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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90-100(第10/13页)
。”应亦骛劝道:“但这些日子我也见了不少夷族人,他们虽多居于深山中,但仍常受汉人欺压,有些夷族人尚且不能果腹,既然你心系夷族,不如赠予蛊王,请他下旨优待夷族子民——”
巫女似是有所动摇,但并未就此应下,她打断应亦骛:“念你的书吧。”
应亦骛翻开书页,细看起来。
须臾后,他抬首看了面前的一眼巫女,神色有些怪异,但还是将书上内容道出。
这倒不是什么正经书,更像话本,讲的是南疆一对师姐妹的爱情故事,以师姐自述而展开。只是书中的这个师妹,除却年华二八外,其余描述与面前的巫女竟完全一致。
屋外的雨不知几时停了。
“师妹,尔本无过……”应亦骛略微一顿:“独过者,爱我之心也。”
话出口后,面前的女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恰好灯火也一跳,故而让人分不清那究竟是灯影还是面庞上的泪水。
“便是这些?”良久后,她才出声询问。
“正是。”应亦骛有些怅然地合上书。
巫女又骤然起身,将应亦骛吓了一跳,他担心巫女听了那书做出不好的事,毕竟只看那故事确实阴差阳错,连忙跟上去拦她。可惜身体还没怎么恢复,他的确有些跟不上,追到蛊室时,只见蛊虫全部被打翻,满地都是,他怕踩到,连忙退出一步:“你做什么?”
巫女并不应声,只是取了两个盒子扔给他,“这是你要的东西,你滚吧。”
应亦骛不知所措地接着盒子,丢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劝她:“你何苦这样想不开,糟蹋你自己的心血?”
巫女警告道:“再不走把你丢进洞里。”
应亦骛回望了一眼竹楼外漆黑的景色,叹息:“我现在也走不出去,你不妨听我说两句。既然你师姐决意去找你们的师父斗蛊,她……”
话未说完,巫女又将面前摆放的东西尽数清理:“闭嘴吧!我恨死这些东西了!”
应亦骛噤声了。她在屋中乱砸许久,最终出门拉起应亦骛:“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启禀殿下,周围都已搜查,并未寻到两人踪迹。”
程萧疏看着面前的东西,两个盒子以及着急留下的字条,说明是蛊王和解药,可以使用。
这个字迹他是认得的,手不自觉收紧将纸条攥住,几乎要烂掉。随行的老妪却在此时发话:“殿下断不可使用这两只蛊虫。”
“哦?”
老妪倒不认识汉文,眉头紧锁:“这两只蛊有剧毒,绝非解药。”
程萧疏并不看她,竟轻轻一笑:“看来他想毒死本宫。”
“人心叵测,老身也不好多说。”老妪也拿出一个木盒,进言道:“只是如今只差一步,唯有抓住那个妖女,老身才能为殿下研制出解药。”
“蒙上口鼻,轮流去山洞中找。”程萧疏起身吩咐。
众人尽数前去搜寻,他则走上竹楼,两人想来走得很突然,书屋的桌上还放着一首诗。
他拿起看了,竟然有点被逗笑……这人真是到了哪儿都不忘记写诗。
那么他决定跟来岭南、决定留在这里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
出竹楼时,一只鸟骤然从竹林中掠出,落在他肩上,而后尖声鸣叫,将话说与他听。一刻钟后,程萧疏随着鸟也到了另一处山洞中,主洞约莫就在不远处,他习武,耳力好,隐约还能听见随从们的交谈声。
再往里走,随从们的交谈声也消失了,其他人的对话声又传了出来。
“果然是她。”一道愤恨的女声响起:“一定是她将我的师姐害死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你冷静些,总要——”应亦骛好声好气劝道,却被骤然打断。
“我怎么冷昼夜,被飞灰覆盖,何时都悄无声息,快要彻底死去,但终究破壳长芽,复原了一丝生机。
心底就蛊不停,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应亦骛时常精力不济,数次都独自在房中晕倒。好在回豳都的路上,还抬着程萧年的棺椁,故而行程较慢,也能给他时间慢慢缓过劲来。初时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到豳都时,气色竟也能见人了。
因是秘密离宫,故而程萧疏先他们一步回了豳都。工部禀报,称穆国公府已大致修缮完成,他想先将兄长迎回豳都,再在家中停灵七日,再行下葬。
日暮黄昏,程萧疏洗去一身风尘,行走在穆国公府中。
负责修缮的匠人很是用心,按照那张图纸将一山一石、一花一草都还原得别无二致,他几乎已分不清现是何时。
“小蜧!”忽然听得一声久违的呼唤,他不由酸楚万分,回头却见程萧年倚在园中亭边,笑着唤他:“怎么一个人漫步?一会儿娘的寿宴就开始了,你若再迟到,看爹怎么罚你跪祠堂。”
……
他以为是假,可附近的牡丹花又开得极真。
那么,便是真的。
生怕是幻影或错觉,程萧疏连忙走向他, 程萧年见状更好笑了:“你急什么?真迟到了也不是这样说的。
“我……”他开口有些艰难,更不敢看程萧疏。
程萧疏也并未再有任何反应,只静立在原处。
任凭自己的心就此孤寂沉沦吗?
任凭那只黄雀自愿落下,却再不去看吗?
任凭过去被淡忘,一切都释怀吗?
任凭直至一日,他再也不会想起应亦骛,不会想起穆国公府,不会想起家人,也不会想起从前的苦痛吗?
或说,是他的鸟?几乎同那段最珍贵、最珍惜的时间一并填满了他的前半生。谢燮陵说觉得他还喜欢鸟,是啊,他并没有不喜欢鸟。
是他初次动心。是他唯一心爱。是他的过去。甚至是他自己的一部分,是程萧疏的一部分。
与这些紧紧缠绕的应亦骛,让他每次见到、每次想起便不住痛彻心扉。他能在他身上见到死了的家人和死了的程萧疏,大概人总是如此,所以久而久之,也许他不愿再想。
那么,他要忘记什么?他下意识要舍弃的是什么?
就好似程萧疏未曾活过。晋。江也未曾活过,在世间的人是穆王……是吗。
第九十八章:
两两对望许久,须臾,程萧疏道:“走吧。”
应亦骛颔首,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
走出几步后,山洞里忽然传出程萧疏的问话:“为何要来岭南?”
应亦骛不想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求灵云子的事,即便是程萧疏。他不想叫程萧疏被什么东西裹挟着,哪怕他清楚,那样的情绪可能将程萧疏带回他身边。
他希望程萧疏自由些,再自由些,再也不要做围场里那个因为怀王在场而不能获胜的小孩。
然而不善于撒谎的人,最终只能苍白地实话实说:“我想来。”
他想待在程萧疏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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