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溺: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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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齐心协力,一齐将凶犯死死地压在冰凉的瓷砖上。

    时祺靠在墙上为支点,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间,打斗中白衬衫的领扣早就崩落,像无形的手终于松开束缚,四肢百骸都痛到极致,无声地喘。

    隋夜被双手反剪,黑眸里浓郁的不甘之色。但他却并不像落网的嫌犯那般万念俱灰,反而视线飘忽,最终紧锁在外圈群众里的某个锚点,露出罕见的光。

    紧接着,他勾起唇,无声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这状态不对。

    千钧一发时,一柄暗刀从身后的人群中飞出,掀起爆裂的狂风,明锐的刀尖从时祺的右手臂擦过。

    血珠一滴一滴顺着薄白的袖管,无声地坠落。

    第28章 血

    那人竟还有同伙。

    那柄尖刃与雕花长柱相撞, 碰出伶仃之声。

    人群掀起骚动,手臂的剧痛让时祺猝然回神,身侧制服凶犯的警察冷静张望, 寻找凶器的来源。

    同伙近乎凭借本能, 孤注一掷,将一腔恨意全发泄在这一刀上。

    仓促之间, 虚空中掷出的那柄刀准头不够,倘若再偏差半寸,他的右手臂就废在此刻。

    所幸, 他的命还经得起随机赌注。

    “你找到我们的时候, 应该不会想到, 我们是双胞胎吧。”

    身后的隋夜突然有了动静,在狂暴的笑声中,艰难地往外咳了几口血, 揭开最大的秘密。

    “是哥哥没用。”

    他的头颅垂了下去。

    此时此刻,围观群众中, 晃晃悠悠站起来一个人。

    那人黑衣黑裤, 将全身上下包裹得不留一丝缝隙, 此刻却破摔身份的陶罐,撕下所有的伪装。

    他粗暴地将兜帽与口罩一把扯下, 露出那张与隋夜几乎一摸一样的脸。

    但又有所不同。

    在相似的轮廓下,颜色让他们的长相有了明显的区分度:他的头发与眉毛都是雪白,在璀璨的华灯下有些骇人,皮肤近乎透明, 面部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一看便是孱弱多病,药石难医。

    此刻出现, 好像在上演最后谢幕的篇章。

    他得了白化病。

    隋昼,那个本该在出生时就宣告死亡的弟弟。

    那人敏捷地往后倒退几步,用复杂的神色扫视了四散而逃的看客。

    这种眼神时祺很熟悉,他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习惯在落入法网后做负隅顽抗,瞬间警铃大作。

    电光火石之间,时祺突然明白,当初那份误导所有人不在场证明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兄弟二人相互配合,交换了身份混淆视听。

    哥哥凶狠残暴,弟弟精细油滑,交相抹除犯罪的证据,给警方取证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原来他们一开始的对手就是两个人。

    “今天我让你们都给我哥陪葬。”

    正当大家以为危机解除时,隋昼不惜暴露自己,咬牙切齿地宣告来复仇。

    倘若他此刻混迹在人群中逃之夭夭,便如同一滴水落入汪洋大海,再无迹可寻。

    “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温禧凄厉的叫声脱口而出,震出哭音。

    她在喊时祺,这样微弱的提醒淹没在哗然的人群中,尖叫声此起彼伏,群众又开始四处逃窜。

    飞刀已掷,时祺笃定当下他手里必定没有凶器,却未见他的袖口处又见熟悉的寒光。

    “刀,他还有刀。”

    是谁被掐尖了喉咙,撕心裂肺地一声吼。

    隋夜轻蔑一笑。

    无知之人,这把刀本就该是一套成双。

    隋昼的袖中还藏着一把短刀,是起初混乱时哥哥将自己的那把也塞进他手里,让他用以自保。

    这是隋夜最后的保命符,却义无反顾地交到他手里,犹如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他在养父母的棍棒下头破血流,为他抢得偏安一隅。

    他还记得,在他永远触碰不到的温柔阳光里,哥哥笑着与他互换名字。

    他说,你从此以后改名叫隋昼,你要一直活在明亮的阳光下。

    可他从生来就是阴沟中的老鼠,仰人鼻息而活,只在深夜中才敢抬头看那一轮幽暗的月亮。

    他和哥哥,在拳脚相加下苟且偷生之时,却从来没有人救过他们。

    病态又绝望的心绪从内里将隋昼撕开,让他蜕变成游离于社会法理之外,彻头彻尾的怪物。他扫视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群众,面容扭曲,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戏啊,就是要反转才有亮点。

    时祺与警察合力,却被耳间的声音分出心绪。

    他刚刚好像听见了温禧的声音。

    该死,她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他甚至分不出半分的心力去担心她。

    温禧站在那里,脚像被钉死在原地,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

    远处笛音高鸣,远方又有一队训练有素的警察飞奔入场,将所有围观的群众都转入安全的地界。

    时祺的身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面上是身披雪亮铠甲的古希腊英雄,沉浸在酣畅淋漓地战斗。

    温禧认出那个人,攻无不克的战神,阿基琉斯。

    阿基琉斯之踵。

    很不吉利。

    同样地,时祺的致命弱点是温禧。

    隋昼不擅打斗,但思维敏捷,抓到时祺意识的半分错愕,立刻意识到空荡的周遭中隐匿却格外明显的那个娇弱身影。

    她藏得一点也不好。

    只要抓到这个人质,他和哥哥还有活命的余地。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寡不敌众,擒获隋昼本该尘埃落定,众警不知他为何突然踉踉跄跄地调转方向,但他还来不及去舞池边缘中抓他的猎物,先被时祺一把拽住。

    但时祺却了解他的不轨图谋。

    隋昼厌恶他碍事的桎梏,猛地一扯一搅,那柄短刀就插进时祺的右侧腹,划破的衬衫上顷刻间血流如注,粗暴地雕刻出一朵血花。

    “杀人了,杀人了!”

    是谁在喊,是谁在喊?

    血涌成流,时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腹部,身形踉跄了数步,扶在立柱上,勉力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

    发现自己杀了人,隋昼彻底陷入癫狂的状态,心理防线如溃败的千里之堤,刀哐地一声掉到地上。

    目睹养父母尸首瑟瑟发抖的男孩,现在为虎作伥,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小昼,我不希望你杀人,只要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洗不掉了。”

    恍惚中他听见隋夜的声音。

    “哥哥,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他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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