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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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唧唧地想要抱的时候,心尖忽地动了动。

    若是他的孩子还在,或许也这么大了。会和她一样玉雪可爱,白嫩嫩的面颊,粉嘟嘟的小嘴,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小髻,会因为玩耍散乱在颊边。

    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在她背后拍了拍。

    她的脑袋钻在他的臂弯里,像是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歪着头继续睡着。

    祁长渊沉着面容迈步,越过那个瘦高男人,将她抱入屋子,放在榻上。

    到此为止了,他公务繁忙,没时间抱一个小娘子睡觉,也没有这个心力……

    小小的身躯被放下的同时,双眼都还未睁开,哭声就已经溢了出来。

    “呜……”

    她低声轻哼,瞧着委屈得不得了,起初还克制了会儿,发觉当真没有人哄自己的时候,泪水从闭着的双眼里沾湿了睫毛。

    又一次梦到了当年。却不是多年前的梦魇般重现着梦到马车摔下山崖,阿娘流产,阿爹跛脚的景象。

    这么多年,她一直耿耿于怀,因着自己的哭闹导致马车摔下,以至于已经成了形的妹妹无法亲眼看到这个世界,阿娘的身子也因此一坏到底。

    明明健步如飞,能抱着她举高高的阿爹也跛了腿,再也无法站直。

    她却被好好地护在爹娘怀中,毫发无损。

    竟然只是为了一只玩偶。一只如今看来,普通到毫无特色的布偶。

    自责多年,直到去年才被告知,原来当年紧急出城,并不只是阿爹“得罪”了人那般简单。马车坠落山崖,也不是因为她在马车中哭闹。

    是祁长渊背着她,从当年的雨夜中走了出来。可如今徐清越又硬生生将她拽回了那个雨夜,让她一遍遍在脑海中重演着当年的景象。

    是了,是有许多细枝末节的线索,她此前一直忽略。

    马车是被逼停的,她忘了,一直都忘掉了。

    有人“追杀”,但不止是她心中所想的“教训一下”,而是真的要她全家的命。原来阿爹当年得罪了人,知晓了一些高门大户的隐私事,是真真正正发生的。

    可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这样多年平静的生活让她能想象到的事也太过匮乏——当年那些人,究竟是要封口,还是……

    暗室的门被人推开,饭菜的香气钻入鼻腔。

    “醒了?”

    面上泪痕尤在。听到他的声音,姜馥莹胡乱擦了脸,背过身去。

    男人的脚步顿在原处,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好歹吃些东西,”他说,“我知道你很难受。”

    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

    徐清越目光淡淡扫过这个暗室,内里的书都被她翻过了,药草也都用了一些。据看守她的人说,药渣都倒过好几回。

    如他所料,她在研究自己身上的蛊虫,也一遍遍地想要将其逼出自己的身体。

    但是无果。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是知道她不会轻易屈服,所以径直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好,肆无忌惮地摆在她的眼前,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起码目前,她没有办法解决身上的蛊。

    尝试过了,实践过了,才能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也就死心了。

    “你刚刚不是要走吗?”兰若生怕他丢下自己:“是不是不想要帮兰若……我、我阿娘会给你钱的。”

    她绞尽脑汁,咬着唇瓣,生怕自己的条件打动不了眼前的男人:“让我枝枝姨姨给你封大官做好不好,求求你啦……”

    祁长渊只当听小娃儿童言无忌,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我帮你找娘,”他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兰若大喜过望,“好呀好呀。”

    “不准再哭了。”

    他算是明白了方才那瘦高个男人和中年男人为何生怕她醒来。

    爱哭、娇气,还缠人,一句句粘着人说,不知是谁家养出了这样的小娘子,半点不饶人。

    “……我可以很小声地哭。”

    兰若嘴巴闭得紧紧的,双手都捂住了嘴,像是极力证明自己一定会很小声一样。声音透过手瓮声瓮气地传出来:“这样可以吗?”

    祁长渊呼出口气。

    “……可以。”

    总算是哄住了点儿。他伸出手,捏了捏软乎乎的小脸,道:“你先留在此处,我去为你找阿娘……”

    泪水啪嗒掉在他的手上。

    姜馥莹略略顿首。

    她看了长福一眼,视线又紧跟着转向徐清越。

    ……她好像没告诉过他们自己的名姓。长福那声姜娘子,可半点不带生疏的。

    徐清越转动着手上的玉戒,面上多了几分歉意。

    “怪我,想要报恩,便私自查了娘子去处……今日也是得知娘子在此,想着年节将至,娘子一人独身在外,特来探访一二。”

    姜馥莹面色稍缓,“……徐郎君有心。”

    五郎的称呼收了会去,徐清越无奈一笑:“今日见得娘子一切都好,心中方安。”

    “娘子见笑,”他身后的老者开口,语气客气,“我们郎君自小豁达友善,好结交朋友,只是腿伤以后,少有人愿与郎君往来。那日郎君回府,说与一娘子一见如故,还在山上救了郎君一命……这么多年了,老奴还是第一回 见郎君对人这般上心。”

    “孟叔。”

    徐清越面上带了些赧然的模样,本就不算大的脸庞在雪白的裘毛之后带上了些罕见的红润。

    姜馥莹彻底没了戒心,缓声道:“五郎是有心之人,这毒可还……?”

    “多亏了娘子那日所言,”徐清越微一拱手,“换了药,近来身上也精神许多。只是夜里有些难眠,所以今日来把脉请教,看娘子是否还有良策。”

    “我能有什么良策,”姜馥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日随口说的话,并未细加诊断思索,后来回家方怕误了事。见得你没事今日也算放了心,可别再听我的胡诌了。”

    郑掌柜抬头,惊看她一眼。

    “那方子……是你改得?”

    姜馥莹不明所以,“应当是。”

    他站起身,大掌在圆滚的肚子上来回摩挲,“还是……巧妙,真是巧妙。”

    “我想了许久此人是谁,竟是你!”

    他站于二人身前,“五郎说腿隐约有了些知觉,可是换药之后的事?”

    她像是皱了皱眉。

    祁长渊心中升起一抹恐慌。这是在厌弃他么?

    他慌乱抬手,合上她的双眼,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神,也仿佛听不见她依稀发出的声响,目光垂落在那嫣红之上。

    滚烫的唇瓣贴在微凉的肌肤,汲取着凉意。满身的燥热似乎都在此刻停歇,如饮清冽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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