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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娇弄心房(重生)》 40-50(第10/23页)
陆子骥的触碰,她也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而这个刚刚才对陌生的、异想天开妄图染指有主之花的大胆狂徒宣示了主./权的男人,侧身下倾,就着少女的柔荑握着的那穿了糖画的竹签,张口便咬掉了另一只猫耳朵。
甘甜入味,心旷神怡。
殷琬宁见状,先前心中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忍不住笑道:
“好吃吗?这可是你陆彻之亲手给我画的。”
陆子骥又靠近了几分,就在她的耳边,但并不触碰,只吐气如兰:
“如果,你不跟我闹别扭的话,我还是觉得,你更甜。”
有的时候,自己的脾气和心情,确实是由不得自己来完整控制的。
陆子骥和采露,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过往,也自然不知她这样无故发火的真实原因。
但,他们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理取闹而翻脸或干脆不理她,反而大方包容了她。想到此处,一面品着甜津津糖画的殷琬宁,一面心中也泛起了层层的羞赧。
因而,她自然没有心思再去回味,陆子骥这暧昧不清的话,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意思。
而就在她手中的糖画被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不知不觉,这前前后后慢慢走着的三人,却也行到了汾河畔,也就是昨日平康郡主举办花宴的地点附近。
日头西下,距离今晚花宴的开始,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这周遭却根本不似殷琬宁所料想的那般、各色仆人婢女忙前忙后井井有条,反而是混乱不堪。
停下脚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前方有人正在闹事,动静不小。
多听了一会儿,把周围那些人指指点点的信息一拼凑,一个完整的事件始末,便呼之欲出。
裕王林迈的世子林骅,仗着自己是天家宗亲,裕王又比天子林驰的辈分要高、还早早便与朝中如日中天的权宦仇元澄勾结,从不满十岁起,便开始在晋州城里作威作福。
林骅十分好色,远近驰名,他虽然早已经娶有世子夫人,裕王府内也早就被他塞满了各色姬妾,但好色如命的他却根本不知足,对许多已安安分分嫁为人妇的良家子,都垂涎三尺、屡屡闯祸。
昨晚,裕王夫妇和平康郡主都在汾河的花宴这边,林骅对这种虚与委蛇的无聊交聚根本不感兴趣,便趁着无人束缚的时候,翻墙进了一户他垂涎已久的、美貌少妇邹氏家中。
那邹氏的丈夫原是晋州太守衙署的一名小吏,此时,正因为花宴被调去做了协助准备的工作,家中便只有邹氏一人。
林骅早早便喝醉了酒,有如此大好的机会,他根本就不会错过,提了纨绔,当即便行起事来——
谁曾想,那邹氏的丈夫因为遗落了物件,正好在此时回家,推开门,便看见了自己捧在心上的爱妻,正在被晋州城中首屈一指的恶霸林骅欺凌。
怒火攻心的小吏哪里可能忍得下如此大的屈辱,当即便抄起家伙,便要与林骅拼命。
那林骅喝醉了酒,也正恼怒好事被突然破坏,自然起身迎拳——
但,这两人互殴的结果,却是那小吏被林骅随身带着的锋利匕首,一刀刺中了要害,当场毙命。
那邹氏先是因为过人的美貌被林骅强./暴、后又亲眼目睹丈夫被林骅杀死,她生性刚烈果敢、根本就不可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当晚,邹氏便找到了晋州太守向敏实,请堂堂一方太守,为自己做主。
但裕王一脉自六世祖、初代裕王起便就藩晋州,在晋州之地早已有了上半年的历史,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如今又有朝中权宦仇元澄撑腰,那胆小如鼠、永远都只会做裕王手下走狗的向敏实,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吏之死而得罪裕王?
丈夫尸骨未寒,邹氏实在是走投无路,自然也知道裕王夫妇和平康郡主今晚会继续在汾河边办花宴,于是,便在几个愿意为她伸冤出头的邻里和她亡夫衙署内的兄弟支持下,披麻戴孝,来到了汾河边,一定要让裕王夫妇拿出个说法,给她、给大家一个公道。
殷琬宁和陆子骥他们站着的地方,刚好可以看见那邹氏并着几个气势汹汹的百姓,各自手里紧握的竹竿上挂着几缕白布,在这姹紫嫣红的花宴之前,显得极为讽刺和醒目。
眼见着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邹氏带领的闹事之人也越说越激动,殷琬宁则忽然想到,昨晚在花宴,她被那贤太妃范氏临时召到主桌的时候,裕王和裕王妃也正面色凝重、听着一个仆人的禀报。
推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正是邹氏之事案发的时候。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正这样想着,却只见那边的花宴现场终于有了反馈,裕王府迅速派出了数名精干的家丁,二话不说,就要直接驱赶正怒发冲冠、要讨个公道的人们。
但这些人也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大约是早已经猜到了裕王府内这样的态度,就在那短暂的推搡之间,却个个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武器。
那些虽然不是什么多么正规的兵器,菜刀、杀猪刀、砍柴刀等等,但毕竟刀剑无眼,这一下,原本还围着的一些看热闹的人,立刻就朝四下散去。
而更加令人想不到的事,相对于裕王府的家丁那般的人多势众,那邹氏所带来的人不多,原本应该是势单力薄、无从招架的,但几下交锋之后,却不知从哪里又好像忽然混入了一些或浑水摸鱼、或早就因为裕王父子在晋州多年来横征暴敛而怨声载道趁机作乱的人,一同与他们来对抗裕王府中的家丁,两边的混战,本来早早该分出胜负,但一时之间,竟陷入了胶着。
尖叫声、打骂声、兵器碰撞声,声声猎猎,每一声都像是砸在他们头顶的巨雷,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从而引发后果不堪设想的血光之灾。
而这样的场面,陆子骥自然是要护着殷琬宁后退、不让她受到伤害的,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挡得严严实实,但殷琬宁却一心都记挂着采露,探头出来,却发现采露竟然和他们反着方向,朝正在激烈冲突的两群人走去。
“采露!你干什么!那里太危险了!快回来!”
殷琬宁急得抓心挠肝,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呼喊,可也不知是这周遭实在是太嘈杂、她呼喊的声音实在是太小,还是采露一心向前、根本听不见殷琬宁那急切的呼唤,她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还不顾一切、越走越深。
殷琬宁只顾念着采露的安危,正要自己上去拉,被陆子骥深深拦住:
“你也知道危险的很,你不要命了吗?”
可是殷琬宁眼见着采露越走越远,根本不想理这个男人的唠叨,混乱之中,他的怀抱又实在是挣脱不开,便只能急中生智,一口咬在了陆子骥的坚硬的手臂上,趁着他突然吃痛卸力的时候,她便从他手臂之下的空隙钻了出去,直奔采露而去。
幸好,在这十几步路上,殷琬宁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然而距离采露不到一丈远的地方,有一名手持菜刀的中年男子,正在和裕王府的精壮家丁肉./搏,刀光剑影,若是采露再这样不顾一切往前走的话,恐怕是很难保全——
想到采露是在自己的坚持之下才肯出来的,若是她因此受了伤、甚至有了性命之虞,她不仅无法向谢珣交代、自己也会陷入无限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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