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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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花吹落北风中。

    3.

    八月八,昙花绽。

    燕府南角门边儿搁了几个石墩,各院儿各房的童儿嬷嬷闲来无事时,总会聚在此处,唠上一段里短家长。

    新入府的童儿蹦蹦跳跳走了过来,怀里抱着几件旧衣裳,将角门儿一启,要出府丢了去。

    守在门边儿的嬷嬷看了几眼童儿怀里,道:“六娘子这些衣裳都没穿过几回,丢了多可惜,不若给我收了,送给我侄女儿去。”

    一旁的人撞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你拿了便拿了,好歹给他留一件。这小童儿丢个衣裳都能欢天喜地的,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借此出府玩儿。”

    童儿被戳破了心思,圆圆的脸“砰”地一下就红了个透,嬷嬷将衣裳收了,拍拍他的肩,笑着道:“你且去玩儿,万别误了时辰,我们只当没看见就是了。”

    童儿点点头,闪身出了南角门儿。

    他兴尽归来的时候,角门儿边多了一个精致的小香盒。

    童儿一连几天都看见了这东西,都克制住了好奇心对此视而不见,今日却按捺不住,鬼使神差地将香盒打开了,低头嗅了嗅,味道好闻得紧。

    将香盒来回翻看,见没有什么独门暗器,童儿伸长脖子左右看看,道:“哪儿来的卖香郎?”

    声音在巷子中传过去,又送回来,童儿摸摸脑门儿,将香盒放回原地,带着疑惑回了府。

    他夜里睡不着,问燕元晨旁边的嬷嬷:“嬷嬷,八月八是什么日子?”

    嬷嬷忙捂了他的嘴,走到无人的地方,才说:“八月八,原是六娘子出阁的日子。”

    童儿再问,她却不说了。

    第二日,童儿留了个心眼儿。

    他假装拐弯儿,却没走远,躲在墙根儿底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巷子里的动静。

    果真有脚步声传来。

    童儿一个闪身,叫道:“呔!何人胆敢在此鬼祟?”

    入目是一个头戴大帽,弯腰驼背的卖香郎。

    他挑了个宽宽的扁担,扁担两头各勾了一只竹筐。

    卖香郎瞧起来瘦瘦弱弱,饱经风霜,实在不像坏人。

    童儿有些窘迫,余光又瞥见了台阶上的香盒,道:“我家六娘子不用香。”

    他是新入府的,从没见燕元晨燃过熏香。

    卖香郎仿佛没听见,挑起扁担,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了。

    4.

    一片桑榆围就的凉荫,简陋的茶摊前摆了一层不算高的木头架子,一个说书先生躬着如虾的背脊,身穿青色长衫,手拿惊堂木,缓步迈上了台。

    惊堂木猛地拍在木墩子做的桌面,他摇头晃脑,有模有样地念了一句刘过的词权作开场: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燕唐坐在树下,在心里接了一句:“故人今在否。”

    说书先生说的书却与这句词毫不相干,燕唐正听得入神,身边陡然一暗,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个大胡子老头。

    “听说郎君有故事呢。”

    燕唐轻笑:“老人家何出此言,我能有什么故事?”

    他招手唤来茶童,又要了一壶茶。

    茶童将茶沏了,燕唐又问那老头儿:“老人家自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大胡子老头笑眯了眼,也不同他客气,将茶径直接了,道:“我走南过北,无处不来,无处不去,无处不可来,也无处不可去。”

    闻此豁达之言,燕唐连连点头:“万般自由,身无负累,也令人称羡。”

    老头儿含笑问他:“你羡我不羡?”

    燕唐摇头:“我所愿所成,所求所得,自然不羡。”

    老头儿抚掌大笑,又说:“我喝了你的茶,合该还你一个故事。”

    “我没有故事。”

    燕唐装出一派恭谨温良。

    老头儿并不放过他:“没有故事,可有过错?”

    燕唐睐睐眼,满不在意道:“百般红尘千帆过,那些是非对错,是留予后人说的。”

    老头儿笑得大胡子乱颤:“你这小郎君,果然通透。”

    燕唐纠正他:“不是通透,是知足。”

    二人东扯西拉,燕唐已经为面前的老头儿添了三壶茶。

    燕唐也不再诓他,说道:“我还真有一段故事,劳烦老人家帮我说给芸芸众生。”

    老头儿专心饮茶,眼也不抬地回道:“众生即我,我即众生,你说给我,便是说给众生。”

    燕唐弯了弯眉眼,谈了三月三,又谈四月十四,讲过涿仙山,又讲霜落园,说完望春风,又说百意浓,道罢华胥台,又道启明宴。

    好巧不巧,正说到盛宴将散,邻桌茶童忽然上茶来,口中喊着:“客官,茶凉了——”

    燕唐倏然住了声,再没了兴致。

    “起风了。”

    5.

    红烛迎春,除夕夜。

    锦汀溪街上的傩戏才散,驱鬼娱神后,爆竹就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贺蔷赴过宴吃过酒,半醉半醒出了燕府,沿着庭燎照亮的一条道,慢慢悠悠往贺府赶去。

    “适从远来至宫门,正见鬼子一群群……”①

    前面突兀地响起了拍手声,贺蔷定睛一看,两个矮矮的人,竟然生了个斗大的脑袋。

    他心下一骇,险些就将燕唐、荀殷、阮伯卿乱喊一通,再细细一瞧,原来是两个傩戏中的护僮侲子。

    贺蔷差点闹出笑话,不由皱眉道:“傩戏都散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去?”

    那两个护僮侲子对视一眼,啪嗒啪嗒迈着脚步跑了。

    贺蔷七拐八拐回了府,不想着尽早歇息,反而转道去了一间上锁的院落。

    他在袖中找了找,不知怎么翻出来一支双蝶簪。

    这簪子眼熟,却与从前那个不大相像。

    石阶铺满凉意,贺蔷靠着墙坐在地上,头一垂,睡着了。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贺蔷遽然打了一个激灵,睁眼喊道:

    “贺悦——”

    院落分明还上着锁,方才除了风,谁也没来过。

    贺蔷喃喃道:“我醉了。”

    一轮明月照两乡。

    贺悦。

    这面墙,比天还高。

    5.

    祭过祖拜过神,酒宴也撤了,燕府却还是亮堂堂的。

    兰芳榭院中腾出一片空地,点了个大火堆,火堆边人影幢幢。

    不远处摆着些削好的竹子,喜官与团圆往火堆里扔了几个,迸出一朵朵金红色的火花。

    喜官与团圆闹过,环视一圈儿也不见福官的身影,便道:“福官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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