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弄心房(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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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他们轻易死于陆子骥的手下, 她还可以相信,是他手段干脆、武艺高强的话;

    那么姜燕燕再不济、再落魄,也是堂堂从三品蒲州太守、一方大员的女儿,他陆子骥, 难道还能易如反掌地一手遮天,如此左右对方命运不成?

    “我, 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商户, ”面对她如此严肃的诘问, 当事人陆子骥, 却依旧云淡风轻, 丝毫不为所动, “来自潞州, 仅此而已。”

    殷琬宁见他这般情态,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黛眉一拧,语塞:“那,那你为何?”

    起先在她脑海中回荡的, 那些更诡异更骇人的猜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左思右想, 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婉,这样两个连续的疑问,聪明如他,睿智如他,应该能明白她那番语焉不详的,确凿的言外之意。

    可他给她的回答,却是另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那只掌握全局的大掌,突然把她抵到了身后的窗牗之上,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惊惧错愕的脸上,同时,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也因为这样的月光而变得半明半寐。

    殷琬宁柔嫩的月要被身后的窗沿硌得生疼,可是她此时在道理上占了不少的优势,因而不像从前的那般委屈巴巴,反而大起了胆子,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陆子骥这才开口,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你是未来的周王妃,我为了保护你,自然是需要使一些手段的。”

    当日在花艳楼里,她还是“殷琬宁”的身边一个身份特殊的小厮时,她曾质问他为何每每以“殷琬宁”这一层来逼迫,他的回答,口口声声都是“殷琬宁”如何如何重要。

    现在,真相大白,她本人就是那无比重要的“殷琬宁”,那么,他还是会如当初承诺的那般,亲手、立刻,把她再送回到周王林骥、她的未婚夫的身边,对不对?

    “你既知道了我身份特殊,”眼看着他居高临下,离她越来越近,原本气势汹汹的少女,声音却无端越来越细,“又为何,为何要对我这样……”

    视线如烈焰,灼热而清晰,陆子骥明知故问:“哪样?”

    慢慢被夺了主动权的殷琬宁被看得红了脸,只能轻轻,指了指自己还红润的樱唇:

    “我,我可是天子赐婚,要嫁给周王林骥,做正妃的人……”

    他却面不改色,叫人分不清说话的真伪:“若不是刚刚才诈了你,我也不敢完全确认。”

    她咽下了口中的津液,一双湿漉漉的鹿眼眨了眨,想等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继续,他却非要让她事与愿违。

    两人之间,忽然有了意味不明的沉默。

    良久,殷琬宁捧着一颗越跳越快的心,试图掩盖她的思绪万千:

    “你,你也不怕我将你这登徒浪子的恶行,如实告知周王,让你,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商户,落得和那阎京一样的下场吗?”

    陆子骥却不为所动:“殷小姐,你会说吗?”

    她的色厉内荏和她的话一样,都凝在了口中。

    他怎么就那么聪明,那么笃定,知道她心里藏了许多的秘密,根本不会想见到林骥,何况是将她、将他们二人这一路之事告知林骥。

    可她不能这么快缴械投降:“陆子骥,”

    他的嗓音沉沉:“嗯?”

    她不理他,只管把心中的话,发泄一般,像箭一样发射:

    “到底……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

    她不是在胡搅蛮缠,胡言乱语。

    他真真切切地救过她三次,但他也对她并未完全“敬畏”,来来回回,东一笔西一笔,她根本就算不清楚。

    “对你,”他却说得坦诚,“我问心无愧。”

    她语塞,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违心,说着一些她自己也觉得奇怪的话:“嗯……谢谢你一路以来的照顾……”

    却被陆子骥适时抢白:“殷琬宁,你为什么要离开殷府、离开长安?”

    他总是习惯掌控全局,单刀直入。

    可是这样的单刀直入,并不能如愿而顺利地剖开她的心,把她深埋的秘密一点一点翻出来,她抬眼凝视他,像从前凝视她房中一成不变的死物一样,凝视着他:

    “学你那句话,我,无可奉告。”

    那十六岁生辰那晚的曲折离奇、稀奇古怪的梦她不会说,从小在家中受过的欺凌和委屈,她也不想说。

    他不过是个过客,是个半路与她偶遇的旅人,凭什么能探听她?

    但他的威胁却直白得很:“那我就只能把你打晕,连夜送还到长安的殷府了。”

    殷琬宁小嘴一撇:“我知道,你不敢的。”

    “我连杀人都做得出,又有什么不敢的?”陆子骥的眼底略过了一丝阴影,仿佛是在嘲弄她的幼稚,嘲弄她对他的根本不了解。

    “殷琬宁,你扪心自问一下,到了周王殿下的面前,你不提我不计后果三次救你于危难、一路护你的周全,你就那么笃定,周王殿下他,会因为我曾经、可能的,对你过甚,而转头是非不分,就要我死?”

    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徒劳的邀功,被质问的她,根本分不清。

    她心乱如麻,踩着他一缕一缕扯出来的、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妄图找回原点:“可是,你对我的桩桩件件……”

    他披上了虎皮:“不知者无罪。”

    她气恼:“你现在明明知道了。”

    “对,我知道,”再次掌握了主动权的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密的谋划,“我还知道,你并不想嫁给周王殿下,对不对?”

    “你!”再次被戳中心事的少女紧咬着嘴唇,只能提高音量,徒劳反击:“陆子骥,你大胆!”

    被月光的清冷衬得眼底的火焰更甚,他呼吸灼热,把每一个字都烧得滚烫:

    “对,我是胆大包天。可是未来的王妃,你难道也同我一样胆大包天,不是吗?明知天子亲赐恩婚,你却敢独自一人上路,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往幽州,你也不怕路上出现了任何闪失,不怕连累你远在长安的家人?”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殷琬宁偏头,再不敢与他对视,她怕了,退缩了:

    “这些,都跟你陆子骥没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他却毫不相让:

    “你先前为了隐藏身份,对我说的那些谎,除了要去幽州之外,其余的,统统都是假的,对不对?”

    “陆子骥,你既知道我是逃婚出来的,”既然已被他全部看穿,她索性承认,逃脱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禁地,她微微舒气,“那,我能不能得寸进尺,让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带我去幽州?”

    如若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以他过去做事的做派,她很难猜到他究竟会去做什么。而现在他已知晓了她的身份,她必须把他牢牢抓住,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完全前功尽弃。

    那些梦里的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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