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她掀棺而起: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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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苑身子骨羸弱,风长意不遗余力补身子,连干两碗松茸鸡汤,兔子又端上一碟金齑玉脍,她大快朵颐吃到一半时,青毛鼠扑闪进来:“主子不好拉。”

    同枝苑的月洞门前、檐下窗前甚至枝桠上,挂满了微微展动的符旗,而蝈蝈精被捆树上正受鞭笞。

    蝈蝈见主子来了,叫唤得更大声:“我没有,我冤枉啊。”

    虽已入冬,今日难得好日头,又是晌午,安氏母女坐在檐下小案前吃着桃油乳羹。

    见二姑娘匆匆赶来,安红拂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她果然臆测不错,这个叫锅锅的倒恭桶的小仆,乃二姑娘安插在她院里的眼线。

    这狗奴才恭桶倒是刷洗的干净,但时不时找不见人,怪不得她的行动谢苑能晓得,原是潜在她院里的细作。

    胡妈妈请来的道师是假,买来的小厮怕是也有问题。安红拂略施小计,诬陷这小仆窃银,捆在树上挨抽,若这小厮是二姑娘的人,她自会行动。

    果然,枉顾禁闭来救人。

    “苑儿给主母请安。”风长意冷冷道。

    谢楠放了手中玉盏,朝府卫吼,“停下作甚,给我使劲抽,不干净的下作玩意,玷污我们院子,往死里抽。”又瞥向风长意:“对了二姐,你不是在关禁闭么,何故来这啊。”

    府人下重手,蝈蝈的褐衣裂开,渗出缕缕血丝来,他凄惨叫屈。

    风长意厉声:“住手。”

    府人无视,风长意直接去夺了府卫手中的鞭子。

    兔子朝府卫愤道:“二姑娘喊你住手没听到么,莫不是聋子。”

    谢楠气得摔玉盏,“好个不知礼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跑主母院里撒野,给我捆了。”

    几个婆子丫鬟一道上前,风长意毫不示弱,手中软鞭往几人脚边啪得一抽,土石飞溅,仆人被震慑,不敢向前。

    安红拂不疾不徐走到风长意身前,“二姑娘禁闭的膳食是枪药不成,好大的火气。不但私自外出,我依家规训仆人,你莫名来搅什么。”

    看来安氏已猜出蝈蝈是她的人,做这场戏就是等她来。

    风长意坦白,指向捆树上的小仆,“禁闭的事,我自会禀明祖母,去祖母那领罚,现下我为这小仆而来。”

    安红拂眸色转冷,呵,搬出老太太压她,掌中馈的是她,犯了戒直接越级请示老太太,是当真不将她这个主母放眼里。

    谢楠讽谑问:“母亲院里刷恭桶的小窃贼,二姐姐瞧上了?”

    “三妹妹真乃我肚子里的蛔虫。”风长意嘴上从不吃亏,再谢楠开口骂街前先一步向安红拂道:“我八字带煞,非得命硬之人方能近身伺候,我打听了府人八字,主母院里倒恭桶的小厮,刚好命格够硬,请主母允我领人走。”

    “你抢完二房的丫鬟又来抢大房的小厮,恬不知耻。”谢楠啐一声。

    安红拂身为主母,自然得做戏,“一个下人而已,二姑娘若要,母亲舍予你便是,但这小仆手脚不干净,盗窃三姑娘的银子,抓了个人赃并获,这等下作人谢府是容不得的,待赏罚后赶出谢府。苑儿若需仆人,母亲院里的人随你挑。”

    风长意笑望众仆,“主母仁慈,舍得哪个去我院子里受罪呢,再说,谁愿意去。”

    众婆子丫鬟小厮齐齐垂首,只恨没隐身符,谁去二姑娘院谁倒霉,她们真心不想去。

    风长意问树上的蝈蝈,“你可愿去我院里伺候。”

    “小的愿意。”

    “主母向来宽厚,一个下人想必不会与女儿计较。”不待人答,风长意吩咐,“以南放人。”

    “不准放。”谢楠耍狠,“先给我砍掉他一根手指头,看日后还敢不敢偷。”

    两个府人推搡开解绳子的刺猬,拔出腰间短刃,风长意顺手抽出一府卫鞘中刀,“谁敢动手,我便砍谁的手。”

    二姑娘气势了得,长刀一抡,真有几分砍人的架势,众人惊怔着后退几步。

    谢楠夺过下人手中短刃,“我来,我看你还能砍我手不成。”

    风长意握刀柄的手紧了紧,冷眸瞧她,语调淡淡,“三妹尽管试试。”

    谢楠竟被对方眼神震慑住,一股无形威压,逼得她几乎拿不住短刃,她与谢苑争惯了,心里的声音叫嚣着不能输,本能确惶惧,就在她举棋不定之际,太夫人来了。

    老太太身侧随着梅姑姑,还有二姑娘院里的以北。

    谢楠见老太太的目光扫向她手中短刃,赶忙丢了刀。

    “母亲怎的来了。”安红拂领着众人给太夫人见礼。

    风长意手中长刀利索收入府卫腰侧刀鞘,朝老太太俯身,“祖母。”

    树上绑着受了鞭笞、衣衫渗血的小仆,两个姑娘一个端刃,一个持刀,甫一入院的场面让老太太开了眼界,“安氏,这便是你执掌的谢府后宅。”

    安氏仓皇跪下,委屈掉泪,将实情娓娓道来,“妾身管束无方,甘愿受罚,交出中馈之权。”

    “你交了中馈权,谁管,查氏还是佛堂里的姚氏。”

    风长意替人求情,“祖母,都是孙女的错,是孙女一时冲动才与三妹起冲突,不干母亲的事。”演到深处,眼泪自淌,拿锦帕蘸着眼角湿润,朝安红拂致歉:“母亲若不原谅女儿,尽管打女儿便是,苑儿晓得错了。”

    安红拂被动接戏,“女儿哪里的话,哪个母亲会怪自己的孩子。”

    风长意握着安氏的手,转眸看一旁眼神发直的谢老三,“三妹原谅二姐么。”

    谢楠方欲张口,安红拂一个眼神将她喉口的暴躁话扼下去,她自幼骄矜性直,演不来戏,只唇角抽抽,喉口含糊一个嗯。

    剑拔弩张的气氛,转而亲睦融洽,老太太肃面和缓些,“既都已知错,便作罢。”

    风长意挨近老太太,“缘故皆由这小厮而起。祖母您看他被抽得不轻,也算罚过,佛门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有不少恶行转念的禅宗谒子,这小厮八字命格恰巧旺孙女,孙丫头求个恩赐,准我带走罢。”

    安红拂不愿看蛇鼠重聚一窝,表面缓声道:“并非妾身拂二姑娘的意,是这小仆性污,手脚不干净,留在府内恐有忧患,刚好府里添了不少下人,苑儿你再另寻一个,母亲定依你。”

    风长意直接无视人,朝老太太道:“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这小厮打同枝苑偷窃,去我阅微苑说不定是个干干净净的忠仆。”

    “什么混账话。”谢楠忍不住了,“你的意思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仆做贼,是我们院里的风起所致。”

    风长意直转话题,“三妹我们方才说和,你怎么又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与我拌嘴。”

    “混账话是你先说的,怎么是我曲解你与你吵,祖母你听听,二姐的话可有道理。”

    太夫人面色不虞,“不过一个小厮,吵来吵去像什么话。”

    安红拂身为主母,需顾全大局,“母亲教训的是,一个仆人而已,不至于伤了母女姊妹情分,让二姑娘领走便是。”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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