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死后寄来的七封信: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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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有什么事吗?”

    “您的车已经在我们的停车位上滞留五个月了,麻烦您赶紧挪下车,补缴一下停车费。”

    “……”

    五个月。

    喻晗都不敢想停车费得要多少钱。

    他匆匆问到地址就赶了过去,不知道贺平秋怎么会把车开到外面却不开回来。

    这是一个路边停车位,大爷上来就说: “前两个月就给你打电话了,一直打不通。”

    那会儿喻晗在剧组,电话当然打不通。

    不熟悉的未接号码又被他默认为推销电话,事后都没有回拨。

    “按照一小时五块来算,你要给我一万八。”

    “……”时隔多日,喻晗差点飙出脏话,怎么不去抢啊?

    “但我们也比较人性化,就给你按照一天20封顶算,停五个月给我三千就行。”

    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总是喜欢调和的,折中的。

    想让对方接受你的离谱报价,就得在那之前提出一个更离谱的报价,跟一万八比,三千确实便宜。

    喻晗麻木地交了三千块钱,有一瞬间都在想这车干脆别要了,反正还有别的车能开。

    但转念一想,这车确实占了五个月的停车位,三千块也是活该。

    不是大爷的错,也不是他的错,那只能是贺平秋的错了。

    只是不知道贺平秋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周围没有高楼大厦,都是些市井小巷。

    他跟大爷说想再停会儿,大爷乐呵呵地同意了,说再停五个月都行。

    喻晗在附近转了转,找了家小店进去点了份老鸭汤。一口下去,冰凉凉的胃终于暖和起来。

    贺平秋走后,喻晗总是不能准时吃饭,倒不是故意的,只是没人盯着以后他才发现准点吃饭是一件这么难的事。

    有时候翻起贺平秋看过的那些书,一翻就是一天,也根本感觉不到饿。

    春天到了,路边的绿化丛,路上的树都冒出了新芽。

    喻晗走进巷子,每一次转弯,都感觉尽头快速闪过一道人影,就好像和去年秋天的贺平秋发生了时空碰撞。

    贺平秋到底来这干什么呢……

    直到他看见一家古典的当铺,牌匾刻着“时光邮电局”。

    一瞬间,这五个月以来的种种疑惑都变明了,贺平秋死前出门的那七天到底去哪儿了,包括死后寄信的方式都有了答案。

    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抖,也许是激动,也许是胆怯。半晌,喻晗还是抬腿跨进门槛,进入眼帘是的一张张小桌,还有靠窗的一排小吧台。

    而店铺里的每面墙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明信片与信封。

    这是一家饮品与邮局结合的当铺。

    店里人不算少,有小情侣给未来的彼此写情书,也有孤身一人来给未来的自己写豪言壮语,独独没有人在死前给独活的另一半寄阴间的信。

    喻晗的呼吸不由自主停滞了,恍惚间好像看到贺平秋坐在最远处的角落里,垂眸抿唇,给信封贴上精挑细选的邮票,再写上自己的名字与收信人。

    寄件人是死前的贺平秋。

    收件人是贺平秋死后的喻晗。

    他想走过去,告诉对方他不想看信,他想听他亲口说。

    “您好,需要什么吗?”一个女孩走过来, “是想安静地喝点东西,还是预约了二楼的心理咨询,或者想给未来的某人寄封信?”

    喻晗一怔: “二楼有心理咨询?”

    女孩笑道: “是的,我们二楼是心理咨询室。”

    喻晗突然有了个猜想: “怎么预约?”

    “需要这边登记。”

    “好的,只有一个心理医生吗?”

    “是的。”

    喻晗在预约表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还有手机号码。他故意往前翻了几页,却没看到预想中的名字。

    也许是他想多了。

    他回到一楼闲逛起来,这里的信纸款式很多,花里胡哨的明信片琳琅满目,但贺平秋却选了最简朴的信纸与信封。

    这些人写完信后,会将其密封进信封里,再交给店员,后者会放到收银台后面的抽屉里。

    那一整面墙都是抽屉。

    也许贺平秋写给他的就静静等待在这某个暗无天日的抽屉里。

    有一瞬间,他冲动地想去跟店员说,那里面有一封信是寄给我的,我想提前拿出来。

    可理智制止了他的冲动。

    身后有人问: “先生,您刚刚是预约了我们二楼的心理咨询吗?”

    喻晗回头,说是。

    “我们朝医生刚好现在空闲,没有预约病人,可以给您插个队,您看有时间吗?”

    喻晗觉得微妙: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他刚刚看预约表上的名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这医生应该是有点名气的。

    “很少发生。”店员委婉道, “朝医生很忙的,一般没有预约不见人,所以您真的很幸运。”

    喻晗轻轻吐出一口气,走进了二楼的心理咨询室。

    这个房间不大,临巷,眺望能看到前排房屋外一排梧桐树,风景很好,也很隐秘。

    朝医生是个看起来年近五十的中年医生,长得很和气,一眼看去很容易叫人心生亲近。

    “是什么让你今天来到这里的呢?”

    喻晗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会儿窗外才说: “家里有辆车在这里停了五个月,保安大叔让我来缴费,我就来了,然后发现了这里。”

    这个回答显然让医生有些意外。

    “这是你发现邮局的原因,但预约我的原因呢?”

    这次喻晗安静得更久了,久得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他缓缓道: “最近,我的胃和心脏总是疼。”

    医生问: “多久了?”

    喻晗说: “胃疼五个月了,心脏疼了大概两个月吧。”

    医生: “有去医院拍过片子吗?”

    喻晗没有直接回答,他低下头,过了会儿才抬起: “手和腿也会时不时地发麻,有时候如果早上起猛了,我的右腿还会失去知觉,直接摔跪在地上。”

    医生示意他继续说。

    喻晗捋起裤腿,将淤青的膝盖展示给医生看: “然后就会像这样。”

    “失去知觉是指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嗯,整条腿都不会痛,怎么掐都没有感觉,也没法走路,轻飘飘的就像它不存在了一样。”

    “一般需要多久缓过来?”

    喻晗回答: “有时候两分钟,有时候要半小时。”

    医生眉头微蹙,想了想道: “你去医院检查过吗,比如神经方面有没有出问题?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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