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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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是会贯穿你生命的始终,无论你愿不愿意。她不是你故事的一部分,你是她故事的一部分——或者反过来,都一样。你们的故事早已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注脚。

    梁初灵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却没醒,只动了动嘴唇说梦话:“周序……”

    名字轻飘飘从她睡梦中滑出,像一片刀,刺进李寻刚刚因旧景重现而温热的心口。

    刚刚因她毫无防备睡在这里而生出的柔软幻觉,哗啦一声碎裂,碎片同样尖锐,扎得他五脏六腑都生出迟来的恨意。

    李寻越靠越近,脸跟她的脸相隔五年,又好像是一瞬间。阳光在她脸上跳跃,绒毛可见,无害得甚至有些天真。可她刚刚喊了周序。

    伊凡、周序,梁初灵的身边还有多少人?

    凭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身边又有新人又有旧人?凭什么你和伊凡在一起,却还可以和周序有牵扯?你对待前任不是很决绝的吗?凭什么周序作为前任还能被你喊起?

    凭什么?

    凭什么你当初可以那样决绝的把我推开,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甚至不给我挽留的机会。凭什么现在你却可以这样大剌剌踏进我家,就像那场驱逐从未发生过。凭什么你可以在我家睡着,还换了那双旧拖鞋,仿佛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归来。凭什么你在这里睡着,梦里喊的是别人的名字。凭什么你可以这样轻易跨越,跨越你划下的鸿沟,跨越时间和伤害垒起的高墙。凭什么你可以用那样不留余地的姿态离开我。凭什么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去理解那两个字,接受“我会伤害你”的这个陌生的自我认知。凭什么我在全新的领域里重建一个没有你的我,你却可以凭着一点点理由就轻描淡写地重新踏入我的领地,搅乱一池我以为早已死寂的春水。凭什么只有我还在原地较劲,你甚至能在我的空间里为别人入梦。

    李寻想摇醒她,想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再也不想见到你’。想问她伊凡知道你这样吗?周序知道你这样吗?知道你会这样躺在前前任家的地板上,念着前任的名字入睡吗?

    李寻不会问,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也是伤害,他绝无可能再去伤害梁初灵。

    下午五点,阳光开始收网,从西侧百叶窗照进来,笼罩在李寻身上,像一个囚笼。

    李寻还是伸手把梁初灵那捋头发拨了下去,他一伸手,就挣脱了囚笼,还真是好温柔的囚笼

    温柔。是的,即使此刻心中有一点点恨意,那恨意里依然裹挟着无法剥离的温柔。

    恨她的无所谓,恨她的轻易跨越,恨自己时至今日依然会为她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姿,而感到不合时宜的怜惜。

    没有答案,从来就不需要答案。梁初灵永远有资格这样做。李寻永远只能接受,接受她的到来,接受她的离开。

    李寻简直想嗤笑自己一声,他此刻也只想离开,去屋外躲一躲。

    但下一秒,梁初灵声音大了些,又说了一句梦话,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要周序!”

    李寻愣住,看着她不安地翻了个身,栗子被她惊动,跳了下来蹭蹭李寻。

    梁初灵还在睡梦中,又嘟囔了一句:“就是不要!”

    带着孩子气的固执。

    李寻俯身靠近,轻声问:“不要周序,那你要谁?”

    【📢作者有话说】

    唉

    42  ? 《挪威舞曲第2首》

    ◎《珍重》◎

    李寻的声音很轻,本不该惊扰熟睡的人。

    但也许是距离太近,也许是潜意识里感知到了什么,梁初灵的呼吸频率变快,眉头又蹙起来,似乎真的在梦中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嘴唇翕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李寻保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很近地看着她,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像很多年前那样,在她睡着时牵住她的手。

    但他没动。

    理智细而韧,勒住所有冲动。

    他不能叫醒她。

    如果此刻她醒来,只会立刻站起来离开。然后,她就再也不会来了。

    李寻不想这样。

    他站起来,后退一步又一步,摸了摸栗子的头,然后又轻轻出门。

    李寻走到一楼附近的健身器材区,在长椅上坐下。

    秋日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几个老人在不远处闲聊,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笑闹。

    是很平常的午后。

    李寻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很不平常。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自己家窗户。窗帘没拉,但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知道梁初灵什么时候会醒,什么时候会离开。他只是坐在这里等。

    这感觉很奇妙。明明是他自己的家,他却像个外人一样等在楼下,只因为楼上有一个不想见到他的人。

    朋友曾经问过他:既然那么放不下,为什么不回去找她?

    李寻当时没有回答。

    现在他坐在这里,忽然明白了答案的一部分:因为害怕。

    不是害怕被拒绝——虽然那也是原因之一。

    更深的害怕是,他怕一旦重逢、把话说开,那漫长的可能性会就此消失。好的结果当然美妙,但坏的结果意味着彻底结束。

    而等待本身,虽然痛苦,却至少保留了尚未发生的想象空间。

    就像现在,他知道梁初灵就在楼上在他家里,他不知道她醒来会想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他回来过,不知道她明天还会不会来。

    这种不知道里,藏着近乎自虐的甜蜜。

    他不准备告诉李炽,自己已经出院。他希望梁初灵再来。

    哪怕只是像今天这样,他躲在楼下,她在楼上,她们不见面,不交谈,但只要知道她在那个空间里待过,呼吸过他呼吸的空气,坐过他坐的位置,摸过她们的猫,就足够了——

    乐团的影片一旦流程确定,拍摄许可到手,进度就会很快。

    何况黄潇的编剧专业能力过硬,写的剧本在拍摄时不需要过多调整。

    在李炽从南京回来之前,所有不需要她亲自出镜的片段,几乎都已拍摄完毕。李寻这些天几乎住在了临时剪辑室。倒不是真需要这么赶,只是他需要让自己忙到没时间胡思乱想。

    只有在深夜收工后,开车回家的路上,悬在心口的期待和不安才会重新浮上来。

    倒从没想过在客厅里装个监控。一是觉得这样实在不够尊重人;二是在李寻印象中,梁初灵对镜头是有抵触的;三是梁初灵如果知道他会在监控里观察她,不知会有多反感。

    距离上次见面过了三天,这三天里梁初灵只来了一天,李寻每晚到家后一瞅就知道今天来没来过。

    这天李寻结束工作已经快十一点,车子驶到楼下,他抬头看向窗户,发现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走?

    李寻看了眼手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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