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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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陈媛都不知道这两者为何能联系到一起。

    霍余出来时,她如实将心里话说出来,谁料,素来在意这种事的霍余不仅没有捏酸吃醋,而且心情似乎还挺好,惹得陈媛看了他好几眼。

    霍余知道公主在看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得这么喜形于色。

    但是,撞见陆含清自作多情被捅破这种事情,幸灾乐祸的心情根本是藏不住的。

    陈媛莫名其妙,但霍余没闹性子,她心中还是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绝口不再提这件事。

    早知陆含清是因这个原因要见她,陈媛根本就不会跑这一趟,她原本还以为陆含清也想起了梦中的记忆,她想亲眼看看陆含清是何表情。

    可如今的陆含清,根本不是陈媛想见到的那个陆含清。

    一个不知任何事的陆含清,陈媛心中再如何痛恨厌恶,都使不出来,她也懒得将梦中的事和他说,所以,她很快离开。

    陆氏的处决就要下来了,这里的事情无需她多费心。

    但霍余和陈媛不同,前世,淮南兵败后,陆含清被残余军队护着离开,但他看向公主的眼神,霍余至今未忘,甚至,前世他领兵追了近一城,才将陆含清彻底拿下。

    陆含清是自刎而亡,那时,他仍温文只有些执拗,他对霍余的厌恶似乎丝毫不比霍余少,死死盯着霍余,临死前还在质问:“凭什么……”

    尤其是公主的那幅画,几乎快要成了霍余的心病。

    作为淮南叛乱的主谋,陆氏很快被处决,除了陆含清,其余者,都被送上了断头台。

    徐蚙一和陈媛说起这事时,她轻轻一拧眉:

    “他扣下陆含清作甚?”

    这口中的他自然是霍余。

    徐蚙一摇头:“太尉大人亲自领人,一个死囚犯而已,柳寺卿未曾拦他。”

    盼秋控制不住生出猜测,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地说:

    “大人不会落井下石去了吧?”

    她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发生过很多这种事情,有互相不对盘的宫妃,在其中一人落魄时,另一个必要去落井下石一番,再发泄一下私愤。

    大人几乎从一开始,就摆明了和陆含清看不上眼。

    陈媛哑声,有心替霍余辩驳上一句,但半晌,她也没能憋出一句话,因为,她也觉得盼秋说的事很有可能发生。

    与此同时,大理寺牢狱。

    霍余并不讲究,未曾待在那个干净的小房间,他一路往里,停在了最里面的那件牢房,陆含清阖眸靠在干草床上,环境简陋,仍未让他失掉风采。

    听见脚步声,陆含清睁开眼,待看见来人是霍余时,他眉头极浅的皱了一下。

    今日,陆氏所有人都被带走,唯独剩了他一个人,陆含清想过很多可能性,但绝对没有想过来见他的人会是霍余。

    对于陆含清来说,二人的交集其实很少。

    霍余莫名其妙地交权,让陆氏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这些都尚可理解,但他刚一进长安,霍余就没有任何理由地针对他,排斥他和公主接近,所有一切,让陆含清至今尚未弄明白。

    霍余掀起眼皮子,看向牢狱中的人:“很奇怪?”

    性命危在旦夕,饶是陆含清,也不可能笑出来,并无情绪地反问回去:

    “难道不该奇怪?”

    霍余瞥见干草床上的玛瑙珠串,杀人诛心地道:“那种珠串,公主府足足有上百条。”

    陆含清脸色稍青,他很不解:

    “不知我究竟何处得罪了大人,这般情况,都要屈尊降贵地特意来羞辱我?”

    霍余淡淡地:“许是前世你欠我的太多。”

    不论洛劢城,还是长安一战,皆有淮南插手,背后处处透着陆含清的影子。

    可以说,公主的病情会恶化,导致最后不得不求死,陆含清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陆含清皱眉。

    他不信神佛,自然也不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可若不如此解释,霍余的不对劲又是何来?

    但终究过于荒诞。

    陆含清微含嘲讽地看向霍余:“只不过想见我落魄罢了,又何必冠冕堂皇。”

    霍余眯眸看向他,只想见他落魄?岂止啊。

    前世那时,他恨不得将陆含清扒皮抽筋,可陆含清一死解脱,陆含清真该庆幸,时间过了那么久,他不再如当时激愤。

    身后有狱卒端药前来。

    同时,萧果过来低声:“主子,公主传话,让你尽快回府。”

    霍余眉眼的不紧不慢消了些许,他不知那画中陆含清给公主喝的什么药,可他了解公主,如果药对她有用,哪怕忍辱负重,她也不会挣扎得那么厉害。

    既无益,那和毒药也无甚区别。

    狱卒推开牢门时,陆含清眼眸狠狠一沉:“你要背圣旨,滥用私刑。”

    霍余提醒他:

    “圣旨说陆氏皆处以死刑,可未曾指定何种方式。”

    萧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暗戳戳地觑了眼自家主子,稍打了个寒颤,这碗药,论毒性并非世间最强,可一旦下肚,就如同八爪挠心,最终会七窍流血致死。

    可谓是格外折磨人的手段。

    见惯了主子对敌人干净利落,这还是头一次,萧果见主子对一个人狠成这样,萧果不觉对陆含清有同情,但难免好奇,陆含清究竟怎么得罪主子了?

    亲眼看着陆含清被迫跪下来,被强制灌下那碗药,骄傲的人总有相似之处,他扣撑在干草床的手背青筋微起,药碗砸在地上应声而碎。

    陆含清一手撑地,艰难地撑起身子,撕心裂肺的疼从骨子中传来,陆含清额角青筋暴起,但他并未惨叫出声,眼睛被逼得猩红,质问:

    “为、什、么……”

    让一个人死的方式有很多,甚至折磨人的手段也有很多,偏生霍余要选这一种,似在模仿什么,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让陆含清有些心悸。

    就似,他曾也做过这样的事,逼迫一个人喝下那人不愿喝的药。

    一幅画面闪过脑海,那人跌跪在地上,明明恨极了他,却连一丝情绪都不愿透露给他,她冰冷的一记眼神,让他浑身钉在原地,遂后升起几不可察的阴鸷。

    他的孩子,就那么宝贵吗?

    值得她为之付出生命?!

    这丝念头刚闪过,陆含清就彻底怔住,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什么?

    霍余耷拉着眸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然而陆含清的惨状不仅未能让他消恨,反而越来越冷沉,他轻声:

    “当时公主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孤立无助,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得很轻,但陆含清仍然听见了,他喉间不断涌出鲜血,他艰难地手脚并用爬向霍余,抓住牢门:“……我、对她做……过什么?”

    他眼睛睁得很大,终于伸出牢门,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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