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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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圆评价:“也是个奇人。”

    随即,就低头摆弄莲蓬去了。

    官差骂骂咧咧,顶风沐沙走了十里,才见到了一座小城。

    陶融被长长的锁链栓在最后,用一脸青紫伤痕换来了那把秃了毛的羽扇。

    他脚上踩了一双草鞋,并不合脚,脚趾裸露在外,一路走来,磨得鲜血淋漓。

    那把羽扇沾了泥,灰扑扑的。

    不如以往那般好看了。

    陶融装了许久疯子,说话的腔调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地方?”

    官差古怪地瞟他一眼,道:“沧水。”

    “有水?”陶融灰暗的脸色多了一点光彩,“可以沿岸走吗?”

    两个官差将他扫视几遍,低头说了句什么。

    “好,依你。沿岸走。”

    沧水浩浩荡荡一泻千里,波涛奔腾着,拍向岸边的礁石。

    一行人又走了四、五里路,官差前去买酒,陶融脚上的那条铁链,拴在了一架弯弯的小桥边。

    陶融正要坐下歇息,忽然一愣,泪水先他一步逃出了眼眶。

    ——他听到了熟悉的江歌。

    知锦。

    陶融不敢置信地向桥下望去,这条沧水绵延出来的小河清澈见底,垂柳在河中濯发,青莲在此地安家。

    这一次,陶融怀里没有那只公鸡,却比往日还要滑稽。

    小舟停了下来,陶融看见知锦抬起头来,向他递来一枝花。

    “小郎君,送你一枝花吧。”

    陶融以为他要溺死在河水里了,虽然他还完好地站在桥上。

    这场景似曾相识,可惜事到如今,人非,事也非。

    陶融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知锦还似从前那般,采了很多花,放在小舟头。

    小舟动了起来,双桨在水面荡出涟漪,一圈又一圈,困住了陶融映在水面的倒影。

    这一次,陶融闻到了,花很香。

    江歌渐渐远去。

    官差站在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待知锦走了,才过来问道:“这是你的故人?”

    陶融还沉醉在花里,“不是。”

    官差就笑:“我看也是,她根本不认识你。”

    另一个官差脾气好些,过来给陶融解了锁链。

    “这人我识得,十几年前送夫进京赶考,谁知天意弄人,翻船落了水,被人救了起来,可惜她那丈夫却是寻不到踪迹,凶多吉少了。不过好在夫妇二人都无亲人,走到哪儿,哪儿便是家。她怕睹物思人,也不愿再回家乡,就在沧水旁落了家。”

    陶融不知听没听见,站在桥边,一动不动。

    他一不留神,羽扇就掉下了桥。

    陶融怔怔地望了一会儿,将头上那两朵枯萎的花摘下来,搁在一块生了青青小苔的石板上。

    “走了——”

    官差扬手催促。

    凋零枯萎的红花有些颓然,羽扇上的鸡毛被风卷到岸边又飘回江面,随波逐流得稍显荒唐。

    陶融一腔可笑的恩怨情仇就这样落幕了。

    他死在押解途中,去独做一场醒不来的春秋大梦。

    云淡天高,万里清光。

    燕唐在马颈上挂了一只银铃,陈伯扬鞭赶车,清脆的铃声一直飘到京州城外。

    陈伯递了出关令牌,冷不丁撇见一个人,唤了句:“琅郎君?”

    燕唐掀开车帘,眼前温和含笑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许琅。

    许琅只站在远处,说:“我来送送二位。”

    奚静观的视线落在他的云纹广袖上,那快吊唁用的白布,他并没有拆。

    许琅看着奚静观的目光很是温和,他道:“我妹妹与你很投缘。”

    银铃声渐行渐远,马蹄下隐隐有桂花香,他们将争权夺利留在京州,来时两袖清风,走时只带了一壶桂花酒。

    锦汀溪中桃溪柳陌,涿仙山百花齐开,望春风内还有纸鸢与红台,万事等春来。

    和光共尘过,赴阳和启蛰。

    朝朝暮暮,未有尽时。

    (正文完)

    2022.08.11

    ◇ 105 侨襄

    ◎来见你。◎

    1.

    正月时节, 檐覆新雪。

    元侨行礼:“夫子。”

    冉遗老蓄起了垂至胸前的长须,手里拄了一支老拐,问他:“襄儿怎么样了?”

    脚下将雪踩出细碎的声响, 元侨道:“尚可。”

    冉遗老又问:“那孩子呢?”

    元侨脸上还是看不出悲喜来,只说道:“以后还会有的。”

    元侨打小就像个木头,所思所想都闷在心里,从他嘴里也听不出什么漂亮话来, 冉遗老本想问问他身边的那个童儿,转眼瞧了一圈儿, 却没瞥见人,只能又将脸扭回来,沉声问道:“五日前我来时, 襄儿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了事?是你薄待她了?”

    元侨听出他话音中的责备之意,回答道:“前天才下了雪,夜黑路滑的, 随行的童儿没扶稳当,让襄儿在如意门前跌了一跤。”

    “怎么还浑赖起童儿来了?既是雪天,稍有不慎就会出了岔子, 小童儿能中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扶?”冉遗老中气十足地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的书都白读了。”

    元侨垂眼:“夫子教训的是。”

    冉遗老两句话才落了地,心里就跟着悔了起来, 元侨对许襄的心思旁人不知, 他却是心知肚明。

    “罢了。这孩子与元氏,有缘无分。”

    元侨道:“我也这样说, 自打襄儿怀上这一胎, 每每头晕恶心难止, 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孩子摆明了是来折磨她的,还不如不要。可她总说自己身|子不好,好容易怀上一个,舍不得。”

    他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却极少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她如今正在伤心处,你莫要过多提及此事,白白惹她难过。”

    冉遗老在元府略坐一坐,知晓许襄并无大恙,便也放下了心。

    元侨应道:“好。”

    冬日负暄,折廊檐上的积雪徐徐化开,淋下一道雨帘。

    进屋伺候的小童儿“哐当”摔了铜盆,出门高声喊道:“快去请郎中来,襄夫人落红了!”

    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才暖过一阵,漫天彻骨的阴冷就兜头将人团团围困住了。

    郎中背着个笨重的药箱马不停蹄赶来,搓了搓僵硬的手指,掀开帘子进了暖阁。

    约莫一刻,他就摆手出来了。

    “神仙来了也难救。”

    这年的冬日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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