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金鱼: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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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从葛思宁的头顶飞过,宛如一架随时都会投落核弹的飞机,这阴影直接吓破了葛思宁的胆,一场空难在她身体炸开。

    她在被奶奶抱紧着摁下脑袋的同时尖叫了一声,而后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王远意箭步冲上去制止老爷子,“爸!爸你别这样!”

    葛朝越竟然一点不躲,沉木拐杖敲在骨头上传来一声响,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还犟嘴:“您要打别打太狠!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二月底就走,那边医疗条件不好!”

    一时之间,恢宏气派的大厅里回荡着分贝纷呈的各种声音。

    葛思宁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也忘了做。

    她下意识的反应是逃跑,但是奶奶以为她是应激了,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并安慰道:“思宁不怕,不怕啊,爷爷不会真的打死人的,他不舍得,也没那个力气。但阿越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

    葛思宁从奶奶的手臂间隙中抬眼,那根拐杖又一次挥舞起来,爸爸扑上去抱住了哥哥。

    这次她不忍再看,狠狠地闭上眼,眼皮都皱在了一起,像被拧紧的毛巾。

    可流出来不仅仅是泪水,还有她身体里和哥哥同出一脉的血-

    坐落于京都以南,约两百公里的小县城,冷空气被阻挡在山脉背后,虽然还没到寒意刺骨的程度,但是天色暗下来以后一阵阵风还是吹得人忍不住发抖。

    江译白在出站口等了半小时才接到拖着行李箱出来的陈安远。

    他头上戴了顶针织帽,对视的时候眼神总躲躲闪闪。

    江译白假装往前走,突然伸手出其不意地扯掉了他的帽子,里面露出一个被剪得乱七八糟的脑袋。

    江译白骇然:“哪家理发店?手艺这么差,你找他们赔钱没有?”

    陈安远摸了摸凉飕飕的后脑勺,声音微弱:“……我自己剪的。”

    江译白一愣,把帽子丢给他。

    出租车在路边等着双闪,打表计费,他走在前面把行李装进后备箱,端起架子来说了一句:“这么省干什么?家里是没米下锅了是不是?”

    陈安远不想惹他生气,于是沉默。

    江译白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下他重新戴上帽子的脑袋。

    “走了。”

    他开玩笑说:“这样也挺好,看起来像弱智,不像流氓了。”

    “……”

    到了街道,小巷子开不进去,司机停在路边,跟江译白说:“只能送到这了。”

    江译白也不计较,利落付款,“得嘞,谢谢叔。叔新年快乐。”

    司机却不领情,听到后备箱合上就立马开走了。

    陈安远跟在他后面回家,不是很高兴地说了句:“干嘛总是对别人笑脸相迎。”

    他见不得好人没好报,哪怕只是嘴皮子功夫。回两句好听的话又不会死。

    江译白反问:“难道要像你一样,整天黑着张脸,跟阎王修罗一样?福气看到你都不想靠近。”

    陈安远不说话,默默地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江译白说:“等你出了社会你就懂了。”

    他闷声道:“我现在已经懂了。”

    陈安远抬步越过江译白,走得飞快,背影透出一股负气。

    江译白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是他装不知道。

    到了家门口,陈安远停下了脚步,不知怎的,刚才那股横冲直撞的劲头没有了,杵在那里不动。

    江译白跟上来,推了他一把“进去啊。”

    陈安远紧抿着唇,看不清表情。

    邻居出来烧香,看见对门两个高大的背影,差点没吓一跳。

    阿姨亲切地打了个招呼:“阿远回来了啊?”

    江译白回答:“是啊,刚到。”

    他摁着陈安远的脑袋,陈安远和人打招呼:“杨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怎么今天才回来啊?是不是大城市的学校要补课啊?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爸前段时间生病了,我还愁你不在身边,你哥一个人跑前跑后,辛苦得嘞……”

    陈安远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被江译白打断:“是啊,他马上高三了,学业重。那杨阿姨我们先进去了。”

    “哦哦,好。”

    推开院子的门,里面隐约传来春晚的声音。

    江译白从陈安远手里抢过行李箱,推着滚轮进去,期间给他递了好几个眼神,意思是待会嘴甜一点。

    他率先进门了,喊了声:“爸。”

    江译白顺手打开了大灯。

    客厅的灯瓦数不够,再加上用久了,冷光中透出一股老旧的暗淡。在这层光芒的照耀下,室内所有的家具和陈设都显得十分灰败,如非餐桌上摆着的一道道整齐菜肴,是一点温馨的人气也没有。

    没有人应声,陈安远抬起来的脚踩在门槛上,不敢进来。

    江译白把他的行李箱往他的房间里一推,就关上了门,也不管行李箱会滑到哪里。

    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手上还贴着输液贴的老江,他出门前他就看那份报纸,回来了还在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出一朵花来。

    江译白路过他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江译白一眼,两父子无声对视,无话可说。

    江译白翻了个白眼,招手让陈安远进来。

    “你站在那干嘛?过来帮我搭把手,还有一个菜要炒。”

    陈安远这才进门,但是不敢往沙发走,侧着身子挤进厨房。

    江译白撸起袖子,围上围裙,摇身一变颠起锅来。

    陈安远问他:“要我帮什么?”

    “站在这就行。”

    陈安远就站在那,帮他递调料。

    一道爆炒鱿鱼端上桌,陈安远又利落地去拿碗筷,把电饭煲内胆端出来放到桌子上。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干。

    江译白脱掉围裙挂到空椅背上,往客厅喊了一声:“老江,吃饭了。”

    老江还是没应,江译白啧了一声,指着陈安远说:“你坐。”

    陈安远哪里敢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看着鞋尖不说话。

    江译白走过去叫人,他也跟着去。

    “才刚出院,是不是又出毛病了?”江译白故意气他,“改明儿我带您去看看耳朵,检查一下是不是聋了。”

    老江抖抖报纸,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翘腿,就是不理会他两。

    江译白掐了陈安远一把,陈安远像终于上了发条一样,开口:“爸,我回来了。”

    老江眼皮都没抬一下。

    江译白呵呵两声,“得,您就装吧,就继续装,装到明天早上。哦不,装到进棺材好了。”

    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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