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风: 12、《勃兰登堡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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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景不常在。

    这句话的第一个意思是:梁父回来了。

    梁父带着一种试图重新掌控局面的气势,要住回这个他名义上的家。

    人还没进家门,旨意先达,给还在外飘着的妈女士打电话,通知她也赶紧回家,天天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自己在外面潇洒的时候,觉得这样客气的家庭氛围正好,互不干涉,各自独立。

    现在渴望家庭温暖的时候,就想起这个家原本应当是什么样子。

    并不觉得是自己变心太快,只觉身不由己——

    男人总是觉得身不由己。

    妈女士接到电话,只嗤笑,对身边人说了句:“准是外面那位把他给踹了,这才想起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一个本来心思就不在家庭上的中年男人,在外受挫,灰溜溜回归,怎么可能是回来奉献爱和温暖的,当然是回来汲取的。

    像个吸血鬼,需要这个空间这对母女来填补他受损的自尊和空虚。

    吐槽归吐槽,妈女士还是订了最快的航班回来。

    回来后就拉着女儿说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噢。

    梁初灵不以为然:“怎么会?爸爸回来不是好事吗?”

    心里还暗暗觉得妈女士这是在以自己之心度爸爸之腹!

    是妈女士自己不希望一家团圆家庭和睦,影响了她和那些太阳月亮的生活!

    梁初灵有着天真得让她自己都脸红的念头:爸爸就是决定了要改头换面、回归家庭。

    爸爸回来了,妈妈也回来了。

    这个家会变成一个完美完满完善,和别人家一样的家。

    往心里深处想,她所认为的别人家——李寻的家,也并不是世俗意义上和别人家。

    但她还没法往心里深处想。

    妈女士捏了捏梁初灵的脸颊肉:“没关系,你会明白的。”又伸了伸懒腰,“妈妈也想得开,有钱有闲有女儿,他爱演父慈子孝就演吧。”

    梁父回来那天,先是对迎上来的张姨说:“把我的西装都熨一遍。”

    然后把梁初灵从楼上叫下来,“初灵,爸爸回来了,怎么不过来?”

    梁初灵下楼,梁父走过来,重重坐在她身边,沙发陷下去一块,长长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初灵,给爸爸倒杯水好不好?爸爸头疼。”

    这就是梁父归家的开场。

    妈女士不意外,过来搂着女儿坐到另一边:“正好,给我参谋参谋新买的丝巾。”

    梁父皱起眉头:“你就知道买这些没用的。”

    妈女士不以为意,把丝巾绕在梁初灵脖子上比划:“怎么没用了?看着高兴就是有用,宝贝,你看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梁初灵尴尬点头。

    晚餐时,梁父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看着梁初灵:“初灵,你看爸爸是不是瘦了?”

    梁初灵抬头,看着父亲那张并没什么变化的脸,有点拿不准:“啊?没有吧。有吗?”

    “有的,爸爸瘦了很多。”

    这像是打开了他倾诉的闸门。

    讲述生意场上的烦恼,合作伙伴的不靠谱,项目的棘手。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梁初灵被迫听着,不敢动。

    爸爸难得对她流露出脆弱,她有点无所适从,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

    感觉怎么说都不对,只能像个鹌鹑一样找着节奏就点点头。

    如她并不喜欢吃糖,但别人递过,她就会接。

    所以梁父更加感慨地拍拍她的肩:“还是女儿好,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你总是很乖,只有你知道爸爸的辛苦。”

    梁父又伸手想摸她的头,被梁初灵躲开,他自然不满,“你现在连爸爸都不愿意亲近了?”

    妈女士哎呀一声,指着窗外:“快看,是不是只鸟撞玻璃上了?”

    梁初灵抓住空隙:“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身后梁父:“这孩子!”

    妈女士轻飘飘安抚:“随她去吧,来,喝汤,这汤炖了一下午呢。”

    梁初灵不敢承认自己变得不想在家里呆着,毕竟几天前希冀爸爸回家的也是她。

    每天吃完晚饭后她都让司机送她去学校琴房练琴,只说是习惯如此——不算假话,以前她也是跟学校那台钢琴磨合得更好。

    路途不远但也奔波,她却觉得放松。

    弹琴是正事,但不是梁父的正事,那么就不算正事。

    梁初灵放松了两天,梁父以来回跑太辛苦、爸爸心疼为由,让她必须回家练琴。

    说实在不行把学校琴房那台钢琴买回家,梁初灵简直没法……

    回家练琴的第一晚,梁父在她练琴时突然推门进来,站在旁边听一会儿,发表高见,指点完又夸赞她弹得不错,夸赞完又说:“我小时候是没走音乐这条路子,不然弹得比你强。”

    梁初灵一脑门问号的把梁父请出去。

    请出去半小时后,梁父再次推门而入,举着手机录像:“来,给爸爸弹一段最拿手的,我发给王总看看!他女儿也学琴。”

    梁初灵一脑门感叹号的再把梁父请出去。

    请出去半小时后,梁父第三次推门而入,端着杯热牛奶:“初灵,别太累,注意身体!”

    梁初灵:……

    练完琴出来倒水,看见梁父正拿着她放在茶几上的比赛曲目单翻看,手指在上面点点戳戳。

    “这首,”梁父用一种‘虽然我没学过,但我就是很懂’的语气,“气势要足!到时候评委就吃这套!”

    梁初灵没吭声,拿了水杯要走,又被拉住谈心。

    她真的不解,一个中年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多无处安放的心事!

    第二天,梁父本来约了人打高尔夫,结果场地出了人命官司,只能临时取消。心血来潮想当慈父,亲自开车去接女儿下课。到了李炽琴房楼下,没等到梁初灵,却看见她和李寻并肩从旁边的小吃店走出来。

    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杯饮料,梁初灵正比划着说什么,李寻侧头听着,脸上带笑。

    回家路上,“那个男生,就是李炽的儿子?”梁父握着方向盘问。

    “嗯。”梁初灵不想多谈。

    “你每次上课都是跟他一起玩儿?”

    “我们是在练琴。”梁初灵强调练琴两个字。

    “练琴?他弹得不如你吧?还不是靠走后门进去的。他长得一看就不是老实弹琴的。我看李炽也是不老实,那能带出什么老实的儿子?搞艺术的有几个是心思正的。”梁父也没意识到把自己女儿也骂了进去。

    梁初灵倒是没反应过来这话也骂了自己,先是不能忍受他这样污蔑李炽和李寻。

    “你凭什么这么说李炽老师和李寻?你根本不了解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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