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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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掀起衣袖,藕节似的小臂上有两三道瘀痕给这个掌柜的看,“这里的床好冷好硬,兰若想要阿娘抱着睡觉……”

    瞧见那痕迹,祁长渊的面色沉了沉。他倒是知晓那些牙婆的手段,逼得孩子不敢说话不敢跑,套在麻袋里一带就是千里,再也寻不到回家的路。多少人因为他们被迫离散,毁了多少家庭。

    “若说恨我的,想要我死的……只怕也只有那位县主。”

    她声音犹疑:“她,想要我死么?”

    不可控制地轻颤,初晨的微风吹得她浑身上下寒透了。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便要她死么?

    若是没有祁长渊,她如今只怕已经与父母团聚了。

    眼眶泛起了红,竟有些隐隐激动起来:“祁长渊,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自来都不把我们这等小民当作人看?想杀就杀,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听我说,”祁长渊按揉着她的手,感受着她因为恶寒产生的颤意,“我觉得不像她所为。”

    姜馥莹看向他,不知他究竟是不是在维护这位一直爱慕他的县主。

    “她此人我还算了解,哪怕从前有被迷惑过,如今也看清了……她要颜面,要美名,比方才说过的京中人还要在乎自己的名声,”祁长渊沉声道:“她远比旁人还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可以不择手段地撷取一切可用的资源……但这样透露着愚蠢、荒谬的刺杀,甚至我这个世子也在的场合,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不是喜欢你,爱慕你么?”

    姜馥莹声音都有些发抖,全然不曾想过竟有人会想要杀自己,“常人都说,爱会使人盲目——或许她就是这样盲目了呢?”

    “她才不会爱慕我。”

    祁长渊难得带上了几分轻笑,摇着头,像是嘲讽:“她看中的,不过是我前程正好,又不似旁的世家子弟是个绣花枕头。她父亲临阳王与兄长临阳王世子,俱都是……草包。”

    他不知是否该在姜馥莹面前这般评价他人,只能尽力平和道:“她出身皇族,却与如今的陛下并不同属一脉,并不亲近。有个燕的姓氏,却不及旁人那般富贵。如今的临阳王府也不过是外头瞧着好,内里早就烂透了。”

    姜馥莹知道那等富贵子弟多有纨绔,却不想那样心机深沉的县主,还有这番境遇。

    祁长渊也存了些旁的心思,顺势道:“她与我母亲早年境地几乎相同,同样是皇族出身,却败落不如以往。两人算是同气连枝,惺惺相惜。”

    “……那你呢?”

    姜馥莹看向他,“你和她,有什么……”

    她想问,又及时止住:“罢了,我不想知道。”

    “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祁长渊声音笃定:“我与她确实自幼相识,也因我母亲的缘故,她常来府中小坐。与我不过是偶尔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后来偶有接触,也不过是觉得她与我的处境也有几分相似,说过几回话而已。”

    “何处相似?”

    “外头一团锦绣,”祁长渊道:“内里却糟透了。”

    他一片坦诚,不曾有半点欺瞒:“她在找到下一个合适的人选之前,不会尝试挑战我的底线——这是她这样的人绝不会做的事情。”

    后头来的一拨人,像是要将他们二人都斩杀……燕琼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也不可能要杀他。

    姜馥莹眸中轻晃,满是不解。

    薄情之人,亦能做出这副深情之态么?

    是真是假,孰是孰非,她早就抛却脑后,为何偏要等她全全放下了,他又这样莽撞地闯入她的世界。

    是谁的心乱了。

    “应当是……”姜馥莹默了一瞬,开口:“有的吧。世子洪福齐天,定有贵人相助。”

    祁长渊一怔,方抬起的眸光便被下一句击了个破碎。

    “只是不该是我等区区医者。”

    姜馥莹站起身,“县主娘子还在等您,世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推着徐清越的轮椅,木制的滚轮声响彻屋中。

    “江娘子。”祁长渊额角直跳,无法控制的恐慌从心底渐渐溢出,让他几乎无法站稳身子。

    这个“江”字,咬得极重。

    你是在躲我么?他想这么说,却不曾出口。

    他开口,带着几分叹然,像是屈服。

    “你我第一次见面,何必避我如蛇蝎。”

    她既不愿与他相认。

    那便顺了她的意。

    第29章 第29章

    车轮声缓缓停下,姜馥莹默了一会儿,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她垂首,看着徐清越发间的玉冠,如他一般的温润清正,缓声道:“……你的玉佩,刚便应该还给你。”

    大户人家的子弟有些玉佩首饰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有不少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徐清越从她手中缓缓接过。

    指尖触及玉佩的瞬间,还能感受到上头残留的微热体温。

    指腹摩挲在玉佩之上,缓缓打了个转。

    “你同他,此前便相识?”

    男人缓缓抬眸,并无太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关切。

    姜馥莹低声应了,“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我与他确有过一段过往,但他亲自将那段时光弃如敝屣,我又何必时时惦念着。早放下了。”

    “阿娘近来想你爹,想回家。”

    姜馥莹知道,阿娘说的家不是这里。

    是雁城。

    阿娘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在那里出生,长大成人,嫁了心仪之人后又生了可爱的孩子。

    雁城才是她的家。

    祁玮所说姜馥莹也没听懂,但见他眼神暧昧,在她与祁长渊身上游走,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今日来,是要做什么?”姜馥莹先发制人,知道祁玮肯定不安好心,“有什么就站在那里说罢,不要过来。”

    她扬了扬下颌,示意他就站在原地,背着手牵住祁长渊的衣袖,扶住他。

    祁玮调笑,“你们北凉人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的吗?臣弟好心将小皇嫂的婢女带回来,又送上好礼。不过是想来看看六哥的伤,没有茶便罢了,甚至都不准臣弟坐下,这是什么道理?”

    他语气凉了些:“果真是北凉女子,不知礼数。”

    姜馥莹知道是自己失言,让他揪着了错处,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不懂大秦人的勾心斗角,总是话里有话弯弯绕绕。

    祁长渊安抚似的在她肩头拍了拍,让她不要生气。

    祁玮见两人如此,自己寻了桌椅坐下,自顾自倒了茶,轻啜一口。

    眉头皱起,“六哥果真与以前不同了,从前只喝上好的西湖龙井,一年只得那么些,都给了六哥。还要用雪水花露细细煮茶,就这么一杯,便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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