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风: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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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初灵坐在诊疗室里,看着医生给她打石膏,女人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她的病历本,小声说:“对不起,要是我没去你家,你也不会摔。”

    梁初灵摇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突然想起碇真嗣,每次遇到使徒,好像都是因为各种意外。想到这里,她又想到李寻,那部漫画还是他抽出来带进了她的世界。可惜那次书店之后她没再继续看过。

    打好石膏,女人又开车把她送回家。

    车停在别墅门口,两人坐在车里,气氛尴尬。

    “医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梁初灵先开口。

    女人摇摇头:“不用了。本来也是因为我。”

    梁初灵没再坚持,她拉开车门,单脚蹦下车,扶着车门站稳。

    “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她说。

    女人也立刻下车,把梁初灵扶进客厅,路上又说了句对不起。

    梁初灵到了家挣扎着坐下,女人站在客厅中央,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梁父搂着妈女士,梁初灵站在中间,笑得一脸傻气。

    “你们看起来很幸福。”女人带着点自嘲,“对不起你。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很难看,找到你家里来。我不是想来闹事,我只是找不到他了。所有联系方式都断了,像人间蒸发一样。”

    她看着梁初灵,声音带着颤抖的诚恳:“找工作很难。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会帮我,说欣赏我的能力,他说他婚姻不幸福,早就分居了,只是为了孩子才维持表面。我不是想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不要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对不起,我不该来找你,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还这么小。”

    梁初灵别开脸,没接话,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怜,跟妈女士不一样,妈女士是知道一切还能笑着敷衍,这个女人好像还蒙在鼓里,以为梁父会跟她怎么样。

    “他不会跟你怎么样的,他以前也跟别的女人一定也说过同样的话,一定最后都不了了之。”

    女人眼睛里的红更明显:“你怎么知道?”

    梁初灵说得轻描淡写:“我是他女儿,我了解他。他的话你别信。他也知道你小时候学过钢琴又中断的事吧?可他没有送你去继续学琴,只是磋磨你。”

    这话太难堪,但梁初灵不想让她、让这场面难看,又问:“你叫什么?我叫梁初灵。”

    ——

    空闲时间多了出来,梁初灵开始搜索《EVA》,之前李寻买给她的漫画她还没看完,现在正好有时间,索性把动画看了。

    看到第三集,碇真嗣因为害怕,想逃离NERV,被葛城美里拦下来。葛城美里说:“不能逃,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逃。

    这三个字好危险,能绑缚住人的手脚,也能解开虚无。

    想起李寻跟她说这个故事讲的是“不要逃”,原来其实是“不能逃”。

    实在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李寻太过善良,总是不愿意太强势,“不要逃”,多么恳切,多么劝慰,像一场告解。

    “不能逃”,只有危险和笃定,可是更适合梁初灵。

    不能,不能,不能逃。

    看到很晚,手机突然震动,又是李寻发来的消息:“我手机好像掉了,你给我打个电话试试。”

    梁初灵不明就里,打了一个微信电话过去,李寻秒接:“找到啦,谢谢小天才。”

    梁初灵才反应过来这个借口有多荒谬,自己居然信了。

    她冷笑:“呵呵。”

    李寻半点不在意,继续问:“你今天一天没回消息,没事儿吧?我听你嗓子怎么有点哑?今天有喝够水吗?”

    梁初灵腿疼不想动,开始鬼扯:“喝够了。没事,可能有点感冒。”

    李寻担心:“生病了怎么不讲,也怪我没问……感冒严重吗?有没有吃药?我给你点个橙汁外卖好不好?猕猴桃吃不吃?打电话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梁初灵突然有点想落泪。

    动画片放到终极的懦弱,终极的绝望,无法承受个体存在的孤独和痛苦,所以选择回归无差别的子宫。

    可是即使充满痛苦,即使会被伤害,我的存在,和你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掐住喉咙的触感,是证明我还活着的方式。

    哪怕这份存在如此不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徒,都要自己去面对。

    这些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对。

    真的是不能逃。

    ——

    骨折让梁初灵不得不让出与来访的俄罗斯钢琴大师的合作演出机会,那是她崇敬已久的女钢琴家,以诠释肖邦时钢铁般的柔情著称。

    演出那天她还是去了演奏厅,替掉她的那名男钢琴家弹得不够好,这让梁初灵更加难受,她不想让那位俄罗斯大师觉得华人钢琴家不过如此。

    掌声像细针,扎在她心口一种名为遗憾的陌生地方。

    提醒她命运如何因一场闹剧般的意外而偏移。

    骨折这件事,梁初灵一直没告诉李炽和李寻。

    前者是因为没必要,视频课一周一次是能够照常的,影响不大。后者是她不想让李寻担心,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脆弱。

    李炽没发现异常。李寻看她一切如常,也就没多想。

    向老师请了假,梁初灵过上了规律的生活。白天大部分时间练琴,练累了,就瘫在沙发上背单词,或者看谱子。

    也会拄着一根拐在小区里走一走,不想让体能下降太多。练琴耗费体力,比赛更是对身体素质的考验,她不想输在这种事情上。

    有人在小区里一边遛弯一边唱七里香,风把歌唱者的声音吹过来又吹过去,于是嗓音显得清透一时接着厚重一时,晃晃悠悠。

    不像是唱歌的人,像是跟唱的人,唱到自己会的部分,像吃面条一样哧溜着这歌就出来了,到了不会的部分,就只能拍拍手,像吃下午茶一样轻柔和缓的一勺一嘬。

    她在小区的下沉花园,回家要从下往上登台阶,她一级一级的登。

    风掀起她的衣角,远处的七里香不知何时换成了送别,跑调的旋律混着小区外面街道上救护车的鸣笛,高音时像猫抓纱窗,低下去又成了老唱片卡带,间或夹着拍手声,像有人在给空气打拍子,一同铺成一条河。

    梁初灵恍惚觉得自己像在电影院,因为来迟所以听着影片的配乐着急的一排一排找座位,而观众已经在为精彩剧情鼓掌。

    她十来年的人生一直自认为是主角、想当主角、只考虑主角,此刻回归观众,还是迟到的观众,让她觉得有些心烦,任何情绪都带着错位的钝感。

    回家时在大门口再遇林佳妮。

    一股荒谬的疲惫感涌上来,梁初灵有点无语:“你不用再来了,我爸不会回家的。你等也是白等。”

    林佳妮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是的,我不是来找他的。”她将手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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