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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40-150(第16/18页)
”
“放肆!你眼里还有王法?”从记事起到现在,这是江望渡首次直白地表达自己对嫡母、乃至对这个家的厌恶,江明大跨步往前走,“你知道你刚刚在说谁吗?”
江望渡不躲不避,讥讽道,“怎么,我有一个字说得不对?是她没数十年如一日地苛待我娘,还是没将我娘身边的婢女打死?”
“如果这里真讲王法。”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脚下踩着的土地,“她早就已经死了。”
江明原本跟江望渡差不多高,前几年江望渡出征之前,他还能平视着自己这个年轻气盛的次子,叮嘱他一些治军方略。
即使江望渡的天赋高到出奇,他少时学了很久才像一点样子的排兵布阵,在江望渡那里就像上辈子早就实际操演过一样熟练,他还是能找到几分当父亲的感觉。
但是今天,江望渡站在这里,嘴上像是在骂他夫人,实则视线没有半分偏移地落在他的身上,江明突然感觉到,自己是真老了。
他缓缓对上江望渡的双眼,惊觉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个子随着年纪的增长缩了一些,再度看向对方的时候,已经需要抬头。
“如果你不想娶你大嫂娘家的小堂妹,倒也不是不行。”江明闭了闭眼,语气没来由地缓和不少,“你自己去外面找,只要是能传宗接代的姑娘,我没有话说。”
“父亲!”江望川一惊,万万没想到在这场博弈中,江明这么快就举了白旗,当即提醒道,“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
江望渡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带着记忆重生,这辈子打的第一场仗就没用江明帮忙,对这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甚至还带着点类似于‘你的方法都是派不上用场的老一套,早就过时了’的轻蔑。
但在前一世,他在与玉松一战的时候尚还稚嫩,江明以六旬之龄带兵千里驰援,在他心神不稳时从旁指点,也是真心帮扶。
在江望渡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钟昭重生已六年有余,那些父子和平共处的过往,久远得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片刻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打断了江望川的话:“你们商量的是我的婚事,若我不同意,你们说得再多也无用。”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不娶你大嫂家的姑娘,私下里也绝对不会去寻。”江望川磨了磨牙,豁然转头道,“钟昭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是端王一脉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待你,莫非你真指望他能像陛下打趣时说的那样嫁给你?”
“钟昭嫁不了我没事,我可以嫁给他。”事已至此,江望渡也不要脸了,不耐地回怼完这一句,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迟疑着道,“你们觉得……是他蛊惑了我?”
江望川阴着一张脸:“不然还能是什么?钟昭每年都往戏班子砸近百两银子,就你远在边陲跟风沙作伴,什么不知道!这一次你给端王世子下套,正好赶上他重病在床,你眼巴巴地去照顾他,却没想过他痊愈后,听说你趁此时机坑害了他的主子,会怎么对付你。”
江望渡整个人都麻了。
过了好半天,他忽而感到这件事情荒谬至极,没想到在别人眼里,自己跟钟昭间是这样的。
亏他之前还担忧过,钟昭刚告病不久,他就给谢时泽下了这么大的绊子,就算绝大多数人不会想到,钟昭会突然选择改投他人,但也难免有一两个起疑的。
却没想到江明和江望川目睹着这些,还得知了他往钟昭那里跑,结合着他们在宫宴上的针锋相对,居然作出了这番解读。
钟昭为了躲避相亲,没事就让乔梵往戏班砸钱的行径,在江望渡看来敷衍到极致,可在别人那却不是这样,竟还有这等妙用。
他一时又激愤又无语,暗自想着等下次见面,一定要跟钟昭一道再多砸点钱,张了张嘴想回话,陡然间想起了另一件事。
“所以那日在朝上,你站出来说曾柔公主身份低微,就算要嫁也该嫁给一位早有正妻的皇子,不是简单地与我作对?”他问道,“而是以此当梯子,打量着一旦我不听你们的话,娶个指定的妻子回来,就搭上端王世子这条线?”
“看你如今对钟昭这情深意重的模样,早晚都要被他吃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江明面容疲惫地倚在边上不说话,江望川双手扶着他,讥笑一声道,“父亲心软,不愿意看到你我兄弟阋墙,所以想了这么一个法子,结果你不领情。”
如今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谢衍和谢时泽分庭抗礼,各有依仗,曾经观望着不肯择主的江望川蠢蠢欲动,也有了站队的念头。
江明给他指了一条路。
若江望渡肯娶大嫂的妹妹,镇国公府会全力支持谢衍;若他不肯,江望川就会倒向谢时泽。
江望渡难以理解:“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会被钟昭利用?”
“你实在是太过重感情,就像你娘一样。”许久不语的江明开了口,神态看起来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当年蓝蕴刚死了未婚夫,被家人逼着伺候我,她一开始怎么都不情愿,但她娘在她面前一跪,她就流着泪过来了。”
说着,他拂开江望川的手往门口走,声音一路低了下去:“你们已经长大,前途怎样全靠自己拼,我在陛下那里已是无法带兵的残废,无论如何都管不了了。”
——
钟昭把控着卧病的时间,估摸着五六天已是极限,再多大内一定会派太医来看,便适时地递折子说自己病愈,照常来到了工部。
当天下衙时,乔梵套车来接,一边往马车底下放凳子一边道:“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端王殿下昨夜情况危急,险些没……”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您要过去看看吗?”
“去。”钟昭点头,他本来就打算今日先不回家,直接往端王府走一趟,踩着凳子坐上去,“水苏已经安排人将钟家的礼送去了,都是对心疾有帮助的补品,大约那些守在王府的太医也用得上。”
“大人,您别怪属下说话直。”转而将宝押在谢时遇身上这件事,除了江望渡,钟昭没告诉任何人,乔梵现在还以为,他跟江望渡只是回到了从前那种虽各为其主,但可以同榻而眠的关系,表情担忧,“依端王殿下如今的状态,薨逝只是迟早的事,世子又……”
尽管钟昭和钟兰发生争执那天,所有仆从都从正厅退了出去,但这些天谢时泽身边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地上门,一进院就往钟兰那里溜,不少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他沉默许久,才叹道:“又有些拎不清。您难道就不急吗?”
“急也没用。”钟昭扯了扯唇,心道谢时泽可不是拎不清,而是看他为端王府效力多年,料定自己只要搞定钟兰,他就算再不喜妹妹与皇室子弟结亲,最终也会点头,从而将关系拉得更近一些。
只不过谢时泽没想到的是,在自己还没成功将钟兰哄得非他不可的时候,江望渡大胜齐国班师回朝,即刻便送了他一份大礼。
眼下谢衍虽然还没明着上折,言明自己要将谢时遇收为义子,但私下已经跟皇帝通过了气。天下人不知道谢时遇本来就是谢衍的孩儿,只当他的生父是谢英,是因为巨大过错被废的前太子,谢衍要让他入自己一脉,定然要被诟病。
皇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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