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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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如此想,那个噩梦,便做不得真了。

    奚静观不禁暗暗长舒一口气,悬起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梦不成真就好。

    奚静观的声音有些哑:“燕唐,酉时二刻在兰芳榭等我,我想吃桂花糕了。”

    燕唐略一垂眸,看到了奚静观耳垂上的一点粉色疤痕,他探指点了一点,眼中的柔情顷刻间就满溢而出。

    二人说东道西,掐算着时辰作别。

    奚静观前脚才跨出华胥台,荀殷与阮伯卿就一个凑着一个敲响了雅间的门。

    “燕三!燕三!燕三!”

    “叫魂儿呢?”

    燕唐一开门,果然迎来了四道视线火热的打量。

    荀殷与阮伯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观察过来再观察过去,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燕唐脸上。

    他们不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凑近些许细细审视一番,什么也没找到,才大失所望道:“怎么不见巴掌印?”

    燕唐当即给了他一扇,“你若想要,像我这般助人为乐的人,可以大发慈悲赏你两个。”

    阮伯卿点头再摇头,似是痛心疾首,“我今儿才算知晓,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话多有歧意,阮伯卿却不自觉。

    燕唐此时可生不起气来,整了整衣衫,银子搁在圆桌上,大步迈出了门。

    二人很快追了过来,“你做什么去?”

    “回府,等人。”燕唐遥遥答道。

    “等谁?”阮伯卿一时没反应过来。

    荀殷怼了他一胳膊肘,“自然是等奚小……”

    他说到一半儿,看向下层木梯上马不停蹄的燕唐,临了又转口道:“自然是等咱们花间提影的如一君了。”

    阮伯卿听不得他用这般语气说话,搓搓胳膊,才皱眉说:“你若羡慕,也应了花婆婆说的亲事得了。”

    “去去去。”荀殷顿感厌烦。

    燕唐却忽的停住了脚,扬起声来向上回道:

    “如一君莅临,自当扫榻以待,倒屣相迎。”

    “扫榻以待?这都什么跟什么?”阮伯卿抚掌大笑,会错了燕唐的意,他笑过后,还不忘向荀殷道:“看来燕三读的书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荀殷与他狼狈为奸惯了,这会儿却咂摸出来一点不对劲,可他没在意,也不愿细想,嘴比脑子动得还快,一句话将两人都贬了一通,说:“乌鸦落在煤堆上,何苦笑煤黑。”

    连日枯竭的兰芳榭迎来了源头活水,元宵将桂花糕的事交代下去,厨娘齐齐来了精神,将各式各样的桂花糕一碟碟送进了房。

    燕唐见了,脸色错综复杂,笑道:“这是要将人吃成桂花么?”

    元宵看他心情甚好,心也跟着放晴了,才敢如实说:“三郎君是当局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前日的您简直要吓死人,笑也笑着,却让人瘆得慌,连蘅苑的嬷嬷都不敢来搭话,门口的童儿连花绳儿都不敢翻了。”

    折扇尖儿隔空点了下元宵的脑门儿,燕唐道:“莫嘴贫。”

    月色溶溶,燕府的门房袖着双手守在府门前,没等来奚静观,却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缩在巷子里,躲躲藏藏、畏首畏尾,打眼看去便晓得他不安好心。

    几个门房对视片刻,入门寻了个孔武有力的护院。

    护院性子急,走过去提着那人的衣裳领子就给揪了出来。

    猝不及防的光亮刺激下,那人眯了眯眼,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护院踢了他一脚,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藏在此处?”

    门房跟着凑过来,看那人身形眼熟,思忖许久,又上前几步,想要辨认清楚。

    可门房还没走近,那人就将挡脸的袖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泛白的脸。

    “我,文从嘉。”

    护院依然横眉立目,瞧见他衣衫上的脚印,严峻的脸色却有所缓和。

    一开口,他就换了个称呼:“文郎君来找谁?”

    文从嘉露出怯态,“我找陶融郎君,烦请诸位代为通传一声。”

    晨光喷薄而出,兰芳榭檐下的鸟儿却没啼鸣。

    燕府的嬷嬷手上忙碌着,嘴巴也没闲下来:“奇了,怎么就给赎出来了?”

    身边的人抬来一只木桶,碗大的瓢在水上飘着,“谁知道他是发了什么横财?”

    锦汀溪好似一汪清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源仙与如一君相逢一聚的事很快被另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掩了过去。

    ——文若雨被文从嘉赎出挹水庭了。

    元宵与喜官一句接着一句说个没完,奚静观与燕唐听了半晌,才问:

    “文金秀怎么就肯放人?”

    元宵不知如何作答,看向了喜官。

    喜官听来的到底比他详细得多,撇撇嘴说道:“她的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当然不肯……”

    正说着,团圆就撩开了次间的纱帘,额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气喘吁吁道:“小娘子,不好了,文金秀带人闹上奚府了。”

    燕唐的青枣还没递到嘴里,听到此话,不由正色道:“奚府?这事与奚府有何相干?”

    团圆喘过几口粗气,才答道:“文金秀说,文从嘉赎人的钱是昭郎君给的,带着几个粗壮大汉,让奚府还人。”

    奚静观还未言语,站在她身后的福官先愤愤不平道:“真是胆大包天。”

    奚静观不置一词,忖度一会儿,才敛眉说:“喜官,福官,随我回府。”

    马车辘辘,回奚氏的路越走越顺,奚静观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燕唐偏了偏脑袋,宽慰道:“奚昭还做不出这种事。”

    “我知道他做不出这种事,可……”奚静观眉间染上些许倦色,“可他……”

    燕唐听了一半,却已经猜出她的未尽之言,想了想,却生出一点深以为然。

    “情窦初开的年纪,想是受不得离别之苦。”

    文金秀纵是豪横,却也不敢在奚氏撒野。

    她来势汹汹,却色厉内荏,咋咋呼呼闹了一通后,将满腔的火气悉数发泄了,不待萧巽出面,便灰溜溜地带人返回了挹水庭。

    可她人走了,不堪入耳的话却还在众人心头飘,久久不曾散去。

    上回奚昭夜里翻墙偷会文若雨的事被人翻来覆去地说,此事一出,便如迎风点火,一下将锦汀溪燃得沸然不休。

    奚静观甫一入奚府,迎面便撞上了萧巽。

    “阿娘。”

    萧巽难掩绝代风华,好似种种烦心事总是烦不到她。

    她拍了拍奚静观的手,才转向一边,向燕唐道:“唐儿也来了?”

    燕唐乖觉行礼,还没开口,就听萧巽道:“世琼方才还念叨着你,赶巧儿你就来了。”

    燕唐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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