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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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跳下来,叼着羊毛球玩具慢悠悠走过来,在她腿边蹭了蹭,发出一声绵长的叫声。

    “你还认得我啊!”梁初灵蹲下身,是十二分的惊喜,摸了摸栗子的头。猫的毛很软,手感熟悉得让她鼻子发酸。

    再拿过羊毛球,这个玩具不知道它已经玩了多长时间,都不再是一个圆润的球,已经被咬得奇形怪状。

    换了猫粮和水,清理了猫砂盆,做完这些,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专心去和栗子交流感情,一边交流一边在心里谩骂李寻。

    人背靠着沙发,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猫跳进怀里。

    这个房子,这个角落,这个姿势,太熟悉了。

    困意涌上来,梁初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来这个房子都犯困,从几年前到几年后,都是这样。

    也许是这里的阳光太好,也许是地毯太软,也许是栗子的呼噜声太催眠。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

    算了,就睡一会儿。她对自己说。

    吸入性肺炎不严重,但医生建议李寻至少住院观察要满一周,李寻在医院躺到第四天就受不了了。他知道李炽去了南京,家里只有栗子。

    虽然李炽说找了朋友每天上门照看,但李寻还是不放心,而且影片还有一堆工作等着他呢。

    医生拗不过,开了些口服药,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总算放他出院。

    李寻打车回到小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阳光很好,小区里的银杏叶开始泛黄,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格外鲜亮。

    客厅里很安静,李寻第一眼没看到栗子,正想叫一声——

    他确定自己唇齿没动,喉咙也没发出声响,却又觉得声音已经破腔而出,只是声音没顺着空气散开,反倒被折了回来,硬生生扎进他自己的感官里——

    他看见梁初灵歪着头,靠在沙发边睡着。

    栗子蜷在她腿上也睡得正香。

    他看到睫毛在梁初灵眼睑下投出阴影;看到她的呼吸很轻;看到她的胸口起伏;看到她的手指甲有一点长了,估计这两天就得剪;看到她卫衣的帽子没翻出来;看到她的头发有一簇粘在了嘴边;看到她的黑色裤子上猫毛明显;看到那双属于她的拖鞋;看到她右手依然握着的羊毛球;看到……

    李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出院,可能还在医院床上,这是梦,或者他穿越了,穿越回五年前,某个普通的下午,他回家,看见梁初灵在等他,不小心睡着。

    他眨了眨眼。

    画面还在。

    不是梦。

    时间突然倒流了五年。没有决裂,没有伤害,没有分开,没有那个电话。

    她还是那个会在他家睡着的梁初灵,栗子还是那只喜欢黏着她的猫,而这个房子,还是她们可以一起休憩的地方。

    李寻轻轻关上门,脱掉外套,换了拖鞋,一步步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地毯上坐下。

    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能闻到她身上不熟悉的香味。

    就这么坐着静静看着她。

    目光流连在她眉眼间,梁初灵睡梦中突然放松下来,手里的羊毛球滚落,滚着滚着滚成一个圆圆的新玩具。

    分开后的日子,对李寻而言是一种清晰的凌迟。

    在那通关于栗子的电话后,梁初灵给他发了条微信:“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发完后就把他拉黑。

    很快梁初灵就出了国。那时候柯蒂斯还没开学,李寻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甚至知晓她已经离开,都还是某天妈女士给李寻打电话,问,栗子是不是在他那儿?李寻尴尬应是。

    妈女士这才轻松地拍拍胸脯,说那就放心了。梁初灵只说了自己养不了栗子,所以给别人养,又不说是谁。妈女士想来想去,能让梁初灵放心给出去的只有李寻。李寻只能再应是,心里苦涩地想,我已经是别人了。

    妈女士又说,家里有很多猫罐头和猫粮,让他过来一趟拿走。李寻说还是不了,他跟梁初灵吵了架,现在不方便见面。妈女士没多问二人关系,只说:“她昨天就出国了,你俩见不到面,没事儿,你来拿吧。”

    拿完罐头回来,栗子在家里折腾,把一个抱枕给咬破,里面的絮纷纷扬扬飞舞,李寻站在絮中,像站在雪中,突然想起二人之前的那个约定。

    签证是早就办好的,为了那个未曾实现的约定,他一个人去了北极。

    站在岸边,面对无边无际的的冰原和深灰色的海,极寒的空气吸进肺,带着凛冽的干净。同团旅客们兴奋地拍照、惊呼,李寻却沉默。

    李寻看着地球尽头的苍茫,心里想的是:梁初灵,你有没有可能也来到了这里?

    这个念头毫无道理,但他在每一个转角,每一条冰封的小径,每一次登上观景台时,眼神总会在人群中搜寻。

    想象着她裹着羽绒服,帽子边露出一点头发,眼睛被雪映亮的样子。

    甚至能听见她可能会说的惊叹词。

    当然,他一次也没有遇见她。

    旅途中认识的新朋友里,也没有人知道梁初灵是谁。

    这里的天地太浩大,个人的悲欢太小。

    北极不常下雨,雨会该换样貌以雪或霜的形式出现,但李寻碰见了一场雨,如整个天空向他俯下身,匍匐在他的背上,将他压得想弯腰。

    李寻摸了摸脸上的水,是雨水,他想。

    远处,有不知道谁堆的一个大雪人,堆得不好,像个葫芦,像梁初灵脖子上那个葫芦吊坠,转而想到梁初灵对他如此决绝,不知道这个吊坠会被如何处置。

    李寻一步步走近那个雪人,发现雪人的眼睛是一对袖扣,嘴巴是一枚发卡,耳朵是一边一个打火机,而让他觉得像个葫芦的原因——雪人头顶上竖起来一块——是不知道谁竖插上去的一个护目镜。

    雪人的一身都是人类世界的痕迹。

    周围一个人凑过来说,这是这儿堆得最大的一个雪人,上面的东西都是大家在海里捡到的,顺手就糊了上去,又拉着李寻往雪人背面看,有人拿树枝写了字。

    李寻也拿树枝刻了三个字母:LCL。

    刻完自己都觉得太可笑,想要划掉,但树枝要戳上去的时候他又不忍心,他连去伤害梁初灵的名字都不忍心……于是脱掉手套,用手心温度将这三个字母抹花。

    抹去后,他坐在狗拉雪橇上,在冰酒店里喝一杯冰镇的酒,在深夜裹着毯子等待极光,心里满满的,却又空落落的,因为都是梁初灵。

    那些未曾与她分享的震撼,寂静和寒冷,都变成了一种加倍的孤独。他履行了约定,却把承诺的另一半,永远留在了想象中。北极的星空璀璨至极,可星光带着遗憾的凉意。

    回来之后,李寻的状态糟糕透顶,放弃音乐的决定带来的不仅仅是前途的迷茫,更像是一种身份认同的撕裂。

    李寻的朋友说:梁初灵把你毁掉了。

    毁掉,李寻特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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