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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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崔平之为了不入京找了老迈病重的理由,不过二十几岁,身体向来很好的崔安该怎么办?总不能也上书请旨称病。

    那是为萧岭送去了发难的好借口。

    可,诚如崔安自己所言,他若出兆安,崔康与冯氏一定会派人想方设法地追杀堵截崔安,即便平安入京,他于皇帝而言就是个人质,能用则看管禁锢,不能用了便杀之祭旗!

    杨廷机闭上眼。

    即便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知道受恩王怀着不臣的心思,但暗地里的悖逆与抗旨可不同。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做不到送崔安去死。

    但面对崔平之,他亦很难说得出,留崔安在兆安这等话。

    可崔安若是死了,那么之后即便崔平之仍待他如常,可当他百年之后呢?崔平之百年之后呢?倘崔康承爵,那么杨氏一族将尽数被崔康打压乃至屠戮,以绝后患。

    崔安抬头望外祖父,苍白的脸上湿淋淋的,哑声哭求道:“外祖便是不看孙儿,只想想孙儿早去了的娘,那是外祖唯一的女儿啊。”

    与杨廷机府上如丧考妣的阴沉氛围不同,崔康则欢喜非常。

    他先前对皇帝怨愤无比,而今虽更觉此人心思危险不可琢磨,但怨恨微妙地减轻了些。

    在他看来,皇帝将爵位给崔安,无非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人质入京罢了。

    崔安去了,皇帝会帮崔康解决一个心腹大患,崔安不去,皇帝也不会轻饶崔安,到那个时候整个受恩王府所遭之难皆来自于崔安,便是杨廷机再战功赫赫,这样一个世子,未来的受恩王也难以服众!

    在受恩王府他装得一副惶恐担忧的面容,还同冯氏一起劝父王不要将大哥送出去,待一出府,便立刻换了个模样。

    此刻已喝得醉醺醺,对着请来的算命先生眯着一双醉眼笑道:“我今日找先生来,就是为了让先生看看我命格是否贵极?”

    算命先生诚惶诚恐地接过貌美侍女双手送上的,写着八字的文书。

    与崔安不同,崔康对于王府事务的了解更多。

    羌人在外,王府在内,里应外合,使晋腹背受敌。

    算命先生仔仔细细地看过了崔康的八字,又闭目掐算片刻,忽而伏地朝崔康叩首。

    原本热闹的雅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怎么?”

    算命先生声音兴奋得沙哑,“二公子这命格极贵,命中带将星!”

    崔康不悦,嗤笑一声,“带将星算什么贵重?不过是一生劳碌,为人驱使罢了。”

    算命先生正色道:“不然,不然,二公子命带将星,乃是统御三军之兆。”

    何人能统御三军?

    有人失声叫道:“那岂不就是……”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骤地收口。

    雅间中立时喧嚣起来,有人忙不迭上来道喜,崔康沾染了酒气的眼睛微微泛红,抬手示止,“你继续说。”

    “只是,”

    “只是什么?”声音急切。

    算命先生道:“只是命中有杀伐,非是太平命格,命有七杀,将来若兴战事,则如游龙入海,贵不可言!”

    崔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落杯。

    雅间中瞬间鸦雀无声。

    “赏!”

    雅间瞬间热闹起来。

    已入夜,各处灯火辉煌,画栋飞甍峻宇雕墙无一不精美绝伦,被堂皇灯光笼罩,望之若玉楼金阙,花楼上香风阵阵,偶有打扮得入时艳丽的美人与楼下策马而过的富贵人家公子调笑。

    因酒楼内各处皆有精巧暖炉,客人不觉得冷,一雅士笑道:“真乃太平天景,王爷理政有方有谋!”

    桌上气氛热络,客人满饮一大白。

    楼外,将乞儿打撵出去的健壮伙计啐了一口,小乞丐伏在躺在地上有进气无出气的老人身上哭叫,领头得不耐烦地转过来,骂道:“都没长眼?不怕冲撞了客人!拖下去啊!”

    即便兆安属南,冬日还是冷的。

    领头的搓了错手,皱眉骂道:“最近怎么这样多要饭的?”

    他们自后门进去,立时有长眼色的小伙计给领头开门,哈着腰道:“听说是为了炼铁的事,小的也是听旁人说了两句,仿佛加税了。”

    领头的不以为意,“为着点税就拖家带口跑出来要饭,哪就至于过不下去了?”

    有人笑嘻嘻道:“依小的看,都是群四体不勤的刁民。”

    侧门被嘎吱一声关上。

    因尚在年中,城中并不禁夜,游人如织。

    烟火升空,粲然且一视同仁地照亮了每一处。

    照得亮豪奢,亦照得亮,角落里断气的老人,与绝望抽泣的稚子。

    照得亮天平年景。

    或许是为显同沐了受恩王恩泽,连乱葬岗的野狗豺狼,最近吃得也格外油光水滑,膘肥体壮。

    作者有话要说:

    手感不太好,不好意思。

    看见营养液涨得好快啊,受宠若惊,感激不尽,啾咪啾咪!!

    第一百零五章

    过了不知多久, 似乎是一夜,也似乎,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

    崔安已是面无人色, 唯有一双泪流不止的眼睛红肿着, 从见到杨廷机时就开始跪地哭诉, 到东方渐晓, 他都不曾起来,因而此刻双膝疼得宛如针扎一般。

    “崔安。”昏昏沉沉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低沉的男音。

    是……崔安霍然抬头, 看向一直沉默无语的外祖父。

    他终于开口了。

    崔安顿时喜不自胜,自从杨氏过身后,崔安面临的每一样困境都是杨廷机一手为他操办解决的,因而崔安亲近外祖比亲近崔平之更甚, 对他而言, 只要杨廷机开口,世间便无难为之事。

    今日之事, 亦然。

    “外祖, 外祖。”崔安膝行到杨廷机面前, 青年人眼中尽是希冀,颤声唤对方。

    或许是自觉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崔安并没有注意到, 杨廷机唤他崔安。

    杨廷机从不连名带姓地叫他。

    “外祖,”崔安哑声道:“孙儿就知道, 外祖不舍得让孙儿去送死。”

    杨廷机如刀锋一般的视线落到崔安脸上。

    他已经老了,目光却还如正值盛年时那般锐利。

    他定定地看着青年人清俊却怯懦的面庞, 忽地生出了一种想要叹息的欲望。

    他戎马半生, 无有亲长荫蔽, 唯有在战场上以命相搏, 软弱这个词与他毫无关联。

    这个先后失去了父母兄弟妻女、送走了大半战友同僚,最终功成名就又孑然一身的男人望着此世间自己唯一的血亲,从未感觉如此疲倦过。

    他能从这个青年人的脸上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的影子,还依稀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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