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风: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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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练习怎么样?”李寻问。

    “还行。累了,先睡了。”

    “才九点?”

    “嗯,困。”

    对话到此为止。梁初灵确实早早躺下,但睡不着。她想起视频里Elena拍李寻肩膀、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看起来那么熟稔,她们一定经常这样相处吧,的确,Elena也是李炽的学生,在自己出现之前,Elena和李寻就已经是同门是朋友是合作者了。

    第二天,她没有主动给李寻发消息,他发来一段演出的现场录音,她听完后回了一个大拇指表情。

    第三天,他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抠谐谑曲,很难,没时间聊天。

    梁初灵在刻意拉开距离,如果依赖会带来这种不舒服的滋味,那不如少依赖一点。

    李寻察觉到了,这周的视频课,李炽点评完梁初灵的练习后,离开镜头去接电话,屏幕上只剩下李寻和梁初灵。

    “你最近怎么了?”李寻直接问。

    梁初灵盯着摄像头旁边的小灯,没看他:“没怎么啊,就是演出压力大。”

    “上次你说演出压力大,是吃不下饭。这次你吃得下,但话少了。”

    “我本来就话少。”

    “梁初灵,你看到那个演出花絮视频了,对吧?”

    梁初灵心里一紧,嘴上却说:“没看到啊。”

    李寻简直要笑,看着梁初灵脸色严肃又不舍得笑她:“要是没看到你就会问‘是什么视频?’Elena转给我看了,说你可能会刷到,让我要主动跟你解释一下。”

    如果梁初灵此时多一些理智,就会追问李寻,为什么Elena要告诉你我可能会刷到?为什么她要你跟我解释?Elena误会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但梁初灵目前只有被拆穿的羞恼,她硬邦邦地说:“对啊,我看了啊。怎么了!”

    李寻点点头:“Elena只是我的合作者。她男朋友是打击乐手,也在我们组,经常来接她下课。对了,以免你感兴趣——我没有跟我妈的任何一个学生一起上过课,除你以外。在去年之前,我一直都是自己练琴的。”

    梁初灵没想到李寻会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啊。”她嘴硬道,但声音已经软了三分。

    李寻却笑了,隔着屏幕,梁初灵能看到他眼睛里有点无奈,又有点温柔:“可我想解释。”

    “梁初灵。”李寻又叫她,这次声音轻了些,“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说,我们俩越来越混同?”

    她记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在李炽的琴房里。她抱怨说自从认识李寻,自己的习惯都被他影响,练琴前要做手腕操,喝水要小口喝,甚至挑食的毛病都被他盯着改。

    李寻讲给她听:“物权法里有个概念,叫混同。说的是不同的人的财产混杂在一起,形成新物,难以分割。如果要硬分,只能按照价值比例,各自分得不完全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比如你的米和我的米倒在一个缸里,那就成了我们的米。硬要分,也只能按比例分,分出来的,也不再是原来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些米了。”

    朝夕相处,互相沾染了对方的气息、颜色、甚至形状。现在想彻底分开,已经不可能。

    他的习惯,他的方式,与他原有的部分交融在一起,形成了新的梁初灵。如果硬要剥离,大概也只能分得一片狼藉,和两个都不再完整的个体。

    她不再是完全原来的她,她的生活里,处处是他留下的比例,像盐溶在水里,看不见尝得出。

    李寻同样如是。

    “我记得。”梁初灵看向屏幕里的他。

    “我的缸里装不下别人的米了。”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对面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

    她给李寻发消息:“下次可以录一段完整的给我听吗?我想听整首曲子。”

    李寻几乎秒回:“好。下周三排练,我录给你。”

    “还有,”李寻又发来一条,“Elena说她很喜欢你的那些民乐采样,问能不能用在她的录音里。我说要问你。”

    梁初灵笑了:“可以啊。下次她再来北京,我还可以带她去听真正的民乐演出。”

    “她会高兴疯的,你是她的偶像。”——

    李寻有录语音备忘录的习惯,梁初灵是知道的。

    刚到纽约时,他发过几个给她听。

    【中央公园的鸟叫】【地铁过桥的轰隆声】【学校琴房半夜的暖气片响动】。

    梁初灵很喜欢,有时候会主动要求:“今天有什么声音吗?发来听听。”

    这成了她们之间的小游戏,李寻是收集世界声音的采风者,梁初灵是唯一的听众。

    五月的某个凌晨,李寻这里下起冷雨。

    他写完作业已经一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雨声淅沥,偶尔有警笛划过。

    他打开录音软件。

    最开始只是录雨声,但录着录着,他想起白天在中央公园看到的一幕,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新娘穿着白裙,新郎拿着伞,摄影师喊着看这里,她们转头,眼神撞在一起,笑容更大了。

    李寻看着她们,就想起了梁初灵。

    如果以后他写一首婚礼进行曲,一定要让她来弹钢琴部分。婚礼的曲子不需要太复杂,但要真诚,要像承诺一样有重量。

    她大概会觉得这个想法俗气吧?毕竟她总说婚礼音乐都是套路。但如果他写,她也许会愿意弹?至少会嘲笑他几句,然后说“谱子拿来我看看。”。、

    这些零碎的想法在失眠的夜里盘旋,李寻对着录音话筒,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雨声填满空白:“如果她还是不想弹,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弹给她听。”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被闹钟吵醒,头昏脑胀地爬起来。

    上午有乐理考试,匆匆洗漱完抓起书包往外走。

    坐在车里,才看到梁初灵问他最近有没有新录音,他也没仔细想,把最近几天的都发了过去。

    等到了学校,李寻才想起来昨晚那段录音的结尾是什么,想撤回但已经超过两分钟,想发消息解释,但打字打到一半又删掉——解释什么?

    那是他真实的念头,在失眠的夜里不小心漏出的心声。

    整整一天,李寻都在等她的回复,乐理考试时他走神了好几次,排练时被Elena调侃“梁初灵把你甩了?”

    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梁初灵终于发来消息。很简短:“今天练琴好累,我要睡了!晚安!”

    没有提录音。

    李寻试探性地回:“好,晚安。对了,我好像发错了一个文件,你别在意。”

    几分钟后,梁初灵回:“我没注意!睡了哈!”

    她撒谎了。

    如果她真的没注意,会问“什么文件”;如果她没收到,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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