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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不眠金鱼》 30-40(第11/29页)
“喂!”
好巧不巧,被陈安远本人看见了。
葛思宁看他单手拎着书包出现在后门,心里想的却是,还好不是徐静看到了。
不然她又要伤别人的心了。
葛思宁不想理他,背起书包就走,这反应反而把陈安远搞懵了——她就这么毫不愧疚地践踏别人的心意?
她走前面,陈安远大步流星地迈了两步,长臂一伸,直接扯住了葛思宁的书包。
“喂。”
葛思宁回头,看他的眼神非常锐利,一副“你最好有事”的样子。
陈安远被她这副样子唬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他之所以会来找葛思宁,是因为江译白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在他们学校外面。
不过他不是来接陈安远的,而是专门来找葛思宁的。
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江译白居然特地叮嘱他:“你去告诉她我来接她放学。她爸已经同意了,让她现在出来。”
陈安远气急败坏地问:“为啥你还要帮忙接小孩啊??”
江译白回复:“你哪来那么多话?不是都说了她心情不好吗?”
在江译白眼里,葛思宁心情不好是头等大事。
但是放在陈安远眼里,就是矫情精作怪。
葛思宁仗着葛家肆无忌惮地折腾江译白这件事让陈安远很生气,再加上他亲眼目睹了葛思宁浪费粮食的恶行,所以在通知她的时候语气非常难听。
他阴阳怪气地说:“你哥在校门口等你。”
葛思宁听完,脸皱在一起,不明白怎么会是他来和自己说。
他认识葛朝越?
说完陈安远就走了,没有给葛思宁提问的的机会。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讨人厌的倔强,葛思宁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之前从来不会去想别人为什么讨厌自己,无论是明显的还是隐晦的,都无所谓。
但是在听过张月的话以后,葛思宁突然觉得好累,她发现自己其实是脆弱的,还是会在乎的,只是程度不同。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也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像确信这道题的答案是A,结果是E,但她试卷上只有ABCD。原来正确答案她看不到,是合群的人共享的密语。
离开学校的路上,葛思宁的脸被风吹得麻木,四周都是结伴放学的人,她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他们给她定了一个罪名叫“独来独往”,一般交不到朋友的人就会被定罪,被朋友抛弃的人也会。
好多问题和情绪在罪犯葛思宁的脑袋里奔腾,像栓不住的野马飞渡城池,越出她的认知。
然而等走到校门口,看见站在枯藤下的江译白时,葛思宁顿时把所有的疑问和纠结都丢到脑后了。
她出现的瞬间江译白就发现她了,隔着短短的马路,他小跑过来。
围巾垂下的那一角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一顿一顿的,像葛思宁自己勉强拼好了,但是还在泛痛的心脏。
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天黑得差不多了,只余一线橙光被压在暗淡的云层后面。月亮挂在梢头,平静地观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家长。月光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葛思宁觉得不一样。
人声鼎沸里,江译白因为靠近而逐渐清晰的声音显得十分宁和温柔。
有风吹过,很冷,他自然地伸手帮葛思宁挽整齐了头发。
“还好等到你了,不然我都要进去找了。”
江译白想开玩笑说自己差点就要跟男生借校服。
可是还没开口,就感受到发丝划过指腹后残留的湿意。
他一愣,愕然垂眸。
入目即是葛思宁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脸庞——
作者有话说:关于防盗的问题,我设置的是最低的比例30%,意思是购买v章的字数要超过全文的30%才不会受这个机制的影响TUT大家可以看一下够不够 不够的话等防盗时间过了就可以看了
第34章 ……
第一次抱到他, 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
那个乌云逐渐垂下的傍晚,四周灯火初明,风在他们身旁环绕,好像整个冬天的凛冽都是奔着葛思宁而来。
十七岁, 对周遭的一切人事的感知远比十三四岁时来得更为清晰, 无论是被人讨厌还是被人喜欢, 再怎么安慰自己不必在意的同时,心里总会有一小块自留地是脆弱的。那长久坚持着的自我信仰,唯有在乎的人可以践踏。而她错放了一个伪劣信徒,将她心里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骄傲和自尊统统掀翻、碰倒了。
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她流下的泪水好像也闪烁着锋利的光, 刺痛着江译白的心。
他什么也没问, 用袖子擦去她满脸的泪水。而后伸手将她揽过, 在人来人往里将她的眼泪埋葬在自己的怀中。葛思宁最要面子了,江译白一直知道, 所以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失控的伤心, 一定是马上需要人拥抱住的伤心。
他拉开外套, 将她裹进来。
葛思宁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味道的, 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嗅到这阵香气。
心猿意马的悸动短暂地打断了她被友谊抛弃的痛彻心扉,尽管身体深处仍传来一阵阵抽痛,可在他怀里,在他柔软的毛衣里被短短的绒线蹭过脸颊的时候, 葛思宁依旧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治愈。
她紧紧地搂住他,放任自己抽泣。
明知道这声音会引起路过行人的侧目,却仍在江译白的包容中卸下盔甲,让一直坚持着走出了很远的自己停下来,哭出声。
那天他送她回去, 葛思宁眼睛红得不能看了,害怕父母担心,于是叫葛朝越出来打掩护。
葛朝越被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仿佛自己的家的小鸡出去一趟回来就被拔光了毛,他气得头发倒竖,火冒三丈地冲过来,问:“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谁干的!?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葛思宁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是麻麻的,她只是平复了,不是平静了。所以此刻面对哥哥有些滑稽的怒气,她没有说话,懒得应付。
江译白伸手攥住了要冲出去的葛朝越,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别激动。
他用嘴型说了句‘我晚点和你说’。
葛朝越见他这样平和,心里大概有数了,但是看到葛思宁折这幅恹恹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抿抿唇,说:“爸妈现在都在客厅,你现在进去肯定要经过他们。”
葛思宁:“哦。”意思是那你想办法。
葛朝越撇撇嘴:“我进去拿个暖炉出来,陪你在院子里待会。”
“好。”
葛朝越一边进屋一边大骂:“你顺便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上个学回来就这样了!”
人声渐远。
葛思宁站在院子里,攥着书包的双肩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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