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续嫁》 25. 第25章(第1/2页)
忍冬只觉得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刚准备吹熄烛火,那道脚步声再次响起。
透过门缝,恰好能看见男子绣满云纹的衣袍,华贵难言, 正是去而复返的孟渊。
魏桓驻足立于门前, 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女子苍白的脸色。
在他看来, 陆氏外表与脾性完全不符,她分明是朵带刺的玫瑰, 偏偏生了一双圆亮的杏眼,情绪起伏时, 眼尾还略微泛红, 让人恨不得一直逗弄着她。
魏桓拉长语调道:“陆大夫可还记得,有什么东西遗落了?”
忍冬愣了愣,不明白孟渊为何会这么说。
将这妇人诧异的神情收入眼底, 魏桓薄唇紧抿成线, 目光愈发灼烫。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昏黄烛火映在上面, 光辉灿灿,正是忍冬特地留在湘庭院的那只金镯。
“孟公子,陆某先前就说过, 此镯太过贵重, 我受之有愧,您、您还是拿回去吧。”屋舍本就逼仄狭小,再加上男子周身气势颇为慑人,忍冬莫名觉得危险,下意识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今日要不是在下及时赶来,以那些水匪的狠辣, 怎会放过陆大夫?”
魏桓不着痕迹的向前逼近,边走边道:“若他们没发现陆大夫的真实身份,出手必定毫不留情,直接了结你的性命;若他们发现你是女子,那么后果更糟,容貌顶尖的妇人落到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手中,究竟会发生何事,想必陆大夫心知肚明。
我既然救了你,便是你的恩人,眼下你连镯子都不愿佩戴,是想恩将仇报吗?”
忍冬连连摇头,她只是不愿收下这如同镣铐的金镯,并非不感念孟渊的恩情。
“口说无凭,总得以行动表示一二。”魏桓冷淡的提出条件。
忍冬有些急了,问:“我该怎么做?”
“先背过身去。”
女子依言转身,面前是沉静无声的屋舍,而孟渊则站在她背后。
她不知道男人究竟在做什么,仅能觉察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以及自他身上传递而来的压迫感。
忍冬抬手按住胸口,想要遏制狂乱的心跳,可惜却收效甚微。
须臾,魏桓从后方环抱着忍冬,钳住雪白皓腕,只听咔哒一声,那只金镯再次出现在她手上。
过分冰凉的触感让忍冬打了个冷颤,还未等她挣扎开来,上方传来男子隐含笑意的声音:
“临走前,渊只想提醒陆大夫一句,长时间呼吸不畅,恐会引起晕眩,你是医者,应该比我更清楚此点。”
说着,他神情不变,将视线收回,这次倒是彻底走远了。
最初忍冬还有些疑惑,不太明白青年的意思,但当她瞥见铜镜里的倒影时,顿时恍然。
孟渊怕是看出了她束胸的事实,才会说出呼吸不畅之类的话,比起内敛沉郁的闻俭,他浑不在意规矩礼数,更是从未将她妇人的身份看在眼里,一举一动堪称轻佻放肆。
忍冬不太适应与这种人打交道,她将门闩插上,确认无法从外面打开,才回到榻上歇息。
折返邺城的路比起来时要顺遂许多,毕竟舰船出自工部之手,即使破浪前行仍迅疾无比,与先前的那艘客船有着天壤之别。
五日后,舰船停靠在渡口,沧江水波粼粼,远处的街市人头攒动,一片热闹景象。
军士先将水匪押到府衙,又特地派出一队人将魏桓和忍冬送回孟府。
这些精兵良将都在镇南王麾下,曾随那位王爷南征北战,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如此勇武之人在面对孟渊时却恭谨到了极点,显然这位富商公子的身份,并不像忍冬想的那么简单。
偏偏这等手眼通天之人,在某些方面颇为俭省,孟府停在渡口的马车尤为狭小,正是上回去出云山的那辆。
魏桓率先坐上马车,忍冬只能紧随其后。
她将车帘放下时,突然在人群中瞧见了许久未见的闻俭,男子面色铁青,用沉痛震惊的眸光注视着她,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忍冬明白,闻俭定是误会了什么,可她并不打算解释,毕竟她与闻俭青梅竹马的情分,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争执中被消磨殆尽,两人之间除了误解与恼恨以外,什么都没剩下,还不如尽早和离。
魏桓侧身,循着忍冬的视线望去,刚好看见了闻俭,他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不易觉察的厌恶。
对于这种将发妻拱手奉上的窝囊废,他向来是鄙夷的,再回想起闻俭先前的行径,不由扯唇冷笑。
“陆大夫,此人厚颜无耻,几次三番纠缠于你,不如让在下帮你一回,解决了这个麻烦。”
青年语气诚恳,仿佛真心实意要替忍冬排忧解难。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忐忑,低声问道,“怎么帮?”
魏桓眸色渐深,他的嗓音变得喑哑,“乖乖听话就好。”
深秋的风带着萧瑟冷意席卷而来,车帘被吹得不断起落,影影绰绰间,闻俭能看见女子白皙的下颚,却瞧不见那双他爱了多年、水光潋滟的眼睛。
更让闻俭怒火中烧的是,车内不独忍冬自己,还有另一名男子,男子背对着他,闻俭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死死盯着那道挺拔昂扬的背影。
男子和忍冬靠得极近,甚至伸出长臂,将他的妻揽入怀中,肆意狎弄,姿态说不出的亲昵。
两手紧握成拳,闻俭紧咬牙关,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将忍冬夺回来。
可“奸夫”十有八九是那位孟公子,不仅家世不凡,手段也令人胆寒。
先前芸娘曾跟他说过,鲁涛早早派了胡三去孟府打探消息,岂料胡三去后便再也没能回来,想必早就不在人世了。
闻俭爱慕忍冬,格外在意结发的妻子,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平安无事活下去的基础上,若是性命难以保全,他又怎能顾得上情爱?
这种想法不可谓不现实,正因如此,闻俭才会事事以利益为先,逼迫忍冬一再退让,致使夫妻离心。
闻俭知道自己有错,但比起检省自身,他更习惯于把所有错处都归咎于忍冬身上,他甚至怀疑,忍冬之所以在孟府流连不出,一方面是为了金银财帛,另一方面则是嫌弃他残缺不全的躯体。
那个男人能给忍冬的,他给不了。
因怕从妻子眼中看到鄙夷,成亲这一年来,闻俭不敢与忍冬太过亲密。
他甚至从未碰过娇艳欲滴的唇,吹弹可破的肤。
眸底划过浓到化不开的羞恼,闻俭虽然恨得发狂,却仍保留着几分理智,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此生无后也好,贫贱也好,移情也好,与其他男子纠缠也好,忍冬都必须做他的妻子,永远不能摆脱“闻家妇”的身份。
容色阴鸷的青年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忍冬面颊烫如火烧,她猛然甩开孟渊的手臂,咬着下唇,呢喃道:“人已离开,就不必孟公子再相助了。”
魏桓眸色沉了沉,对妇人用完即弃、过河拆桥的行为深感不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