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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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比他小不了多少,便拿了一盒颜色稍艳的胭脂给他:“用这盒,这款买得极好,包您娘子喜欢。”

    男子付了钱,欢喜出去了。

    花容轩内很多客人,男女老少,挑香粉的、试胭脂的、店里的伙计请的少,沈瑶带着人在接待客人,明滢便在前台结账。

    结账的空缺,她的视线穿过前方两道背影,见一黑衣男子鬼鬼祟祟,在解另一位白衣男子腰间的荷包。

    白衣男子全然不觉,明滢发觉那高挑清瘦身形格外熟悉,紧蹙着眉,封存许久的潮涌在心底扫起涟漪。

    她朝白衣男子走过去,眼看那黑衣小贼要得手,她迅速扣住那人的手腕,用哥哥教她的手法,向左一拧:“敢在我店里偷东西!”

    此手法能用最轻的力,狠狠钳制敌方。

    那小贼被拧到筋骨,龇牙咧嘴,“误会,误会……”

    “元福,快把这人送去见官,光天化日,这小贼着实猖狂。”明滢请了个打手在店里看店,防止人寻衅滋事,将这贼丢给打手,夺回他手上的荷包。

    元福拎着人出去了。

    那白衣男子还不知自己的钱袋被偷了,正走到门口,要出去了。

    “等等。”明滢捧着那墨绿色荷包,再次望向他的身影时,呼吸窒住,眼底有些发热。

    白衣男子回头,清润儒雅的面庭,深邃的眉眼,如一块无暇的白玉,深深刻入明滢眼中。

    她指尖发紧,将手中的荷包攥得变了形,所有的记忆在脑海翻涌,如浪潮般激荡拍打。

    “子鸣,我找你好久。”她嗓子发涩,旁若无人,想上前拥他,可又隔着愧意,与一层别的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双腿如灌了铅。

    这一年,她虽不能回江南,可她和哥哥托了各式各样的人,在江南打探林霰的消息,皆是杳无音信。

    没想到,他们能在西北重逢。

    那一年,他们一路上颠沛流离,计划着来西北以后的生活,如今,是否也终得以实现?

    “姑娘……认得我?”林霰显然对她知道他的表字感到讶异。

    可当看清她的面庞,他觉得心头有一汪尘封的活水,在撞击四下的心墙,可撞不开,出不来。

    只是恍然发觉,她似曾相识。

    他从杭州来到西北,好像是想找一个人,是这一腔信念,让他从南走到北,不知疲倦。

    他记不起来自己想找谁,可就是觉得她一定在这里。

    明滢眼眶泛红,一团热息哽在喉间,错愕张口:“你……”

    他不记得她了?

    林霰从袖中拿出一卷泛黄的牛皮纸,四角已破损,他却小心翼翼展开。

    他一直有着这幅画,他告诉自己,他要找的,就是画上的姑娘,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他在江南,都没见到和画上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他来了西北,就像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呼唤他。

    明滢看清那幅画,发觉恍如隔世。

    那是风雪交加夜,他在那间小屋,替她作了这张画,说要把她画下来,就不会忘记,就能时刻看到。

    她的目光在他全身逡巡,声色颤哑:“你究竟是怎么了?”

    林霰把画展出来给她看:“看来在下与姑娘是旧识,在下想要找这画上的姑娘,姑娘你像极了她。”

    —

    皇宫,灯火通明。

    大殿内,映着一道颀长清冷的身影。

    临近年关,又除夕将至,裴霄雲便越发不好受,夜夜都梦见她。

    如今梦见她,她也不会同他说话,哪怕是几句怨恨,一声责怪。

    她只是站在远处冷冰冰地看着他,等他朝她走去,她的身影便烟消云散。

    有些时候,他还是总觉得她没死,她就在他身边,躲在这殿内的某一处。

    “阿滢,阿滢……”

    他从殿门走到尽头,在各处寻她,叫得真切,仿佛他真的就能找到她一样。

    “陛下在叫谁?”守夜的宫婢脊椎发凉,战战兢兢。

    她们多多少少猜到了些,陛下口中的阿滢,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躺在皇陵里的那位女子。

    “不是叫你们守着她吗,她去哪了?”裴霄雲冷冷看着她们,脱口而出便要罚她们这些失职的奴婢。

    宫婢齐刷刷跪下磕头:“陛下,殿内没有人啊!”

    裴霄雲神思松垮,闭目摇了摇头,殿内明暗跃动的烛火清晰摇曳。

    没有人。

    那他怎么方才都看见她了,她就坐在窗下,侧着身子,在和他闹别扭。

    待那炉中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撞散了他凝结的神思,他才发觉,这是皇宫,不是府邸。

    她去了,都一年了。

    雪夜,掩盖了一切声息,他打开窗,任冷风灌了满怀,莹白的雪在黑暗中透着亮光。

    时光回溯六年,也是个雪夜,他在房中办公,窗外大雪压松枝,他开窗透透冷风,满树亮着的小红灯笼映入眼帘,是她亲手挂上去迎接除夕的。

    他亲眼见她蹲在树下,捏了好多个雪人,整整齐齐摆放在石桌上。

    他看着她红彤彤的侧脸,慵懒靠在窗框上,喊了一声:“不冷吗?还不快进来。”

    她突然就抬起头,冲他大绽一个笑,进来时,还折了几束绿梅,带进来一阵冷梅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么冷的天,当心冻坏了身子。”他望着那团黑暗,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情景,也遥遥喊了一声。

    殿外的宫人听了,不敢回话,他们深知陛下的习惯,定又是在思念故人了。

    裴霄雲迫切等待着,有人会进来,可直到风雪扑灭了烛火,也没有人朝他而来。

    他眸中的希冀也被霜雪压灭。

    大殿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尽头。

    这一年,有人时时刻刻拿着把刀,每隔一段时日,便在他心头狠狠刻上一笔。

    一笔一画,鲜血淋漓,连成一个字。

    他认得那个字,却觉得陌生又荒唐,难道这就是悔?

    他读不出来,只能伸手抹去,可那个字越烙越深,他从前不在意,就要承受忽视了它而带来的痛苦。

    一夜未眠,他想到了一件事。

    除夕将至,所有官衙都放旬假了,他让人去太医院唤贺帘青过来。

    他信任他,给了他太医院院使的官职,如今,他是太医院里最年轻的太医。

    贺帘青本不在太医院,是在宫外的医馆被请回来的,进来时遇到了行微,他愣了愣。

    这一年中,有半年都没见到她,只听说她被裴霄雲派去江南出任务,许是年关才回来的。

    二人对视一阵,谁也没说话,擦肩而过。

    贺帘青进去后,发现殿内挂满了画,都是裴霄雲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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