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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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低首冥思苦想, 连发丝在颊边滑落都毫无知觉。

    时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对方却在瞬间发觉, 慌忙把垂落的发丝撩回耳后, 让他没有可乘之机。

    他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不是间谍,也不是卧底, 现在是法治社会,跟电视上上演的那些谍战片完全不同,”时祺哑然失笑,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你可以把我当作提供举报线索的热心群众。”

    他轻描淡写, 想将这一篇揭过。

    诚然, 组成现实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是鸡零狗碎,没有千钧一发的定时炸弹, 也没有子弹四溅的火力比拼。辖区里聚众赌博、斗殴、偷盗最为常见,偶发恶性刑事案件,也极少会有他这样编外人插手的机会。

    “但是在失乐园的时候?”

    “那已经是我这份工作最高光的时刻了,还正巧被你赶上。”

    时祺轻声解释。

    在失乐园的那一晚,他原本的任务只是监视,随时汇报隋夜等人的动态,等待市局的警察实施抓捕。却没想到因临江派出所的临时出警扰乱了节奏,他阴差阳错之下,倒成了正面交锋的有生力量。

    时祺的眸色暗下来,像乌鸦漆黑的羽翼

    “可这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职业。”-

    他们交替陷入回忆当中,现在轮到时祺。

    时祺记得几个混混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有些挣钱的正经门道,说给警方提供一条有效线索就能百十千,他追问到此,那些人却支支吾吾不肯给他介绍。

    他觉得可行,因为他还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时祺的优势就是听觉与记忆,敏锐的听觉能够循声辨人,对四面八方的动静了如指掌。

    听过的声音他再听一遍,就能准确地分辨出认出来是谁。

    走街串巷向来是时祺的拿手好戏,在胜利巷里走一遭,他连隔壁三楼的老李贪杯喝了瓶五十八度的高粱酿都能听见。

    当时母亲进疗养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走投无路的他直闯南江警队。

    “小孩,你还未成年,就来做这么危险的事?”

    那个叼着烟头痞笑着的中队长,将打火机夹在指间把玩,听见办公室里稀落响起的哄堂大笑。

    “说吧,只要您需要,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可以接。”

    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张口就答。

    “该不会是警匪片看多了吧,一腔热血来这了吧。”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正好是午间休息时,身后另几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汉笑得如栽倒的大葱,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有一个上前好意地拍了拍时祺的肩。

    看见时祺倔强地别过头。

    直到他凭借自己的本事,隔三差五地就往派出所送点业绩,年末去市局汇报时一长串都是他的名字,众人才对他刮目相看。

    时祺家住在胜利巷,那块片区本身鱼龙混杂,是好惹事之徒的聚居之地。

    “我可以胜任,请相信我的能力。”

    他脸色严肃,冷硬得像一块石头,重新站在办公室里。

    “小子,你知道做线人意味着什么吗?”

    中队长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警告他,这并不是什么油水丰厚的好差事。几乎毛遂自荐的,或者是一朝失足,深陷泥沼,需要寻求警方庇护人生安全的,或者是本有案底,要请求宽大处理,网开一面。

    像他这样身家清白,还要上赶着往火坑里跳,实属罕见。

    “我不知道,但我需要钱。”

    “目的还挺纯粹的,我欣赏你。”

    铁板钉钉,他被破格录取。

    市局有自己的衡量标准,会根据戴罪立功的表现来减轻量刑,或是给一些等价的交换。

    时祺在成年后自愿成为南江警队投在城市中的一枚棋子,有直属联系的上级。蹲点隋夜是他做过最危险的一件事,也是在那个时候,上级决定不再让他冒险。

    “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几分本事。”

    “不错,是个干刑警的好苗子。”中队长在病房里对他说:“倘若毕业后你愿意来这里,我随时欢迎。”

    可惜他志不在此。

    在四处游荡捕捉线索的过程中,他会在南江的各处流动,对任何微弱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也极易结仇,腹背受敌。

    这就是他所能说的所有故事-

    “走吧。”

    时祺无声地笑了笑,“今天你听的故事够多了,足够让你好好消化一阵。”

    “你感兴趣,我以后隐去姓名和背景,再讲给你听。”

    他们从露台往下走,才发觉晚上忽起夜雨,滴滴答答落在草坪上,激起湿漉漉的草腥气。他们没有带伞,时祺就将千鸟格西装脱下来,顶在头上,给温禧当作挡雨的工具。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记忆中的温禧定会掘地三尺,刨根问底。

    他以为温禧会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二十岁时难以启齿的事,到现在不过是被风吹起的一张薄薄的餐巾纸,卷走便杳无音讯。

    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温禧,自己缺钱。

    “受伤的时候,会觉得疼吗?”

    未防温禧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心神微动。

    时隔经年,她却依然在乎他身上的那些斑驳的伤痕。

    她在与他共情。

    “早就不疼了。”

    他看向她的眼睛映上了些别样的温柔。

    为了一点似是而非的线索,他也混进过本市最大的帮派,群架时他冲在最前面,却又遵纪守法不敢动手,只做正当防卫,头破血流是家常便饭。

    为了节约医药费,蜷在出租屋里给自己沉默地疗伤。

    “温禧。”

    他复又郑重地叫她的名字。

    “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一直知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也表现得很明显。”时祺又说。

    “我”

    “时祺,我今晚答应了宋小姐的测试,”温禧及时将他最关键的话打断,避重就轻地引开话题:“你说她的测试,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她啊,”时祺将那份失意很小心地收好,眼底划过一丝轻笑:“她性格一向要强,刚刚在你面前只是为了争口气而已。”

    “现在应该早和闻鹤一起出去玩了,估计现在还没有时间想这件事。”

    起初闻鹤将他神秘兮兮地将拽到身边,就是想问南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长夜漫漫,他好和宋朝薇一起出去玩一玩,增进一下双方的感情。

    看来家家便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你当初态度反复,把我推开,也是因为这件事?”

    猝不及防,温禧的跳跃性思维像随意拨动的指针,一时又校准到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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