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动: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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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桑落不解。

    “庆林镇里,人人都说我是冷血动物,”江与鹤哂然一笑,“其实说得真不假。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乐于助人’几个字,干的净是混账事。搁在以前,这次无论是谁,管他死不死,我都懒得搭理。”

    他摸了下楚桑落的脸,笑着说:“别吓到,我就是这样的人。”

    楚桑落摇摇头,坚定地说:“你很好。”

    “可这次是母亲来求我。就算她曾经两次抛下我,但血缘关系没可能斩断。当儿子的,哪有理由让母亲下跪恳求,”江与鹤侃笑,“死了是会下地狱的。”

    “呸,才不会。”

    第73章 江小鸟,是属于自由的。……

    “那如果,我杀了我父亲呢?”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炸开黑夜,顺着裂缝追寻,掩藏之下是栖身湖底的水怪,恐惧不可名状。

    “你不会。”

    楚桑落眸子莹澄,内里是不经思考的笃定,毫不怀疑的信任。江与鹤唇线平直,宛若一把出鞘的刀。

    他垂下眼,浓密睫毛微颤,“可是他们都说,是我杀了他。”

    初二,周五下午。

    江与鹤放学回家,桌上放着一盒草莓。破着额头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拿起草莓,上面贴着标签——68元。

    他嗤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自他妈离家出走,他爸越发消沉,溺酒,甚至赌博。

    每天推着轮椅去茶馆。赢了,会高兴地抽几张钱甩给他;输了,妄想回本,几日见不着人影。

    家里被输得一贫如洗,又去借钱。拿不出钱,讨债的人都要到他这个未成年手里了。

    前几日,他爸大输一场,烂醉如泥回家。浑身酒味,怪声怪气,“你嫌弃我这个没用的老子,那怎么没跟你妈一起走?”

    不止一次,一旦输钱后喝醉,平常寡言的父亲就会打开他的房门,吵醒他骂一晚,

    “别跟你跑了妈一样,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没了老子,你连口饭都吃不上。”

    换来的只有少年的沉默。但他的漠然对于江父来说,无异于是一种不屑。

    于是,江父更加暴怒,江与鹤更加沉默。

    那晚之后,父子俩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与鹤实在想不到,他爸是出于什么心理买的这盒草莓。

    迟来的愧疚?他讽笑,理由突兀得狗都不信。

    大院的门被推开,听干脆程度,不会是一个坐轮椅的人弄出的。

    江与鹤微眯眼,然而还没等他放下手中的草莓,几个人慌慌张张地闯进屋,一把扯住他,“快跟我们走!”

    少年不动,冷着脸问,“做什么?”

    “你爸要跳楼了!”

    那位大婶的吼声太具穿透性,江与鹤一阵恍惚。

    “就是,你爸坐在天台上,谁知道他一个残疾是怎么爬上十三楼的!你赶紧去劝劝!”

    “赶紧的!去了之后好好劝你爸!”

    “你跟你爸关系再不好,这种时候他总是你爸!人命关天的事。”

    他们的嘴巴没有停过,犹如一把上膛的机关.枪“突突突”地扫射,江与鹤耳里却只是灌满噪音,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大婶推他,粗糙的手指将衣领扯得歪歪斜斜,勒到脖子,让江与鹤呼吸困难。

    那幢楼是镇里最高的建筑,此时,楼下人流围成一层又一层,惊呼声、议论声连成一片。

    “哎呀!他儿子来了!”

    “快快、快上楼劝你爸爸!”

    江与鹤被拖着进到人群中央,无数张嘴在对他说话,又有无数只手在推搡他。

    他抬着头,神经被割断,仿若一具木偶摆来摆去。

    他的父亲坐在天台边沿,风鼓起他的衣服,以及两只空荡的裤管。不管底下发出什么响动,他始终望着天空。

    “啊!”

    人群表情一变,惊恐喊声连片。

    天台上的中年男人撑起手臂,身体往前移动几厘米,几乎只坐了栏边的一条线。

    “赶紧跟你爸说句话!”

    “你这小子,赶快上楼去拉你爸啊!”

    不知是谁往他背上推了一把,江与鹤踉跄着上前。没缓冲的时间,邻居叔叔就生拉硬拽地带他爬上楼梯。

    “不听话也要有个限度!那上面可是生你养你的老子!”

    十四岁的少年在一个常年劳作的中年男人面前显得如此瘦弱渺小。江与鹤麻木地抬脚,中途几次差点跌倒,却又被毫不留情地提起。

    “啊!”

    外边传来巨大的尖叫。

    楼间的小窗,一个人影快速坠下。那片衣角,江与鹤十分眼熟。他瞳孔扩张到最大限度,脸色瞬间死白,小腿肌肉突然痉挛。

    继一声闷响,人群里爆发出骇人的惊叫,“死人了!”

    邻居叔叔松了手,干吼道:“还是慢了!”很快,他又揪起江与鹤,却发现怎么拽也拽不动。

    只见江与鹤窝在墙角,死咬着牙,倔强执拗。邻居火气直冒天灵盖,“滚下去看你爸!”

    江与鹤使出全部的力气去反抗,眼神跟狼崽子别无二致。邻居对这样的事实感到震惊和害怕,倏地撒手,“你这种儿子生来真是作孽!老子要跳楼,劝都不劝。现在还不愿意去确认老子的死活,天杀的!”

    邻居嫌恶地转身下楼,留江与鹤平板着脸蹲在墙角。

    楼前聚集的人群掀起海涛般汹涌的怒骂声,江与鹤听得清,他们都是在骂他。

    ——良心被狗吃了,冷血动物,狼心狗肺。

    回忆到这,江与鹤眼里充血,冷汗涔涔。手里钻进一双手,柔软如春柳,温度低,对他来讲却足够暖。

    他紧紧地反握,而后继续回到那天晚上。拥挤混乱的人群已经疏散,只剩寂寥几人在帮忙收拾残局。

    地面一滩暗红的血,蜿蜒流动,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罩住这片天空,铺天盖地,血腥压抑。

    他睁着眼,眼前天旋地转,浑浑噩噩。倏尔,喉管涌出一股呕吐感。

    但在外人看来,他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无动于衷,冷漠刻骨。

    “呸!镇里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

    大概是有人吐了口口水,怒意滔天。

    不过江与鹤没有精力去理会,潜意识地摸到兜里,想握住什么去压住这股呕吐感,这股心悸感。

    他触到一个塑料盒,捏得吱吱作响,却不起作用,心脏仍被抛在空中,然后高高坠下。

    他喉咙里弥漫开血液的铁锈味。

    —“啪”

    透明塑料盒掉到地上,草莓滚出,鲜红饱满。随后,少年踩过它,压出红色汁水。

    几起倒吸声之后,目睹这一切的几人忿忿道:“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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