衣,曾经做过的一个梦突然浮现脑中。妹妹已为人妇,抱着个婴孩朝他招手:“阿兄快来看看你外甥。”

    她的孩子怎么能唤他为舅舅呢?

    容濯视线移到她眉眼。

    “阿蓁,过来。”

    他的指尖伸向妹妹的发间,五指穿过了她的青丝。

    温热指腹碰到灼玉耳后的肌肤,突如其来的触碰让灼玉懵然一顿,总觉得他要说出什么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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