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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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啊。”

    陈良玉暗戳戳斜睨他一眼。

    “没有吗?有吧。”

    好歹是历经五王之乱的老将军,这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这一眼城阳伯很快反应了过来, “哦——有,有有有,是有一段路是桥也塌了, 路也陷了,老夫来时已命人在抢修,明日便可修好了。”

    杜内侍听得迷惘,“城阳伯走得是官道?”

    “自然是了。”

    “奴才来时也走官道,不曾见桥塌路陷啊。”

    城阳伯道:“杜内侍早老夫半日,自然是杜内侍过去之后桥才塌、路才陷的嘛!”

    似乎也合理。

    但有哪里不对劲,杜内侍说不上来。

    陈良玉道:“如此,本将也只好等明日路修好了再跟公公回庸都。”

    杜内侍顿了一下,道:“是。”

    陈良玉臂一展,引向大帐,“城阳伯请。”

    几人先后进帐,陈良玉手中攥几枚小三角旗,插入沙盘,先与城阳伯交代了西岭的地形与关要,而后道:“铜门关现已在我军手里,只要攻破舜城,卞城即可顺手拿下。昨日我们的人绕过铜门关夜袭两城,叫叛军摆了一道。赵御史查到的兵防图,阵线全部是错的,但就铜门关的战况来看,叛军是临时才转守为攻的。”

    城阳伯道:“内鬼?”

    陈良玉点点头。

    “查出是谁了?”

    陈良玉道:“嘴硬不承认。叛军退守舜城,只要活捉舜城的叛军头领,他便抵赖不得了。”

    城阳伯道:“所以大将军多借半日,是要亲自领兵攻下舜城?”

    陈良玉道:“多谢城阳伯让本将个情面。”

    城阳伯道:“领兵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既然大将军只借半日,那必然对攻下舜城成竹在胸,老夫若认死理,保不齐就错过良机了。

    陈良玉拱手道:“城阳伯是明理之人。”

    城阳伯突然话锋一转,“说到情面,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把岳正阳往前推了推,“老夫这小儿,资质不赖,差个良师。”

    他话讲一半不再往下讲了,眼珠滴溜溜看着陈良玉——

    你看着办吧。

    陈良玉道:“城阳伯要与本将做交易?”

    城阳伯矢口否认,摆手道:“那可不敢,哪能是交易呢?这叫情面。”

    好一个情面交易。

    赵兴礼在旁冷笑一声。

    虽一个字也没说,陈良玉却听出了那声冷笑的意思,分明是在讲:活该,你也有受人胁迫的时候。

    陈良玉负手,道:“战况紧急,这事儿先放一放。”

    城阳伯当即顺坡下驴,“不急不急,好说。”

    铜门关一破,舜城便是座孤城。陈良玉集结兵马于城外,兵分三路包抄围困,昨夜激战过,舜城的援兵没那么快到,城中半数伤兵。

    几十架溅上湿泥的投石车在前头一字排开。

    戌时,东北风起,滚石浇上火油燃亮将黑不黑的薄暮,掠过护城河砸向城楼,顷刻西北角楼便塌了半截。

    陈良玉一声令下,“放火鹞!”

    刹那间,裹着松脂的草编鹞鸟腾空而起,叛军城头的箭失了准头,射在草鹞身上瞬间引燃,巨鸟羽翼间火光明灭,朝城头的弓箭手扑了过去。

    舜城城头的守军乱了阵脚,自顾扑灭自个儿身上的火。趁此时,身披巨型风筝翼的少年兵已系好绑带,腰系长刀,手里各自握了一把匕首。风筝翼载人须控制身量,故而绑在翼上的兵士年岁皆不大,身子轻盈,才好借风力跃上城楼。

    岳正阳也在其中。

    风又乍起,巨型风筝翼自高处迎风滑翔,直降舜城城楼。

    岳正阳稳稳踩在垛口,脱了风筝翼往下一跃,瞅准一人,正三步并作两步往城楼下跑,看衣靴是舜城守将无疑了。他抽出长刀,朝那人劈了过去。守将持槊仓促迎上岳正阳的长刀,金铁的交鸣声震痛手骨,仓皇中钢刀便架在了颈侧。

    岳正阳道:“大将军有令,开城门投降,饶你不死,否则就地格杀!”

    守将望了一眼城中冲天的火光,西北角楼也塌了一半。而西边更远处,丝毫未见援军的踪迹。

    岳正阳的钢刀又往他侧颈抵了抵,“你降是不降?”

    守将叹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槊。

    舜城厚重的城门从里头打开,岳正阳押着舜城守将跪在陈良玉的战马前,举着印信与舜城舆图献降。

    林寅下马,接过印信与舆图给陈良玉过目。

    陈良玉看过之后,道:“剩下的事,交与城阳伯处置。”指了指守将,“带回去,本将有些话要问。”

    临走,陈良玉的目光在岳正阳身上稍作注视,道了句:“好小子。”

    岳正阳耳尖腾地烧了起来,原本绷直的脊背更挺,玉狮子在视线里跑远了,他才想起学着平日的模样抱拳谢恩,“多谢大将军!”也不管陈良玉听得见还是听不见。

    ***

    户部与中书清查粮税,从各衙司调派不少人手,连最清闲的翰林院也被支配着点灯熬油地忙碌。

    各州郡的账目每年呈送一次,今岁岁中,谢渊突然下旨,要各地太守、刺史即日呈报账目进宫。

    只田亩这一项的灰产,便牵连朝中数千人。

    若是苏察桑任户部尚书那会儿,倒也好办,与户部一通气,事先盖好空白文书,到户部衙门对完了账再呈报,也稳妥些。农桑署一设,是麻烦些,只要不出大纰漏,谢文珺的账面过得去,也懒得与他们计较那么多。

    可眼下不好办了。

    现任户部尚书荀书泰是个刺头,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正旺,不肯容情,依照户部的钱谷册书、农桑署的粮税册子与兰台的鱼鳞图籍把朝中不少官员查了个底儿掉。

    偏这位刺头是皇后胞兄,是国舅爷,若皇后怀的是个皇子,那荀书泰往后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等闲得罪不起。

    朝廷正是要用银子的紧要当口,谢渊一怒之下,已处斩了几百个官员,家产抄没充了国库。

    朝中人心惶惶,不少官员将情面卖到长公主府。

    谢文珺也不吝啬为他们指一条明路。

    “断尾求生,还田于民。”

    起初,大把人不愿将田产白白送给平民,越往后,他们越发现,要送也得拼谁送出去得快,哪怕只犹豫半日,抄家的圣旨便到了。

    也罢,只是眼下断尾,过了这阵子有的是手段再把地圈回来。

    至今年秋,凉意初蛰时,各地官员纷纷平账。

    谢文珺的后花园瓜藤上还结着两颗白润的甜瓜,柔嘉没事便蹲在那里盯着,鸢容怕她蹲得累了,搬来一只矮脚软凳把她抱上去坐着。

    谢文珺看到她一只小手探出去,“柔嘉,不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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