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合: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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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时候,便用了自制的药,我也想试试不行吗?”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

    邓如蕴不想给他用,但他就这么抬头看着她,英眸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不给他用。

    邓如蕴实在没了办法,但还是又道了一句,“将军还是用大药堂的药来的安稳,我制的那些 粗鄙不堪用。”

    她这般说,滕越微怔,手下揽着她的腰,也察觉到了她腰间的僵硬。

    滕越突然觉得,她好像有好多事情,都不想让他知道,就同她做的东西,不想给他用一样。

    她会在意他,也好像和他保持着不近的距离。

    他越发打定了主意。

    “蕴娘做的迷药都比市面上强许多,小小止血药怎么会粗鄙不堪用呢?”

    他说完,直接叫了秀娘拿了来。

    秀娘好似认可他这话,很快就拿了过来,“我觉得咱们自制的,绝不比大药堂差。”

    秀娘这样说,滕越竟见她瞥了秀娘一眼。

    “ ”

    她待他,还不如秀娘实在。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就伸出手来,让她亲自来给他上药。

    她绷着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片的小柳叶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把药弹撒在了他手指上,弄完就转了身,抱着药箱回房里去了。

    滕越瞧着妻子进到房中的背影,轻叹一气。

    他突然想知道,他们成婚之前,她在金州都过着怎样的日子,都经历过什么,才有这样别扭的样子。

    母亲说她是住在乡下的远房亲戚,说她之前的日子过不下去,才前来寻亲。

    也不知是母亲的哪一门亲戚,从前为何没见过?而她之前的日子又是如何难以为继的?

    但这些她定然不会说给他听。

    可他也自有办法知道

    庭院里没有风,白日里暴晒的石板释放出蓄存的热量,让立在石板上的人身上都隐隐有些出汗,走回到阴凉的房中,才觉凉下些许。

    邓如蕴看着手里方才给那个人用了的药散,突然恍惚了一下。

    那些年她懒散着对制药爱学不学,爹娘哥哥都不曾督促她什么,反而说她随性便好。

    但她还是制了些药,并非是奋发图强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一年,鞑子来犯闯入了关内,他被调去了同来犯鞑靼作战,回来的时候立了大功,却也大大小小受了十多处伤。

    他是击退了鞑子回来的有功将领,满金州城的药铺都往滕家送去了各自最好的药。

    但他有几处伤势很重,金州城里的药并不能够,军中让人连夜往西安府给他采买好药回来。

    那年,邓如蕴闷在家中苦学了一个冬天的制药。

    她想如果她能制出好药,以后他再受伤,是不是都能用她制的药了?

    哪怕是再难医的伤,她会给他制出专给他一个人用的药

    秀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房中一片昏暗,连忙点起了盏灯。

    邓如蕴回了神,叫了她过来,“把我们自己制的药都收了罢。”

    她说着,眼角扫过同滕箫说话的人。

    她低声,“以后这些药只拿出去卖,不要留在府里,也不要拿出来给人用。”

    她制这些是拿来卖钱养家的,他也没必要用她的这些便宜的药

    天晚了下来,晚饭就摆在了柳明轩的院中。

    滕箫已经琢磨出来改制的办法,同邓如蕴道,“我回去再挑一挑,保证嫂子用起来更厉害!”

    邓如蕴觉得这就已经很厉害了,但滕箫显然是个精益求精的人。

    不过滕越提醒了她一句,“过几日是大哥忌日,娘和我都不在家,你记得去给大哥上三炷香。”

    滕箫点头应了,但却道了一句。

    “娘只喜欢大哥和二哥,一见到我却头疼呢。”

    她这话虽是打趣着说得,邓如蕴却听出几分低落来。

    滕越也道,“莫要胡说,娘要是不疼你,怎么会头疼呢?”

    滕箫却道,“娘疼我,却疼得自己头疼,真是划不来。”

    这话说得邓如蕴都要笑了,滕越也笑着摇了头,又叫了滕箫不要再多想,“趁着娘不在,不用去学堂,先快活几日吧。”

    滕箫咯咯笑,“那确实是,我只盼着娘在五台山,多侍奉菩萨几个月才好!”

    柳明轩里传出的笑声,顺着风就飘到了院外的路上。

    青萱从旁边走过,一眼看见了魏嬷嬷从岔路上走了过来。

    魏嬷嬷难得的脸上也带着笑意,青萱不由问了一句,“嬷嬷在笑些什么?”

    魏嬷嬷没直接回应,只道,“人若是晓得自己几斤几两,哭也是福,但若是不明白自己根在何处,笑也是祸。”

    这话说得颇有些意涵,青萱不好接话,幸而魏嬷嬷也没再多言,只问她手里拿了些什么。

    青萱连忙道,“是我之前从别家借来的花样子,我想着霞姐儿平日里要用这些东西,便给她描了几张,正要给她送去了,这就遇见嬷嬷了。”

    提到霞姐儿,魏嬷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下来,连带着看向青萱的眼神,也多了许多温和。

    “难为你是个细心的,还总想着她。她平日里在家闷得慌,你若得闲,便多去同她说说话,我前儿让晴蕊买了些秦岭里炒果子回来,正好你也尝尝 ”

    两人说着,一道往后面去了。

    滕越翌日就走了,走之前又叮嘱邓如蕴,有事就去找从影。

    “但凡有麻烦、危险,万万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顶着,记得了吗?”

    他这话同她说了好几遍,邓如蕴从前竟不知道他还有絮絮叨叨的时候,也是另眼相看了一番。

    只是他走了没几日,金州就来了消息,说家里出事了。

    *

    金州,邓耀成家中。

    郑氏把后院里的家什全都盘点了一边,让识字的儿子有模有样地登记造册,全都记了下来。

    她点了几个用料扎实、花纹精细的,让人抬着放到自己房中,又挑了几个给儿子邓如荣和女儿邓如芝,心里其实想把从大房弄来的家什,全都换一遍,但又有些舍不得,准备留一部分,卖个好价钱。

    邓耀成见她围着这些家什忙个不停,不耐烦地走过来,“盘算什么?我还没说要卖呢。你整日在这看着,没得显得你眼皮子浅。”

    郑氏被他说了也不恼,只道,“老爷说的是,也确实是我眼皮子浅了,没想到大房都用这么好的家什。落魄了这些年竟然还没舍得卖,可见邓如蕴那丫头跑得时候,定还带走了更多好东西。”

    郑氏说着目露难过起来,“这些都是老爷当年同她爹一起置办的家业,如今都被她卷了跑了,想想我都替老爷心疼。这丫头怎么就一夜之间不见了?难道卖身去花楼做娼 ”

    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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