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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续嫁》 25. 第25章(第2/2页)
“陆大夫不是早就厌倦闻俭的叨扰吗,在下好心帮你,又何须避如蛇蝎?”
忍冬飞快抬眸看了青年一眼,像是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若孟渊毫无私念的帮她,忍冬自然不会拒绝,偏这人厚颜无耻,借着出手相助的幌子,在她耳侧颈间胡闹不休。
最开始忍冬太过震惊,浑身僵硬至极,一动也不能动。
后来的她则像是灯影戏中被丝线提拉的剪影,孟渊在前牵引,而她只能被动追随。
周遭的所有都变得模糊不清,忍冬仅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幸而刚刚一直坐在车中,否则她定会因两腿发软而摔倒在地,届时脸面怕是保不住了。
忍冬觉得尴尬又窘迫,索性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过了不知多久,马车停在孟宅门前,忍冬下车后,飞快的往前行去,好似身后有恶鬼追赶那般。
望着那道似落荒而逃的身影,魏桓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名叫戚三的麒麟卫站在主子身旁,疑惑发问:“殿下,您曾说过,陆氏有可能是京中布下的一枚暗棋,既然如此,为何不严刑拷打,将邺城的暗线逼问出来?”
魏桓黑了脸,“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动她。”
戚三抱拳应是,心里却觉得十分奇怪。
以往在面对奸细时,王爷的手段如霹雳一般,惩凶伏恶不在话下,为何换成陆氏,便一改之前的冷肃酷烈,不仅与她共乘一车,还盯着人家的背影看了许久。
难道光凭肉眼便能瞧出线索?
戚三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恭谨跟在王爷身后。
忍冬对魏桓与麒麟卫的对话一无所知,她一路前行,等瞧见湘庭院的轮廓,步伐终于放慢了些许,眸色也从窘迫转为犹豫与羞惭。
先前她为了摆脱孟府的桎梏,逃离此处,不惜给云杉下了蒙汗药,即使蒙汗药的分量极浅,要不了一时三刻便会消失殆尽,她依旧无法释怀。
毕竟云杉尽心尽力照料她多日,自己不能以诚相待也就罢了,更不该辜负云杉的信任。
正当忍冬踌躇之际,听到动静的云杉连忙出来探看,瞧见陆大夫全须全尾回到府中,除了容貌清减些许外,乍一看也没受什么伤,她倒是松了口气。
云杉与忍冬相处了整整两月有余,也摸清了她的性子,知晓陆大夫看似温和柔弱,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执拗,王爷三番四次做出逗弄之举,只怕早就将人惹恼了,想要逃脱也能理解。
只是陆大夫不知王爷的真实身份,错把猛兽当成无害的猫狗,就算她悉心安排了一切,竭尽所能的抹平痕迹,依旧瞒不过王爷的双眼。
早在舰船出发前,王爷便察觉到陆大夫频频出现在里正家中,定是为了过所一事,后来去府衙查验,发现留存的记录中有“宁城”二字,于是更笃定了陆大夫的去向。
宁城远在百里之外,云杉总担心陆大夫受伤,见她平安归来,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忍冬嗓音干涩的道歉,“云杉,对不住,当日我不该给你下蒙汗药。”
云杉拉住她的手,轻轻拍抚,“奴婢明白的。”
云杉越是善解人意,忍冬心里就越是难受,她张口欲言,却发现词句如此匮乏,就算说得再多,也无法弥补先前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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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主街后,闻俭快步走回医馆。
没了忍冬这个坐诊大夫,他根本无法独立医治疑难杂症,有的患者险些被贻误病情后,来看诊的人便渐渐少了许多,每月赚得的银钱只够勉强糊口,若非闻芸早就嫁给鲁涛当平妻,闻家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为了能给长子减轻些负担,闻母来到医馆帮忙打下手,此时她坐在堂中,将这副门可罗雀的画面收入眼底,再想想陆氏还在时的情形,她心底陡然涌起一股怨气。
陆氏果真是个包藏祸心的东西,仗着自己医术不错,在宝济堂积攒了人脉,便撺掇着那些病患生事,吵着闹着要让她看诊,偏她说走就走,置宝济堂的生意于不顾,这种行径实在可恨。
正当闻母暗骂忍冬时,便看到长子从外面走回来,她起身迎上前,问:“可见到陆氏了?”
闻俭先是点头,复又摇头,“她在马车里,我只瞧见她一眼,没说上话。”
“她还真是翅膀硬了,将夫君和婆母全都撇下,上赶着跑到别的府邸为男子诊治,简直不知廉耻!”
说话时,闻母没有收敛声调,再加上她站在医馆大门附近,使得恶毒的言辞传到街上行人耳中,数道异样的目光投射而来,令闻俭深感尴尬。
青年面皮涨得通红,劝阻道:“娘,别说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忍冬带回来,让她安心留在宝济堂,您就算要教训她,也不必急于一时。”
“阿俭,你糊涂,陆氏的心早就野了,就算你费尽口舌规劝,她也不会回来的,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待在宝济堂?”
闻俭搀扶着母亲的胳膊,将其带到空无一人的后院儿,嘴唇微颤道:“您别忘了,爹对师父有着救命之恩,又因此丢了性命,这桩婚事是陆家给闻家的补偿,忍冬不能和离。”
闻母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她的长子聪慧过人,即使没有功名,才学也不逊于那些儒生,偏偏被陆氏迷了心窍,看不清眼下的形势。
“陆氏既已提出和离,就不会再回心转意,阿俭,你对她有情,可她对你毫不留情,你莫要太心软了。”
闻俭明白母亲说得有理,但他依旧不愿相信,向来贤良温顺的妻子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将他这个丈夫彻底的抛在脑后。
眼见着长子的神情有所松动,闻母继续劝道,“你好歹也是陆培风的弟子,又帮他操办后事,他留下的那些药方阖该有你一份,怎能让陆忍冬独占了?要我说,咱们应该去找陆氏的族老评评理,就算陆忍冬父女与宗族关系疏淡,却也不能不服管教。”
过了多久,闻俭面上的犹豫渐渐化为沉凝,他僵硬的点头
闻母怕他心软,胡乱编排道:“陆忍冬在外男宅邸内住了两月有余,娘虽然瞧不上她,但摸着良心说,她的容貌身段样样出挑,除非那位孟公子瞎了眼,否则怎会错过这么一块送到嘴边的香肉?”
闻俭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摇摇欲坠,要不是闻母及时搀住他的胳膊,怕是会摔得不轻。
“阿俭,大丈夫何患无妻,对男子而言,出人头地才是一等一的要紧事,如若你家财万贯、功名在身,陆忍冬岂会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
家财万贯,功名加身,是不是只有得到这些,忍冬才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闻俭惨笑一声,扯了扯唇道:“多谢母亲费心,儿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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