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儿翻: 170-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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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连眼睫都颤颤湿湿的。

    阿勒慢条斯理地抬起右手,这才说:“幕天席地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 只是一头蛟罢了,不如我讲给你听啊。”

    他捻了捻指尖, 微黏,好似熬过的糖水,清清亮亮的。

    然后当着龙可羡的面,全数涂抹在了它该去的地方。

    龙可羡看着那变得亮晶晶的刀柄,脑中轰地炸了,脸上红得能滴血,她不知道亲昵里还能滋生出羞耻,顿时舌滑齿软,黏黏糊糊地说:“讲,讲啊。”

    “不急,”阿勒手上还湿着,偏偏要去捉龙可羡手指,带着她摸到了颈侧和耳后,那里有几处尚未绘满的空白,“这里,还有后背,侧腰,我皆给你留了位置的,日后只要一枚针,一壶染汁,龙可羡就得日日夜夜待在我身上了。”

    龙可羡对方才那打颤的感觉心有余悸,往后挪动屁股,想躲一躲,“日日夜夜也很好,不分开。”

    “说着不分开,又往哪儿跑呢,”阿勒看她挪,探手就握住了脚踝,往下一拽,“好个心口不一的小女郎。”

    “我怕啊,刚刚那样,肚子里有东西往外漏,”龙可羡抽了下鼻子,很担忧地按了按肚皮,“漏了便没了。”

    她说这话时仰着头,汗涔涔地把他看着,那眼睛里的担忧是货真价实的,看得阿勒连开口的心思都没了。

    在这句虎狼之词出口之前,阿勒对快活事的认知还停留在肢体与皮肤上,他哪知道一句话也能蹦成火星子,烧得他心焦体燥。

    明明什么都不懂,倒能处处拿捏他。

    龙可羡仰起的脖颈在抖,她紧闭着眼,好听话,只是还记得阿勒说的痛,便一个劲儿问:“要痛了吗?”  阿勒没吭声。

    龙可羡没听见回答,又问:“马上就会痛了吗?你提前讲给我,我准备。”

    准备什么?阿勒差点笑出声,准备把他踹下去吗?

    阿勒还是一声不吭,他说一句,龙可羡势必要回十句,小崽紧张坏了,他俯首下去,用细密的吻安抚她。

    龙可羡张着嘴,软乎的舌头被追得没地儿躲,慢慢变得放松。

    火堆爆出的啪声小了,灰屑时而溅起来,这道窄窄的墙角满是隔夜茶似的深橘色,墙上的影子起伏平缓。

    忽地,那灰影耸起,伴随抽泣声。

    两个人同时倒吸口凉气。

    龙可羡吓坏了,几乎翻身想跑,可手腕腰侧都是压着力,阿勒早就封死了她的退路。

    “你等,等会,”龙可羡哭腔浓重,话音断续,“错了吧,定是走错了吧,要不,你再看看,再看一看。”

    阿勒汗如雨下,万事都没有这般艰难的,他分神出来,在龙可羡齿缝间卡进第二根手指头,这会儿彻底把她堵没了话。

    只剩喘息。

    少君不怕痛的,她之前觉得阿勒只是在危言耸听,直到身临其境,她方才明白过来,这感觉比痛更要命。

    是一种从内部催发的破坏感。

    龙可羡死死抓着阿勒小臂,强横的攻势引发排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只想把他推出去,赶出去,挤出去,在这过程里又忍不住要留住他,撺掇他。

    这种矛盾感让龙可羡局促又无措,好生可怜。

    “兄妹做不成这事的,做起来那叫乱/伦,所以日后若要管我叫哥哥,便得三思了。”阿勒把劲儿用到了底,背部的汗沿着肌肉线条往下游走。

    “唔……”龙可羡骨头缝里都酥透了,在那要命的攻势里,反而生出股酸麻来,偏偏口中堵得厉害,哼出的声音都带热气。

    阿勒领会到她的意思,不需她开口,自就答了:“方才你点了头,你我就是夫妻了,这一地都是你们龙家祖宗,赖不掉。”

    “别瞪我啊,”阿勒顶着她目光,把劲给得又猛又足,思索片刻还是松了口,“ 你若喜欢,爱叫哥哥也成,就当是情趣了,行不行?”

    龙可羡点头。

    阿勒把她捞起来,面对面地坐抱着她,发现自己指头叠满了齿痕,倒是很淡。

    小崽傻,让她只管咬,她也总舍不得使劲儿的,猫一样,偏生呵得他指头软热,潮湿,绵绵的舌头时不时滑来滑去。

    滑得阿勒很不痛快。

    “平时攒起来的劲儿都上哪去了?”阿勒额汗直往下砸,“别省力气,咬着不准松。”

    龙可羡都快哭了。

    哪还咬得动。

    肚子涨鼓鼓的,有东西要被阿勒带着往外跑,湿漉漉的,滴滴答答往下漏,她小心翼翼屈起腿,羞耻又惊恐地往肚皮上看。

    怕尿出来。

    小孩子才尿床。

    她使了劲去忍,更可怕的是,龙可羡发觉这具身体根本不听话,她越用力忍,就恨不得多漏点似的,激得阿勒杀红了眼,举着龙可羡一记记往下猛怼。

    在这剧烈的跌宕里,龙可羡挨不住两下,要死不活地哼了哼,就彻底没声儿了,她头晕眼花,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了那道细细的水柱。

    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尿,对不起,”龙可羡抹着泪,眼睛鼻子都被泪水糊湿了,整张脸都是红红一片,“尿床了,很对不起你。”

    “不打紧,”阿勒反手把她双腕束紧,恶意地笑了声,“我还给你。”

    ***

    火堆燃到翌日午后,阿勒露在披风外的手背没了热度,刚想起来看火,睁眼对上一双膝盖。

    龙可羡蹲在他边上,照着他手臂,冷漠地戳了戳:“起来。”

    “……”

    是他娘的做梦吧?

    一觉能把媳妇儿睡没了?

    龙可羡见他没反应,咕哝了句傻子,紧着就自个儿伸了手,往披风里边摸来掏去。

    阿勒这才回神:“寻你那铜钱?”

    “铜钱,”龙可羡严肃地点了个头,边比划边说,“大大的,缠红线,你瞧见过吗?”

    叹口气,阿勒坐起来,把压在肘下的铜钱搁进她手中:“是这枚吗?”

    铜钱温热,上边残着阿勒的温度,那粗糙的指腹在龙可羡手掌内停留了两息,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龙可羡不自主地蜷了蜷手,她低头,目光竟然越过铜钱,放在了他经过的掌心上,心里边钝钝的,她不明白为什么。

    之后的两日,龙可羡时而清醒,时而昏沉,那些人把她敲碎了,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拼凑,却没有让她变得完整,错位乱序的记忆产生了真假矛盾。

    龙可羡越来越不稳定了。

    ***

    龙宅发生这等灭族大祸,消息第二日就传了出去,说是龙宅日常采买的东街小贩送货拍门,久久听不见回话,日落时又来了两趟,这才觉出不妙,把消息捅到了三山军军营。

    却被拦下来了。

    能拦住三山军的,除了悬戈台里的龙可羡,就剩一个人。

    “久闻不如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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